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原來是他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殿外的風雪有些大,衞德貴見眾人離去,原地上還站着劉繼元,他拍着大髦上的灰塵,衞德貴過去立即拱手道:“衞德貴見過皇子,皇子的大髦髒了,要不老奴的這一件給皇子殿下。”劉繼元還沉浸在方才劉繼恩的輕蔑中,他望着劉繼恩離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這時候他猛然間聽見有人對他行禮,他轉過頭來,見衞德貴問候,他當即也拱手道:“衞大官不必了,這大髦灰塵拍一下就好了。”衞德貴見劉繼元如此彬彬有禮,心裏頭還是到非常高興,他不再説什麼,而是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入了寢殿。
忽然間風雪襲來,劉繼元打了一個噴嚏,他拍了怕大髦上的飛雪,然後抬頭看了陽殿屋檐上的冰柱子,那些冰柱子彷彿尖刀一般,隨時都要從屋檐上掉下來一般。
他緊了緊自己外層的貂皮大髦,隨即轉頭他看到陽殿的門開着,也就順手將殿門給關上了,接着他就回了自己宮外的府邸。
陽殿內,內侍衞德貴一直守護在劉鈞的身旁,過了許久後,他忽然間到頭有一陣眩暈,四肢無力,整個人昏昏睡,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上。
這個時候,他忽然間看了一下房間內,只見銅盆子內的石炭有些熄滅的樣子,那些炭火的表面顯得有些發白,他剎那間想起石炭致人死亡的傳聞,這屋子斷然是密閉着,他想到。於是乎他立即跑去窗户旁,只見窗户緊閉,他就知道方才自己為何一副昏昏睡的樣子了。
他打開窗户,風雪從外面吹了進來,雪花奔騰而來,擦在他的臉上,一股疼痛。冷卻讓他一陣緊醒,殿外的風雪持續吹了進來,衞德貴頓時到非常清醒,他猛了一口新鮮空氣,他已經沒有方才的那種昏睡的覺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居然就是一個預謀,今要不是他及時發現,恐怕他和劉鈞都會死在陽殿內。
龍榻上,劉鈞雙眼緊閉,他的面忽然間顯得十分蒼白,要不是衞德貴聽見細密的鼾聲,估計他還以為躺在牀上的那個就是死人了罷。
衞德貴見劉鈞睡得很,他就一直侍候在一旁。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方才自己都如此昏沉沉了,而皇帝劉鈞還是一個病人,方才也是入了一些石炭氣息,萬一有個好歹,自己的生死也會進去。他當即趕去了翰林醫官院去請御醫前來。
鄧去疾道:“多虧了衞大官,陛下若是在多上幾口,這病情就越發嚴重了,還好發現的及時,沒有大礙。”
“那好。”衞德貴鬆了一口氣,若是在自己照顧劉鈞的時候出了差錯,他這條命要隨時給皇帝陪葬的,“有勞劉御醫了。”
…
風雪晉陽城內,郭無為坐着驢車緩緩地回了府邸,郭府門口郭騎雲一見自己父親回來了,他當即接上去,然後道:“爹爹,孩兒又從老乞丐那兒收到一封信函了。”隨即他將信函給了郭無為。
郭無為正納悶,忽然又收到了信函,上一次他就對對方長堂的身份非常疑惑,這一次他又收到了對方的來信,也不知對方究竟讓自己打算做什麼。
郭無為拆開信函,見信函內寫着一句話:今明二年,大宋北伐,諸事已備。
郭無為被這封信函給嚇了一跳,他趕緊將信函收到自己的袖口內,然後對着一旁的郭騎雲道:“勿語,這件事情只有你我二父子知道,其他人都不要告訴他們,你明白嗎?”郭騎雲道:“爹爹,你給孩兒取名勿語,就是讓兒子少説話,多看事,孩兒自當謹遵教誨。”
“不錯,這才是爹爹的好兒子。”郭無為臉有些微紅,他想起另外一件事情,臉一下子有些發白,他壓低聲音,然後囑咐道:“記住你在大宋開封武學之事千萬不要讓人知曉,也絕對不會提及,要不然我郭家就會被朝廷滿門抄斬的。”郭騎雲站得筆直,那是他在開封武學學到的,在開封他是一名特種兵,這件事情趙匡胤是知道的,而勿語一詞也正是他當了特種兵之後才被冠以的一個字,此刻他想起了郭無為的教誨,明白自己父親的處境,他當即道:“是,爹爹。”
“唔。”郭無為與郭騎雲道一道去了自己的書房,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思考今陽殿內劉鈞説的那番話,他不知道劉鈞是否察覺出了一絲詭異的味道,畢竟身為一個皇帝,暗中定然會有一些密探紮在自己的府邸四周,他的一言一行或許也收到了監視。
父子二人在書房內談論了許久。
屋外的雪花也漸漸地開始小了下來,而北風卻更加肆了,屋檐上已經開始掛下來了冰柱子,大概有人的一條手臂那麼長,如同一柄柄尖鋭的箭矢直地面,當人經過之時,隨時都會抬起頭當心屋檐上的冰柱子是否會掉下來。
