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叫教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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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沒有我認識的人,我被帶到了哪裏?我回頭看我的房號:5-502,原來我被抱到了5號院來了,那藍虞呢?他如果沒死的話,應該會被帶到麒住的宿舍。
現在是吃飯的時間,也許去餐廳能碰見藍虞,抱着這樣的思想,我很快就跟在大家的身後往餐廳走去,只是身體虛軟,腦袋也暈暈的,尤其下樓梯時還要扶着牆壁才能下去。
經過一人時,他對我説了一句話,是語,見我茫然地睜着眼睛,他改口用中文對我説道“你還真厲害,躺了三天後還能活過來。”三天?我呆在原地,還想問個究竟。
那人已經下樓了,我還呆呆站在原地,這就是我現在全身無力的原因!我未免太糊了吧,忽然間想笑。三天沒吃過飯,竟然沒死,還有力氣走路。***邁着浮虛的腳步走向食堂,漸漸地落在大家後面。
等到了食堂時早就沒位置了,我端着餐盤往四處看,希望能找到藍虞,可沒有,本就沒有,更不用説麒、幽了。
嘴裏説着不相信藍虞會死,但育説話的口氣還是讓我在意了,心裏開始忐忑不安,難道藍虞真的死了嗎?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快速地扒完飯就往外衝。我要回到2-202,藍虞也許還在那裏。
2-202的門是虛掩着,輕輕一推,是門打開的聲音,我閉上眼睛不敢看,裏面會有血嗎?屍體嗎?藍虞嗎?立在門口,想要邁步的腳遲遲不敢抬起來。
藍虞啊,如果你在的話,就應一聲吧。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我睜開了眼睛,房間已經恢復原樣,恢復到我跟藍虞初次見時的樣子,無人居住的空房。
乾淨的牀鋪和乾淨的地板,那晚在這裏下的血、淚、屈辱,全都被沖洗得乾乾淨淨了,我跑進房間,先拉開衣櫃,那些偷來的衣服還掛在衣架上。打開屜,從紫那裏借來的冊子還在。
這個房間已經沒有藍虞的任何氣息了,還有我的。拿出冊子,我走向對門的紫。手在他的門上大力敲着,沒人應聲,我直接推開進了他的房間,坐在牀上等他回來。
“你怎麼進我房間啊?”剛回來的紫見我坐在他牀上,先是一愣,既而手指着我。
“還東西。”我晃晃手上的冊子。紫走過來,從我手上奪過冊子,然後直接下逐客令“好了,你可以走了。”看着他一臉不想理我的表情,真讓人火大,想起之前他在育的腳下多麼卑微,而在我面前又趾高氣揚起來,我站起來把他推在牀上,拳頭也跟着送上去,但對上紫一臉驚慌的神,我只能放下拳頭,鬆開他的領口。
紫説到底只是個欺軟怕硬之人,他的逢不過是他在這個奴集中營的生存方式,而向他揮拳頭的我,也不過是想借打弱者來抒發自己的鬱悶。可這種事情還真做不出來,我那殘存的可笑的微不足道的尊嚴竟在這上面爆發了。
“哈哈…”我趴在紫的身上大笑。他被我笑得臉蒼白,我停下笑,問他“很怕嗎?”不待他回答我就起身離開了“等等。”走到門邊時,身後傳來他低低的聲音“登記處在8棟505。”
“你説什麼,我沒聽見。”我丟下這句話就離開紫的房間。登記?我竟把這事給忘了,守則最後一條明確寫着:非奴者,尊奴者為主人。
如果我不去登記的話,這裏的奴都將是我的主人,他們每個人都有勸玩我,但依我跟藍虞分析,打上奴的標記有可能一輩子都擺不了這屈辱的身份。
我一邊走着一邊想事情,不小心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是那晚使我免於摔死命運的男孩。
“***”他對我笑笑,牙齒很白,他的笑很美很純。
只是他講的話是語,不過意思我懂,看劇時這話是頻繁出現。
“你好。”人家笑臉相待,我自然不會怒目相視。
“我只會聽中文…不會講很多。”他費力地對我説了第二句話。
聽得出來他對中文不擅長。他看起來蠻和善的,我決定問他一些問題。
“不去登記可以嗎?”一聽這話,他的臉馬上就變了,對我搖搖頭,又點點頭,這讓人更惑了“到底要不要?”我着急的問他,他最後擺擺手,大概説不知道。
有點氣地垂下雙肩,一雙手拍拍我的肩膀,我抬頭朝他一笑,算了不問了,現在什麼情都沒有了,腦子裏都被登記的事佔據。
“我叫伶。”我説完就要離開。他拉住我的手,回頭看向他。
“還有事嗎?”
