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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他問:需要我給你穿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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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顧有些臉紅,説道“那雙鞋子太大了,我記得樓下儲物室裏有一雙新買的,打算穿那一雙的…”

“那就不穿鞋子下來?”

“我只是不想換了鞋子後再上樓送鞋子…”頓了頓,她説“上樓梯太累人!”

“懶!”沈涼時最終訓斥了這麼一個字,語氣裏,都是無奈。

在符藝的面前,沈涼時就那麼肆無忌憚的抱起了西顧,在看到沈涼時眉頭皺起的瞬間,符藝險些衝過去…

沈涼時右臂受傷,力道本使不上多少,這麼抱着西顧,是很吃力的。

但是衝過去之後呢?難不成將西顧接過來自己抱着?

除非他活膩了!

最終,符藝止住了步子,沒有向前,就看着沈涼時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將西顧抱到沙發上坐定。

“坐着,別動,我去給你拿鞋子!”西顧此時此刻害羞的恨不能找個地鑽進去,輕輕的“恩”了一聲,頭都不敢抬。

沈涼時很快起身去了儲物室,將那雙新買的拖鞋拿出來,走到西顧的面前,問道“需要我給你穿嗎?”西顧連忙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穿!”沈涼時將鞋子放下,西顧百潤如玉的小腳立馬套上鞋子,速度很快,生怕慢了,沈涼時會給他穿鞋子一般。

沈涼時角不由勾起一抹笑,那個笑,一直到眼底,温潤的很。

西顧站起身,説道“你們先聊事情,我去廚房給你們泡杯茶!”沈涼時囑咐“小心點,別被燙着!”西顧覺得自己被沈涼時孩子般對待,尤其是還在房間裏有別的人的情況下,多少是臉紅的,含糊應了一聲,身影很快消失在廚房方向。

沈涼時回到原先的位置坐着,符藝站在那裏,輕咳一聲,也坐下了。

在符藝的眼裏,西顧一直是個很美好的女子,美好這個詞,符藝只用他形容過西顧,沒有第二個女子。

沈涼時帶着西顧回來,符藝對此也頗多擔心,一份失去的情,再次撿回來,覺還能回到最初嗎?

符藝並不確定,畢竟這六年,他是親眼看着沈涼時如何生不如死的活着。

如果塵世與陰間有一個過渡的地帶,那個地帶裏的人可以進一步去地獄,可以退一步回塵世,那沈涼時就是在那個過渡地帶存活着的人。

時間長了,靈魂裏的養料都快要被折騰幹了,那麼之後,就算曾經等待的那個人回來了,那個地方,他就能當成沒去過嗎?

可是如今,看着沈涼時的笑容,受着這對情侶之間的温情碰觸,符藝心裏終於放下了心。

他一直覺得莫西顧是沈涼時的塵世,但其實,她是天堂!

沈涼時在處理文件,西顧去燒水,符藝好像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人。

他的目光看向放在一邊的保温桶,想起先前去沈家時,周芬分明是哄着眼將這個保温桶給他的。

她説“符藝,如果你看見西顧,麻煩你幫我跟她説聲:對不起!”符藝方才想説,但不忍打破了那樣寧靜柔和的氣氛,對不起,這三個字之於周芬對西顧,顯然是讓人詫異了。

西顧很快端着茶水出來了,沈涼時還在批閲文件,她很小心的將茶水地道兩個人面前,對着符藝温婉的笑“你嚐嚐,我在廚房只看到了鐵觀音!”

“符藝更喜歡喝白開水!”符藝:“…”輕咳一聲“…我對茶沒有太高的要求!”西顧看向桌子上的保温瓶,知道這是符藝特地送過來的,周芬做的。

不管如何,不能辜負了周芬的一番好意。

她起身去了廚房,拿了三個碗,將湯用小嫂子舀出來,給沈涼時,符藝,還有自己,都盛了一碗。

符藝受寵若驚“西顧小姐,我不喝!”

“喝兩口,很多,我喝不完,費了!”符藝猶豫,看了一眼沈涼時,聽見沈涼時説“喝了吧!”符藝這才端起來喝了一口,味道很鮮,可見周芬是下了功夫的。

文件批閲完畢,沈涼時將其給符藝,代了幾句話,符藝起身告辭。

臨到門口時,符藝還是替周芬説出了那句話,若是能夠以西顧為橋樑緩和這對母子之間的情,他是願意去做的。

符藝離開,從後視鏡裏看着院子門口男人牽起女人的手,帶着女人往回走,那個畫面,很美很美。

只是符藝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柔軟畫面之前,兩個人曾經經過怎樣一番撕心裂肺。

不是因為傷痛忘記的很容易,而是覺得彼此之間,已經錯了太多,覺得再次錯過,已然成了罪過。…那天晚上,西顧打了一通電話給美國的談易雪,談易雪説她現在已經辦理了那棟別墅,太遠了,莫東恆上班不方便。

她説“你哥哥,他買了一棟新房子,是公寓,第三層,離他的公司很近,他下班開車不到十五分鐘就能到。艾米和我們一起住,每天下午她會陪我出去走走,我的子過得很清淡,但是我卻覺得這樣清淡的子,才是我想要的子…”然後她問西顧“你呢?在國內過得好嗎?”西顧點頭“我好。”

“和時哥哥在一起嗎?”西顧眼波閃了閃“恩”了一聲。

談易雪那邊淡淡的笑,説“好!”

談易雪説“好”是覺得兩個相愛的人歷經千辛萬苦,終於重新走到了一起,這樣一種情,本來就難得。

但這個“好”在她看來是不適用於自己的。

國內正直夜晚,洛杉磯這邊,剛好是早上的早餐時間。

艾米正在廚房做飯,她在卧室裏打電話,至於莫東恆,還沒有起牀。

她睡得是主卧,這個公寓很大,好幾個房間,她其實不確定莫東恆具體睡在哪個房間,似乎是進去過一次,後來就忘記了。

她不過才二十七歲,總覺得自己像是七十二歲,許多的東西,看了一眼,就忘記了。

她該慶幸自己沒有忘記艾米,沒有忘記西顧,沒有忘記莫東恆,不然她在這個世界什麼人都不認識了,豈不是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