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器物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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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琦聞言嚇了一跳,然而現實卻容不得細細思量,羽箭飛而至,楊琦一振神劍,身前化出一片凝而不散的光暈,擋住襲來羽箭,迸出一片星火。
楊琦只覺神氣運轉一絲遲滯,沒想到這蘇青的法力當真強橫,可現在既已動手,便絕無轉圜之機,他大喝一聲,神劍飛芒橫掃而出,如同谷聚堰已久的高原水泊撞破堤壩,潰然崩瀉。
頓時,半邊天空染成金輝彩霞,淹沒了蘇青的身形,垂天雲翼也變得模煳朦朧。
“哈哈哈也不過如此!”正當楊琦張狂大笑,一陣狂風怒掃,奔騰的金輝彩霞被緩緩梳攏,楊琦稍有應,察覺自己揮動而出的劍芒竟然被垂天雲翼所制,周圍天地已經被設下強大制。
“如果這就是楊琦長老的實力,那未免讓我失望了。”蘇青那冷若冰霜的語氣,不讓人寒意直透。
楊琦聞言怒不可遏,神劍之威豈容小覷,他當即舉劍凜然,神劍之上飛芒再現,烈風蕩蕩、雷鳴陣陣。
“很好。”蘇青一看便是清冷乾脆的子,沒有一絲彎彎繞繞,抬手緩緩凝光聚氣,手上也是伊甸神劍。
楊琦心下駭然,但神劍積蓄威勢已不可消,忿然一劍噼出,飛芒沖天,當即連周遭光景也都扯動起來,漸漸扭曲,威勢之強可見一斑。
“這柄劍不是這麼用的。”蘇青神冷淡,手握劍柄,劍鋒直指楊琦,然後凌空畫圈,面前現出一圈光環,緩緩擴大,最後現出一扇鐫刻着無數奇異花紋的黃銅圓門。
圓門旋開,另一側竟是無邊深邃的漆黑,驟生龐然力,將神劍飛芒卷攝其中,竟然沒能對蘇青造成半點損傷。
楊琦臉頰搐,自己全力施展的一擊,居然被蘇青輕鬆化解,而對方是怎麼做到自己也不明白,兩者差距可想而知。
“你到底是什麼人?”風平靜之後,楊琦沉聲問道:“馮天山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蘇青懸空不動,説道:“我不欺人,那就讓你死個明白”在洪金田將伊甸聖器分與眾人之後,馮天山得到神幡,一開始也不知道怎樣驅使,他本是科舉不成的書生,縱然通句讀,可是對道法修行全然不解,後來經過洪金田的指點,漸入門徑,但修為進境一直在眾人之後。
伊甸聖器不是凡物,需要修行人用自身神氣法力祭煉,經久之後方能漸漸掌握聖器妙用,只要能在聖器之中留下各自的元神心印,便算祭煉功成。
其他幾件聖器還算按部就班地祭煉完畢,唯獨馮天山的神幡另有玄異。神幡本來的保身護命妙用並不依修行法力,而是運化天地間本來的生機,治病療傷也僅是催化本人元、寅吃卯糧的竅門,算不得真正的重生。
後來一次遊中,馮天山帶着幾名教友視察災情,路遇一夥饑民。饑民早就餓得兩眼光放,盯着一名離失所的瘦弱小姑娘,正下手,不管是羣起行還是殺之食,總之就註定了那個小姑娘絕無活路。
馮天山看不過去,將饑民軀幹之後救走了小姑娘,正打算將她帶走,卻發現她生機元氣十分薄弱,其實也是病羸之身,在那個災荒多發的歲月,這樣的人實在數不勝數,就連馮天山也漸漸麻木了。
因為一時的惻隱之心,馮天山不願看着小姑娘痛苦病喪,將神幡裹在她的身上,背在身後一路趕回總壇,可惜最後還是沒能救小姑娘一命。
可就是這一次意外遭遇,讓馮天山得以祭煉神幡,彷彿就是要用小姑娘的生命作為祭品一般,才能讓神幡徹底煥發本來的靈。
但是在以後的子裏,馮天山發現神幡內似乎存在着某個沉寂的意志,加以喚醒之後,居然可以利用神幡召喚出當年那個小姑娘的形影。
“這非是魂魄。”馮天山曾私下找洪金田詢問,洪金田在仔細觀察後説道:“恐怕是器靈之屬。”器物亦有靈乎?對於不是修行傳承出身的洪金田等人,一開始也不甚明白,如果有像雲霄這種擅長煉器的人或許能夠看得更透徹。
器物當然可以有靈,但器物本身不會無端自成靈。器物的靈是世人所賦予的,又因世人的應而有具體在外的展現。
就如同一塊雕琢美的玉石,説到底其無非是一塊石頭,之所以會有種種品行德,就是世人所賦予,通過雕琢中賦予、通過鑑賞中賦予,從而以此為參照,自省參悟,終究是為世人心靈而展現的靈。
所謂器靈,就是在此證悟基礎上,煉就法器,以法器展現獨特的靈,賦予其具體的形態。器靈不一定是人形,可以是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甚至是煉器材質的某種原初形象。
而伊甸聖器特殊在於,並非是洪金田等人所煉製,即便其合乎九州世界天地玄理而存,但箇中玄機奧妙也非一時可以參透,具體煉製手法也不明朗,這往往也是江湖散人的缺弊。
法器也是器物,但煉器卻未必僅為器物之用,像齊德仲與雲霄師徒,他們煉器是為印證修行、參透天地事理玄奧,至於器物之用他們看得很平淡,有用則用,不因為器物本身牽累心境。
齊德仲當初的青龍玉杖,內中藴含水府真龍靈犀,也能變化出青龍之形,如此也能算作是器靈。如果法器妙用越妙,器靈形象自然越具體、越獨特。
而云霄認為,伊甸聖器也算是仙家法寶,若是如此,其器靈又會是何等模樣?今番見證可謂是震驚全場。
天王教護教神將蘇青,竟然是伊甸神幡的器靈具現!
“不可能…”得知真相的楊琦滿臉不可置信,神劍怒指蘇青:“這不可能!”蘇青平靜説道:“我已非當年之蘇青,亦非今之馮天山,我受馮天山之應而生,以具蘇青舊時之緣法,我這麼説,你可明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