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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一旁陽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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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我的存在對他沒有任何用處,而想殺了我,那我該怎麼辦?我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嗎?回頭望了望房間,我推開門站在走廊上,死寂的安靜。我受得住嗎?我抬腳往樓梯走去。***走出樓外時,我回頭望了眼2棟,冷清得叫人想嘶喊,也許過了幾天就恢復原樣了。

畢竟沒了我這個恐懼的來源,他們也不必害怕了,從2棟到10棟有一段距離,途中碰到的人,眼神閃避,身體更是躲得我遠遠的。凌伶,當瘋子或許不是那麼糟糕的事,就算頂着非奴的身份,也沒有人敢來惹你的。

我朝偷偷瞄向我的人送去一個很温柔的笑容。不意外地看見那人臉刷地白下來,我笑得更歡了,當瘋子真的不是壞事。到了10棟,我並未去5樓,而是直接進了先前住的那間屋子。環顧着房間,心裏還是有一份煩躁,我推門往樓上走去。

“我是伶。”

“嗯。”是魑簡短的回應。進了房間,入眼的就是魑,他還是像之前那樣躺在躺椅上。我沒有説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我在想,如果我沒有來這裏,我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每天呆在空寂的房間裏,偶爾透過窗外看外面無人的風景,然後終老。

“為什麼殺了那些人?”我背靠在門邊,頭揚起,眼睛直視着單調的天花板。魑沒有回答,大概在想我問的是什麼?過了一會他才應聲道“我喜歡安靜。”

“太安靜了也不是好事。”

“在這個地方,安靜才是最好的。”

“與其安靜地生活着,也不要像魅那樣生活,是嗎?”他沒有回答,只是枕在腦後的手改成遮住眼睛。

“魑很想出去吧。我也很想,但是出不去。這個集中營的存在本就不合常理,這樣的地方怎麼會存在呢?”我不等魑回答徑直説下去“魑你不是奴,是不是意味着你一輩子都要呆在這裏,一輩子都不能出去,在這裏終老一生,而我也不是奴,我也會跟你一樣,到時兩腳一伸,白骨一具。”

“那你就告訴我怎麼出去?”應該説這個男人很鋭嗎?一直相信着我知道出去的方法,可是事實上,我本就不知道,只是我比他們都更靠近那個答案。

“我不知道,沒騙你。要是我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還會讓你在這裏審我嗎?可是,魑啊,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怎麼出去的方法,如果我把這個方法告訴你,你會殺了我嗎?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你就會殺了我吧,你就是這樣的人。”我走向他,靠近他。魑一手拉下我,讓我整個人倒在他身上,一雙漂亮的眼睛直視着我,似要探到我的心底“你不是很出的男孩,但是你很幸運。”他摸着我的臉頰,手指輕柔。

“我幸運?”我嗤笑出聲“你覺得我幸運嗎?很好笑。”我説着很好笑,但我的臉上沒有任何笑意“你是這個奴集中營裏最幸運的人。”魑與我的對話從不拐彎抹角,這讓我覺得舒服。

“虞也是吧。”我提起了一個人。最幸運?不過是因為他們都認為我知道出去集中營的方法,所以他們不能殺我,但就像我剛才問魑的那樣,如果我把知道的事告訴他們,那他們會不會殺了我,殺了我這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

“對,你們都是。”他回答得很淡。

“你能給我保證嗎?”他指指我的心臟“生命嗎?我不是育。”好誠實的回答,我蹬開鞋子翻身趴到他身上“那可以給我温暖嗎?”他沒有拒絕,雙手環上我的,任我把腦袋在他前磨蹭着“互相幫助吧。”我笑了。

這個男人沒有説利用,這讓我覺得舒服。我們都是寂寞的人,互相齒着傷口,互相取暖。沒有的慾望,有的是人心的慾望。我對魑説“我可以睡着嗎?”

“我可以保證。”他的聲音很輕靈,而我慢慢閉上了眼睛。温暖的懷抱,安心的覺,不管是假裝還是真的累了。

讓我好好睡一覺吧,躺在一個寂寞的膛裏入睡,並未有傷覺,只是在醒來睜開眼睛時,看着他星眸下一排漂亮的睫,會有想哭的衝動。那睫太安靜了。

“醒了?”那是猶在睡夢中的聲音,低沉沙啞,像孩子一樣可愛。

“還想睡。”我重新把頭埋在他的前,不想讓他看見我嘴角的笑意和傷,而他也未語,只是收緊了我間的雙手。

“你跟我一樣,”我嘟噥一聲,便不再開口,而間因這一句跟着收緊,但很快就放鬆了,説到這個男人的心坎裏了?晨曦還未展開,我已決定斬斷自己的脆弱“你的身體很温暖。”我對他眨眨眼。他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臉緩和不少。青的下巴,是點點的鬍渣,我伸出手指撫摸下他的下巴“你該剃鬍須了。”

“一天一次。”他坐起來,起身往浴室走去。我在後面喊了一聲“要我幫你嗎?”

