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看端着盤子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從被抓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四個小時,剛才因為緊張忘記了身體上的正常需要,現在無人看管讓我們的神經線稍稍放鬆。
飢餓、口渴等等生理需求全都爆發了,已經有幾個人臉漲得通紅,但自身的教養讓他們強忍着。我們剩下10個人中,有男的也有女的。老實話我也快受不了了,之前喝的水都還聚集在體內。注意到透進來的光線慢幔變暗,應該到了晚上吧。
“哐”地下室忽然亮起來,讓我們一直呆在昏暗環境的眼睛一下適應不了,等大家適應過來時,把我們的抓來的人扔給我們10個麪包後又上去了,又是“哐”的一聲,地下室重新陷入昏暗。
握着手中的麪包,恐懼越來越爬上身,難道他們打算這樣關到我們家裏人拿出錢來嗎?食不知味的嚥下麪包,我就窩在角落裏坐着,眼睛也不敢合上,就一直睜着。有人坐到我旁邊了,藉着逐漸適應昏暗地下室的眼睛,看清了來人,是跟我一起白紙的男孩。
他的臉好象蠻平靜的,不像我也不像其它人那樣驚慌失措。見我看向他,那人淺淺一笑,算打招呼了。
接着就把頭埋進膝蓋。我也轉過頭繼續睜着眼睛。半夜一股臭味在這隻有一個出口的地下室漫開,是一個男人失了,這時地下室已暗得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了,但從他結結巴巴的話語可以知道他很尷尬“我…受…不了…了…”不過這也讓安靜的地下室吵鬧起來,坐在他旁邊的人都挪向另一邊。本只是沉悶的地下室夾雜着難聞的臭味,大家罵了幾句後,捂着鼻子重新安靜下來。到第二天時,麪包是直接從上面扔下來的,大概是知道下面的情況。
我很疑惑他們為什麼還沒殺死我,相信那個男孩也是這樣想的,不聲地看了他一眼,卻對上他似乎也是偷瞄過來的眼睛,兩人尷尬地回頭。
吃完麪包地下室又恢復安靜了,我們繼續戰戰慄慄地等待結果。到中午之前又有三個人失了,整個地下室已是臭不可聞。
10個人也分成了兩批,那四人坐在一塊,而其餘的7人坐在一塊。可能是心理作用,即使捂着鼻子我還是覺得臭得難受,而且我不認為自己還能活得下去,所以當到中午他們把麪包扔下來時,我就朝上面大喊大叫。
“你他媽的,快放我出去!王八蛋!臭雞蛋…”才罵幾句發現沒詞,開始擔心對他們沒影響,那我不是白罵了。
“手榴彈!荷包蛋!雞蛋!鴨蛋!臭鵝蛋…”忽然旁邊傳來順口卻怪異的罵句,我轉過頭去看是誰這麼牛,連這樣的詞都罵得出來,結果是那個男孩,他怎麼老跟着我的步驟啊!
不過他這一罵,上面的人倒哈哈大笑“還雞蛋,那小子腦袋秀逗了吧。
“你們腦袋才秀逗了,你們是飯桶!馬桶!水桶!鐵桶…”他罵人就像不知道説什麼時來一句“你他媽!”一樣,彆扭,但效果很好。
因為那幾個人已經跟他對罵起來了“你他媽的找死啊!敢罵我們!”
“你…你他媽的才找死!”
“好啊!小子皮癢了是吧,讓大爺給你好好戳戳。”
“你小子…子才皮癢了!”
