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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尋找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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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蓋了這座古老的金陵城,在夜空中繁星萬點,夜空下萬家燈火星星點點,閃爍其中。

這幾因為金陵外圍遭受林仁肇圍城的困擾,李從慶便下令在金陵城實行宵,街道上來往巡查的基本上都是軍以及江寧府的府軍。

老百姓極少出現在街頭,街上的店鋪一到夜晚就已經關門了。

軍、府軍將士們沿街巡查着,在清冷的街道上,邊走邊着雙手,咒罵這個寒冷的夜晚,偶爾間有幾個賣炭的農夫挑着木炭或者石炭經過。

街道上面的積雪早就已經掃除了,木荊門今夜已經不用輪崗了,他撤退下來之後,換了一身夜行衣,一身屬於黑夜的衣服,便按照白天的記憶,又重新摸回了此處,一户掛着“陳府”匾額的大院子門前。

從門口過怕會被人當成賊人,木荊門便悄悄繞道陳府後門,後門一旁長着一棵歪脖子樹,正好可以為他提供攀爬的地方。

木荊門三下五除二已經攀爬上去了,他輕巧地落在了屋檐上,之後便又輕輕一踮,整個身形便如鴻雁般落在雨花石上。

一段子前,他曾經隨同林仁肇到過陳喬的宅院,是以還留有一些印象。

如此走得五六十步子,前方忽然曲徑通幽,一束寒梅在冰雪天氣開得十分熱鬧,隱約間有陣陣淡淡的清香襲來。

木荊門解下面上的黑紗,他猛然嗅了口,覺得甚為清香,而在梅花不遠處的一個小閣樓,就是陳喬所住的地方。

屋內的陳喬還未睡,閣樓的燈火仍舊點亮着,襯托着他的孤單身影。

陳喬還在納悶,而在此刻屋外有一陣敲門聲傳來。

陳喬不知是誰,還以為是韓四,即刻起身開了門,便見一張悉的臉湊了上來。

“怎麼是你?”陳喬狐疑道,接着他看了看四周,道,“快進來吧。”入了屋子,陳喬立馬關閉房門,一臉緊張地問道:“林副將,你家元帥如何打算?”此人就是林荊門,冒用了木姓,怕的就是李從慶對“林”這個字起疑,“事實上,早在林帥入京前,我就到了這金陵,恰逢李從慶招募兵勇,這才入伍,一是為了探查金陵的虛實,二也是為了林帥的大計。前幾我也聽聞了陳學士的遭遇,亦是對你由衷地佩服。”陳廷聽林荊門有事而來,連忙道:“如今國家危難,可惜老夫卻不能襄助一二,任憑賊子篡位,如今老夫便是如此,才會辭官歸家,只是這襄助二字不知道該如何幫助林帥?”林荊門從懷中掏出一份書函,付到陳喬手上。

是信?陳喬攤開一看,字裏行間飽含林仁肇一片對朝廷赤誠之心,只是如今國主蒙難,社稷危亡,佞臣篡位,林仁肇得此國主的信函,便以大唐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身份,招募大唐境內的仁人志士,一同匡扶社稷,剷除佞,還大唐一片朗朗乾坤…

陳喬讀完,一雙眼睛已經滴下了渾濁的眼淚,只見他唏噓不已道:“既然林帥都如此了,我陳喬一介年邁之軀又何如?自當為國主效命,只是金陵局勢複雜,不是你我可以改變的,如今我已辭官,一切改變也就卑微了。”陳喬忽然間想起樞密院的奏報,他猛然間道:“如今宋皇已經廣邀天下諸國出兵討伐李從慶,雖然名義上如此,可是背地裏何嘗不是為了覬覦我大唐江山呢,如今聽聞宋國使臣已經去了吳越西府、(南)漢興王府、泉州了,這後的形勢恐怕非你我所力及啊。”林荊門鼓足氣道:“我就不信這天下人都會如此,我大唐江山自該由大唐人做主,趙匡胤這麼做不是不仁麼?”陳喬連連苦笑,他擔心道:“也不知這國主現今何處,若在金陵就好了,若是落在宋人手上,恐怕我大唐將萬劫不復!”只是陳喬與林荊門二人不知道的是,而今在北國,汴水西側的一座小小的府宅之外,已經把守了許久軍士兵,宅院四周圍得跟鐵桶一般,任憑你一隻飛鳥也別想飛出去。他們的國主李煜此刻都已經團聚在東京開封府。

林荊門今前來陳喬府上,自然希望陳喬能在暗中幫助林仁肇,只是如今這位曾經總領唐**政大事的官員如今已經辭官,自然是説不上話了。

陳喬正思忖之時,忽然想起了朝中的幾個官員,他不知道這幾位如何表態,比如這張洎、韓熙載等人。

林荊門問道:“不知陳學士計將安出?”他知道這二位與他共事多年,基本上對大唐江山都是忠心耿耿的,只不過自己忽然間造訪他們府上,也不知他們的用意如何。

陳喬道:“林副將,要不明你化作我府上一個僕役,隨我去見見這金陵城中的幾個官員,老夫如今無官無職,自然要用的也只有以前的舊僚了。”林荊門拱手拜道:“那就有勞陳學士了。”林荊門説完,按照原路退回去了。…次一早,林荊門並沒有輪到戍守站崗,此刻他換上一聲布衣衫,便化身陳府的一個僕役,隨同陳喬一起坐着驢車出發了。

首先陳喬要去拜訪的乃是張洎府上,來到了張洎府上,陳喬的突然造訪,讓張洎有些意外,自從陳喬辭官之後,朝廷的一些軍務就壓在他的身上,今他恰好要去宮中商議如何對敵。

眼見陳喬造訪,張洎拱手道:“子喬兄不知今為了何事而來?”陳喬見四周有人,便道:“師黯老弟,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入屋再説。”張洎即刻明白陳喬的意思,接着二人相邀來到大廳內,林荊門化身一個僕役緊緊地跟隨其後。

張洎轉過身,見到林荊門道:“子喬兄,這…”

“師黯老弟他是自己人,不礙事的。”張洎問道:“不知子喬兄今?”

“不知師黯是否聽到金陵最近的言蜚語,説國主並未駕崩,而是…有人蓄意而為?”張洎道:“這個…傳聞終歸是傳聞,一切道聽途説罷了,又能如何啊?”

“師黯老弟,此話可不能這麼説啊,古語云:三人成虎。如今金陵謠言四起,恐對新皇名聲不利,而且這其中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言,萬一此事是真的,那麼師黯老弟究竟打算怎麼做?”

“這個恕我直言,就算是真的,可是如今這已經成為事實,怎可改變啊?”張洎提高了嗓音,而且看他的樣子,他估摸着已經知道對方今來這兒一序的目的了,説真的他有心也無力。

陳喬兩隻眼睛盯着張洎,一副含情脈脈道:“可是這金陵城外可有林仁肇鋭五萬圍城,這豈非空來風,老夫料定這其中勢必有詐。”張洎知道陳喬在想什麼,他道:“子喬兄,飯可以亂吃,可是這話可不能亂説,這金陵如今可在新皇手底下。我們又怎可隨意改變事實呢,如今齊王貴為天子,我們就應該效忠齊王,為大唐盡忠。”

“可是這齊王真的能效忠麼,你是不知道這齊王其實是個…”陳喬一口氣差點給説了出來。

“是什麼?他可是陛下啊!”張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