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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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文瞠圓了眼，張口結舌，説不出半句話來。

她沒聽錯吧？殷冀棠…想和她往？

書文腦中一團糊爛，面對他充滿渴盼的眼神，她倒退三步，背脊貼住牆壁，近乎無助地説道:“可，可是，我…我是女的呀！”殷冀棠的額頭冒出三條黑線，一隻烏鴉嘎嘎飛過。

她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反應？

“我當然知道你是女的！”

“可、可是…你不是…不是…”她支支吾吾老半天，幾乎耗盡他所有的耐。

“不是什麼？”耐心！要有耐心！他告訴自己。

她垂下頭，很小聲的吐出:“同、同戀。”殷冀棠不可思議的瞪著她，好像她的頭上突然長出兩隻角來。他的嘴巴數度開合，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

“你説我是什麼？同戀？！”殷冀棠真想揪住她，給她一陣猛搖，搖醒她的腦袋。

“這種事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是…上一任秘書辦接時，告訴我的。”看見他那麼動，火大得像是要殺人，她慌忙聲明:“可是我一直幫你保密，絕對沒有透給別人知道！”殷冀棠真想暈倒了事。天哪…他是造了什麼孽啊！

當初他是為了捍衞自身清白，阻止前任秘書不分時間、地點的勾引，不得不謊稱自己是“同戀”誰曉得當初布的樁，如今卻變成一顆石頭，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腳！

她深信不移的模樣，讓殷冀棠很想去撞牆。啊啊…心臟無力。

“殷、殷總？”她怯怯喊他。好可怕，他為什麼在揪頭髮？

他倏然停手，回頭望住她，然後猛地握住她的雙肩，為自己的向辯解:“相信我，我絕對不是同戀！哪？我不是喜歡上你嗎？而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書文用小手掩，一臉驚恐，困難地吐出——“原來你還…男女通吃？”殷冀棠閉上眼眸，哭無淚。噢！老天，讓他死了吧！

“殷總，你怎麼了？”書文有點擔心，他看起來…彷佛有中風的前兆。

“別管我，”他遭受到此生最重大的打擊，需要速速返回老巢傷“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作‘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了。”他一臉悲壯地拍拍她的肩“我要回家了。”

“可是…”她猶豫著要不要強迫他進去待到晚會結束，但是他累垮的俊臉，不知為何，觸動她心中某個柔軟的角落。

“你…不進去把晚餐吃完嗎？”饒了他吧！他哪有胃口？

“我寧可回去吃泡麪。”他説得可憐兮兮。

吃泡麪？那怎麼可以！

“不然…我去你家煮點東西給你吃好不好？”書文看見殷冀棠嚇呆的表情，她的小臉爆紅“抱歉，如果你不願意…”

“誰説我不願意了？”他咧開笑容，那笑容眩目得令人屏息。在書文末反應過來之前，他大手一伸，挾持她往停車場飛奔而去。

“快快快！事不宜遲，馬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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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少爺回家！”一名穿著黑高領洋裝的嚴肅老婦人，率領著一票傭人，站在殷家壯麗非凡的大門玄關處，接殷冀棠返家。

“嗨，寇媽，我回來了！”殷冀棠一跳下車，就給了老婦人一個擁抱，然後興匆匆的將身後的季書文拉到身邊來。

“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親親，她叫書文…噢！”亂説話的下場，就是被書文毫不客氣的踩一腳。

書文不理會身旁跳腳的男人，重新自我介紹:“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季書文，是殷總的秘書。”寇媽上下打量著季書文，目光鋭利，卻不帶敵意。

“你好，季小姐，我是殷家的管事，叫我寇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