“我叫奴。”奴?不會是“奴”的“奴”吧,看出我的疑惑,他又對我笑笑“嗯。”同時用力地點下頭。這個奴的格很温和,也沒有其它奴的卑微和陰險,像個天真的少年。
“你的眼睛很漂亮,再見。”我對他揮揮手就離開,不過我相信自己離去的背影一定充滿了懷疑。在這裏,所有人都是隻顧自己的。
而他為什麼敢理我呢?他沒有什麼目的嗎?現在的我不是不相信別人,而是不敢去相信。回到5棟時,看見幾個人走向我,對我説着語。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應該會説中文,而現在為什麼不講中文呢?藍虞不在我身邊,身邊認識的中國人除了張叔、林天外就只剩紫了,而紫未必敢教我,雖然剛剛他跟我講了登記的事,那也許是他一時的慈悲。
那些人一臉笑着走開,那笑容裏有太多的陰謀。我抱住身子打了個寒戰。上了樓,才發現這棟人不是很多,大概只有2棟的三分之一,而且不少人都是育的手下,難道説這棟樓是育的地盤,那紫為什麼沒住在這呢。霧又多了一團。
“育。”回到房間,育正坐在我的牀上。我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怎麼不叫大哥了?”育挑眉看向我,明明是那麼漂亮的人,心腸卻那麼歹毒。
“我看大家都沒這樣叫,所以不敢這樣叫了。”我今天的腦袋明顯清醒過頭。育倒沒繼續這個話題下去,向我招招手“過來。”我心裏害怕,但也得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邊,那姿態倒跟個小媳婦差不多。凌伶,你都快成娘們了,我在心裏暗暗鄙棄自己。
“這棟樓是我的,但住這裏的不都是我的人。”育今天心情很好嗎?竟然跟我介紹這樓。
我趕緊遞上一句“謝謝。”但他倒不説了,而是靜靜地看着我。
“沒了?”我問他,他的臉有點怪,不會在想着怎麼玩我吧。
“哈哈…”他今天真的很奇怪,不僅不像之前那樣對我折磨,反而跟我解釋這裏,現在還對我笑。他有什麼企圖?
“那個,育,我可以找紫教我中文嗎?”不管他有什麼原因,趁着他心情不錯,我趕緊提出要求。
“只要你不想死。”育扔下明顯只講了一半的話就離去了。是不准我向紫學習,還是説只要我不想死,都有辦法學會語。
***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語言的障礙,登記的事,還有剛剛碰到的那幾個人。煩惱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爬上腦子。分析了下,覺得還是語言是目前最大的問題。再不學會語,也許哪天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而目前也就只紫一個人能教我,育也沒説不準紫教我。我決定再去紫的房間一次,就算他不肯教,我也要想辦法讓他教我。到了紫那裏,一聽我的目的,他連連擺手“你找別人教你吧,要是被人知道是我教你,我會死的。”
“那你的語是誰教的?”竟然他不準備教我,那我就找教他的人。
“我自己就會語的。”m“自己都會,這裏所有的人都會語嗎?”
“沒有,有些人不會,你呆久自然就會了,本就不用教。”紫急急地説道,一副趕我走的樣子。
“我跟育説要你教我語,他沒説不讓,所以你別怕。”這話沒有説謊,育的確沒説不讓,只是我隱瞞了一些,在這種情況下,有些話是需要隱瞞的。
“是嗎?”他懷疑地看着,怎麼講在這裏呆的時間都比我長,我這個新人都學會懷疑人了,更何況他呢?
“不信你去問育。”我斷定他不敢問育。
果然一聽這話,他的臉上馬上出現恐懼的神,看來是相當怕育,之後的一個下午我都呆在紫的房間內,大概想把我早點打發走,紫專門教我一些集中營裏的常用語,這更好。
只是有些字眼實在唸不出來,但那些字眼也學得最快記得最牢,大概人就是這樣,越不想記的東西,往往記得最牢。
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學語言的天分,短短一個下午,至少記了幾十個詞組。只要我不想死,都有辦法學會語。這話本只是我猜測得出的,現在看來是正確的。晚飯是跟紫一塊吃的,依舊在餐廳尋找藍虞的身影,依舊失敗地收回眼神。
我問紫“知道藍虞怎樣了?”
“不知道。”紫的回答不像説謊,我沉默地跟在他後面。
“去你房間吧。”
“不行,你得回你自己的房間,不然育懲罰我的。”紫以為我要去他那過夜,急急地擺手,老實講這樣的他還蠻可愛的。
“沒有了,只是叫你教我語,等下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