“你會嗎?”他瞧瞧我乾淨的下巴。胡亂地擺擺手“説笑而已。”我等他進了浴室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梳洗完再到他房間時,他正坐在窗台上。我走過去“你每天都這麼早起來嗎?”天很亮但不是寶藍,而是深藍。點點星光的點綴,只是憑添幾分醉人的寂寞。

“很安靜。”他的答案還真有意思,我問他“不冷嗎?”而他卻反問我“你要安靜還是温暖。”真是個難答的問題,這個男人這一刻真像個哲學家,問着我看似簡單卻是刁鑽的問題。

“我將來要找個既温柔又活潑的女孩當子。”他的嘴角在星空下上揚。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對吧。他坐在窗台上,而我則靠在窗台上,到晨曦真正展開時,我們才離開窗台。

“還要呆在我這嗎?”他問我。

“我不想變成老頭子。”我笑着答道。

“想去墓地?”墓地?那個別墅區。

“真是怪異的名字。”

“是嗎?我覺得很好。”

“不會是你取的吧。”

“如果要我取的話,也會是這個名字。”醉生夢死嗎?手指狠狠地擰自己的手背也阻止不了角的笑意,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這來。只是兜兜轉轉的又豈止這一處,瘋窩、2棟、10棟只是我的人生能兜轉回中國,兜轉回a市嗎?

一進來,又見到上次碰到的陽,他朝我揮揮手“原來你真有點本事啊。”他的口氣帶着挑釁,想起他上次説過要陪我玩玩,我防備地看着他。又入虎窩了,自嘲一笑。

“伶!”忽然耳朵傳來久違的聲音。

我猛地轉過身子“虞。”***一頭直到際的頭髮,依舊像第一次見到時在尾部隨便地束起來,表情依舊冷漠,只是白皙的皮膚已成蒼白,只是眉眼間的媚意比當更甚了。

我還在暗笑自己,怎麼會把妖豔這個詞掛在一個男身上呢。現在我自是知道,我當覺是沒錯的。這個奴集中營教會許多我本不應該也不必學會的東西。

“真的是伶啊,你的頭髮變得好長了。”藍虞伸手掬起我的頭髮。低頭看自己的頭髮,原來我的頭髮也快達到際了。

“很亂吧。”我朝他笑笑。原以為再見到藍虞,我會很動,但除了剛剛的轉身力道比較大外,接下來我就很平靜了,而藍虞的臉上自始自終只有冷淡二字。

老實講,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他處事不驚的態度,似乎一切都不能讓他動容,都不能擾亂他的心,除了他的哥哥們吧。我想起了他動的眼神,哭泣的淚眼,情動的擁吻,只有他的哥哥們,才能在他的心湖裏蕩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吧。

“怎麼會,很漂亮呢。”藍虞鬆開手,飛揚的髮絲從他的指尖滑落。接下來藍虞變咬住嘴不再言語。

“我自己都沒注意到呢。”跟之前一樣,打破冷場的還是我。

“嗯,你哪有時間注意。”藍虞笑得冷情,那是沒有達到眼底的笑容。我微微側過身子,對於藍虞,我無法像對別人那樣滔滔不絕。

他與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陰差陽錯的玩笑把我們帶到了同條路上。只是,即使在同一條路上走,結局也是不一樣的吧。

“你們兩個真像,不是兄弟吧。”一旁的陽出聲,眼睛也跟着在我們身上轉來轉去。我一愣,我跟藍虞像,他那麼冷清,而我是越來越世俗了,我看了藍虞一眼,他的眼神未見變化,只是朝陽説道“我先走了。”

“虞,你要走了。”一聽他要走了,我着急起來,這個墓地我可是人生地不的,現在有虞這麼個人在,我怎麼能讓他走呢。有些動地拽住他的手,然後就見到他的眉頭輕輕地皺起來,但很快就恢復原樣。

“伶,我們還沒玩呢。”一旁的陽走到我們中間,一臉興奮地望着我們。

“我不會跑的。”我朝陽安撫一笑,而手始終緊緊抓着藍虞。

“那我再陪陪你吧。”藍虞開我的手,身子稍稍後退,依舊是冷淡的表情。藍虞在防備我!

我頭一低,眼簾跟着垂下。再見面,我們已是對手嗎?武裝好自己的情緒,我抬起的臉,已是燦爛“那,虞我們在這裏逛逛吧。”藍虞還未回答,一旁的陽就開口道“你不是把這裏當成你家後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