陶然居的門口,那幾盆花菊早就被老八給轉移到了內堂中來,內堂中老八圍坐在榻上,周圍則點着開封而來的蜂窩煤以及一些松木炭,內堂還點燃了一些吳越運來的東海木松膏,整個屋子內一片香氣環繞。
此人就是那個老乞丐,他換上了一身商人打扮的服飾,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明,他道:“八爺,信函已經送到,下次我們應該在何處聯繫?”老八胡康熙睜開眼睛,他道:“下次讓他直接來陶然居,畢竟他那個郭府不能隨意去人,我們的人被人發現了就出現大麻煩了。這劉鈞手下自然也是有人在這京城當中,也只有這陶然居商肆茶館之地才不會讓人發覺,同時也好閉人口舌。”那人道:“是,八爺。”
“對了,長青。”
“八爺還有甚麼吩咐?”胡長青問道。
“明上午讓他來一趟陶然居,我想親自見見郭無為。”
“好的,八爺。”郭無為正納悶間,當夜又收到了另外一封信函,他看完之後,就放在銅盆內直接燒掉了。
次風雪漸停,街道上來往的百姓也少了不少,陶然居門口也比往常清靜多了。
“陶然居,好名字。”郭無為抬起頭,看了一下牌匾上的那些個字,然後邁着腳步走入了裏面。
直接走到內廳堂口,一個穿着竹織青領長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初看上去以為是一個商人,可實際上郭無為並不這麼認為,郭無為一見那人便道:“你就是老糊?”胡康熙拱手道:“鄙人正是,昨實在是叨擾郭相公了,今居然讓郭相公親自來我陶然居一序。”
“不敢。”
“郭相公心裏一定會認為這是多此一舉罷。”郭無為一走進這一所陶然居,他就注意到了此地雖然處於市井之地,沾染了一些商賈的氣息,可在這內廳內卻沒有一絲銅臭的味道,給人一種高雅恬靜的覺,而且空氣中有一股松木的味道,讓人的心情甚是舒暢,“就該如此謹慎,我那宅邸也不安全,這陶然居一般市井之地,想必他們也不會注意到的。”胡康熙抬起手,微微一笑道:“郭相公果然心思縝密,實在是讓老糊我佩服。”
“今別的不多説了,我們就開門見山説説看如何?”
“郭相公果然是個直快人,那好我們就開門見山如何,希望接下來請郭相公不要吃驚。”老八立即吩咐小廝上了一壺雨前龍井,然後端了上來,吩咐郭無為坐在軟榻上,一起品茗。
郭無為見小廝端上來的是琉璃杯,那琉璃杯的純透明度直接跟水一般澄澈透明,而那水中的碧綠茶葉正緩緩地隨着水而緩緩上升,然後倒立懸浮在水面上,宛若一的細針,郭無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茶葉,在他的印象中,茶葉一般都是煮着喝得,而不是泡起來的。
“郭相公,請品嚐一下這杯茶水?”郭無為端起茶杯,然後小酌了一口,只在舌尖到輕微的苦澀,不過味道還真的不錯,倒比那些煮茶喝的要高雅多了。
“此茶甚好,不知出自何處?”
“吳越國西府錢塘那兒,名喚龍井,這是上次一個貴人出使那兒送來的。”老八説完,也喝了一口,陶醉道,“此茶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若郭相公有興趣,我這裏就贈一些與你。”
“這怎麼成,君子不奪人所愛。龍井還是留給八爺罷。”
“不。”隨即老八從小廝那兒拿來一罐茶葉,然後遞給郭無為道,“此茶是那個貴人上次出使西府帶來,指名要給郭相公的,相公就收下罷。”
“哦?貴人?不知貴人是?”
“郭相公,貴人不便出面,但是貴人有一句話要讓我轉於你。”老八頓了頓,然後就不説了。
郭無為見對方不接下來説話,他忙問道:“何話?快説。”老八微微一笑,道:“貴人道:郭無為乃我大宋忠義之士,是我大宋的功臣,身在漢營心在宋。”
“身在漢營心在宋?”郭無為聽了這個評價後,心裏頭懵了,他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見一個這麼形容自己的話,他覺得那人就是自己的知音,能夠明白自己所受的苦,他陷入了深思當中,一個能夠明白自己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寥寥無幾之人。
老八見郭無為聽了這句話,他並沒有多説甚麼,他只是在觀察對方的表情,按照他的觀察,對方是被這句話給動了。
郭無為卻抬起頭來看着老八,他覺得對方的身份一定不一般,不過畢竟對方不肯現在告訴自己,也是有些擔心罷。
不過老八那兒卻道:“貴人道:説出來也無妨,只要郭相公保密就行了。”郭無為見老八這麼説,他一下子提起了神,既然多方要告訴自己,也不怕自己密,或許人家本就不擔心自己密。
老八湊近了郭無為耳邊,簡簡單單説了幾個字,讓郭無為怔住了,他一下子也不敢相信。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