…
我已經很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擅長跟人叫罵,説不定這是他第一次跟別人叫罵。這不單從他硬邦邦的罵句和學人家回罵時的結巴來看,他的臉很紅,從頭髮跑出來的耳朵也是紅豔異常。
這一副景象配上他結巴的講話倒是很有意思,不過現在沒心情管這些,我要做的是讓他們帶我出去。
“老大好!”上面的人忽然不跟他對罵了,留下腳後跟對着我們。
“吵什麼吵!”那聲音應該是他們的老大,還蠻威嚴的。
“對不起老大!是下面有個小子在找茬。”
“哦,哪個?帶上來玩玩,反正也無聊的。”他話剛講完,出口的門就被打開了,接着下來兩個人要抓他,但沒抓我。
眼看他們就要上樓了,我一急就往他們身上衝“他媽的!”這跟那男孩剛才學那些人的話回嘴倒是一樣。
都是沒頭沒腦的,但我也顧不了這麼多,只要不繼續呆在這鬼地方,我什麼法子都要試試。那兩人中的一人被我撞得整個人撲向樓梯,那男孩在被他壓倒之前已經閃到一邊了,那人爬起來後,走到我身邊,先是一巴掌,再接着是一條腿踢過來。
昨天被那個飛哥打得出血的牙齒剛剛恢復,現下又開始血了,而被他踢中的腹部都能覺到裏面的腸子在扭動着。我慘白着臉跪在地上,但並沒有放棄出去的念頭“他媽的…王八蛋…”心臟的跳動都能聽見,我真的很擔心他不把我帶上去。
“把那個鬧事的一起帶上來。”那個老大開口了,他應該看不見底下才是,不過説鬧事,應該是我先挑起的,被他這麼一説,反是我在“湊熱鬧”了。
實在憋不住對這個男孩的火氣,我瞪了他一眼,而他面不改,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終於出去了,到外面後才到能夠呼清新的空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快點走!站在這想逃跑啊!”那個被推倒的人,明顯是報復地推着我,因為那個男孩他一次都沒推過。
當然那也是因為那個男孩很乖地走着,但我也很乖啊。上了5樓才停下來。5樓被分成兩半,一邊是客廳,另一邊是三間不知做卧室用的還是其它的屋子。
這樣的佈置倒是簡潔得很,不過看上去只有一個人住着,應該是那個老大吧。
“老大,人帶來了。”果然。
“帶他們進來。”應聲的是那個飛哥,他從最靠右的那間出來。
掃了我們一眼,那眼神很古怪,我打了個寒戰。
“好了,你們下去吧。”
“是的,飛哥。”我以為他會帶我們進去,結果他只是怪異地笑了一下也下樓了,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我跟那個男孩,心裏難免緊張起來,這樣的氛圍太怪了,也不在我的認知裏。
“那個,你叫什麼?”站了一會,還沒有一個人出現,我隨便找話問旁邊的男孩。
“藍虞。你呢?”他也回問過來,大概也是想找點事做吧。
“凌伶。”對話到此結束,講白了,我們只是湊巧一起被綁架了,其餘什麼都談不上,能講什麼?本來我還算能講的。
但在這種忐忑不安的環境下實在不知説什麼?而且我們站在這都半小時了,還沒一個人出來,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只想去一個地方…衞生間。這回我是大方地看他的臉,果然他跟我一樣漲得通紅。
“我們繼續講話吧,這樣可以轉移注意力。”
“好啊,轉移。”
“嗯,轉移。”又冷場了,也不知怎麼回事,我們就是談不下去。
“往右拐,衞生間在那。”一道聲音響起,我們齊齊地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是一個面目可憎身材恐怖的男人。面目可憎是因為他的臉頰兩邊各有一道疤痕,而身材恐怖是因為我從來沒見過比他更高更壯的男人了,他應該有195公分。
而與外貌不符的是他嘴角的笑,好象時時刻刻都在算計着別人,按理講愛算計的人都長得尖嘴猴腮外加身材短小。
“怎麼不去了?”他講話時,好象很喜歡用上揚的口氣。剛剛在地下室時就用過這樣的口氣,只是那時我們隔着地板聽,這也是他出聲時我們沒認出的原因。既然他那樣説了,我跟藍虞自是趕緊走向衞生間。
***等我們出來後,他已經坐在沙發上,那麼高壯的體格即使坐着,給人的壓力也絲毫不減。我握了握手心,剛剛才洗過的手帶上了些許粘稠的濕,腳心小幅度的筋。
不知道藍虞跟我一樣嗎?可能因為我們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會多關注他,他應該跟我一樣害怕,雖然我是男的,但也不能説無所畏懼。我看了他一眼,他臉很平靜,至少比剛才平靜多了。
有點佩服他,都是男生,他明顯比我更男子漢。
“喂,我説你們,坐啊,我可沒説要罰站哦。”見我們站着不動,那老大開口催我們,語氣還蠻和善的,但我就是怕他。也許我不夠勇敢,但我的直覺絕對比別人強。我還站着不動,藍虞已經坐過去了。
那老大自然多看了我一眼“怎麼不敢坐啊!我又不會吃了你。”講到後半句時,他笑得很曖昧。
這下我更不敢過去了,但也知道不過去的話,我會很慘。走過去後,本來想坐到藍虞旁邊,結果還沒到他身邊,就被那老大扯到他跟前了。
“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他一個大手就把我按在他旁邊,而藍虞坐在他的對面。坐在他旁邊,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壓迫、恐懼也更深了,我連一個敷衍或討好的微笑都扯不出了。
只是一直盯着對面的藍虞,至少他那張臉不會讓我害怕,相反還可以讓我的心情稍稍放鬆。
“你們叫什麼?”我不知道那老大的口氣為什麼會越發地和善,聽起來像在算計着什麼,又好象在逗着什麼。
而這個什麼我能想到當然是我跟藍虞了“藍虞。”
“凌伶。”
“老大。”樓梯口上來個他的小弟,看他端着盤子,還有陣陣湧進我鼻子的香味,是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