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用計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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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剪除兇首三惡看似簡單,但實屬鬥法雙方用心不同。七刀等人與雲霽在天上鬥法,雲霽實際上一直處於下風,僅憑法器眾多勉強維持形勢。
然而當東郭城失火,蛛母跳出戰圈就已經生出身之念,此時面對聽雪施展劍符驟擊,不及反應加上舊傷未愈,當場形神俱滅。
同黨身死,七刀與蓑衣客鋭氣戰意盡消,都只想着怎樣離此境,卻不想如何同心合力,自然被雲霽與聽雪分而治之。
眼見兇首逃的逃、死的死,地面上的麻匪縱然有幾分修為,此時也不意氣大衰,不少人乾脆就此遁逃,也不管剩餘的幾個蓉城眾修了。
雲霽為了降伏蓑衣客毀器之威,一心御使尊山印展開鎮山法力,沒有餘力應對地面情況,只得趁隙傳音聽雪,讓她不要放過那些逃跑的麻匪。
聽雪與六名劍派弟子結成北斗劍陣,御劍飛天速度極快,飆然劍氣鋭芒掃蕩,來此伏殺的麻匪大多隻是些修為不高的烏合之眾,無人是劍派門人的一合之敵。
七星劍派擅殺伐之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將戰場掃蕩一空,略點算之下,這片荒郊之地伏屍過百,其中大部分都是麻匪,而且都是有幾分淺修為的鋭。
雲霽凌空御器、降伏法威,又過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將毀器餘威堪堪消弭,但尊山印一時之間卻收不起來,只得變作一座小山落在荒野,落地之時還引起地面一陣顫動。
聽雪飛身趕來:“雲霽道友,你可無恙?”雲霽緩緩吐納,臉微微發白説道:“我無事,只是那蓑衣客不惜毀器遁逃,要將此等餘威化消殆盡,還需耗費一段子,我可能未來一段時都不能輕易法力了。”聽雪聞言微愠道:“我當初便説了,一同合力剿滅兇首方是首要,並非是我七星劍派意圖居功,而是兇首勢盛,沒必要單槍匹馬好勇爭勝…道友快服用丹藥調息。”説着便取出一枚碧青丹藥給雲霽。
雲霽服下丹藥後閉目調息,聽雪便遣門人清理戰場,並且給生還的蓉城眾修治療傷勢,那些麻匪屍首則付之一炬、迴歸天地。
聽雪一開始還打算斥責雲霽幾句,因為道法修行終究不是為了能殺多少人,七星劍派擅殺伐,更不是為殺伐而殺伐,而是殺伐中求生死真意,手持利器心境更要通明,否則墮落沉淪跟麻匪兇首無異。
雖然這次剪除麻匪兇首,聽雪與七星劍派弟子連斬雙惡、功勞甚多,但出謀劃策之人是雲霽,本應,但聽雪卻覺得他心機太深,尤其是看見蓉城眾修的傷亡後,她大概明白一些狀況了。
看着雲霽靜坐調息,聽雪沒有出言打擾,她忽然覺得有些慨嘆,自己最初對雲霽還頗有幾分好,但伴隨結識越深,越覺得此人難以親近,一種糾葛矛盾的心理不斷反覆。
而此時雲霽卻主動傳音道:“聽雪道友,且讓我與蓉城來的幾位同道單獨談可好?”
“你的意思是…”聽雪不解問道。
“麻匪兇首對蓉城動向瞭如指掌,所以我懷疑他們之中有人與麻匪勾結,待我試探一番便可。”聽雪聞言心中一緊:“可是你你現在這般狀況,萬一他們其中之人真有異心,你豈不是以身犯險?”雲霽暗語解釋:“不錯,唯有如此,才能讓潛伏之人曝,我自有應對之法,道友你不可顯警惕戒備。”聽雪默然嘆息,但也知道雲霽此計是為了祛除遺患,只得依計行事,請生還的幾位蓉城同道去到尊山印化成的小山之下,與雲霽私下密談。
“幾位道友,我等救援來遲,抱歉了!”雲霽先行説道:“在下江湖散人云霽,聽聞麻匪作惡,遂與七星劍派的同道前來救援,只可惜力有未逮,以至諸位同道死傷慘重,是雲霽之過!”一位面白無鬚的男子行禮道:“道友不必如此,我等久受吳大人之恩德,今番回報奔襲東郭城,本就是自願自發,無所謂牽累他人。至於籌謀不當以至於身陷危境,實乃我等準備未足,道友不顧兇險前來救援,我等只有,絕無半點怨懟。”
“這樣就好。”雲霽面欣:“在下有些好奇,幾位道友為何要奔襲東郭城?如今巴蜀麻匪肆,依仗高牆厚壁固守城池不是更好嗎?”對方嘆息道:“道友怕是初來巴蜀,不知麻匪禍亂之劇。東郭城乃是麻匪劫掠各地之後,財貨糧草集中之地,如果能夠截斷麻匪後勤,這幫不事生產的匪類自然瓦解。實則此計吳大人早有設想,只是礙於戰局未明不敢輕易派兵攻襲。我等知曉吳大人有此願求,為償還知遇之恩,這才甘冒奇險,不料麻匪早有預謀,唉…”
“道友節哀。”雲霽問道:“只是諸位道友並非聲勢浩蕩的軍陣,若是潛行出城、不動聲,一路哨卡關隘應該無法察覺才對,怎會這麼巧合撞上麻匪兇首?”
“這…”幾位修行人聞言皆面面相覷,有些話彼此都説不出來,但又似心知肚明。
“是在下冒昧了。”雲霽擺手道:“諸位道友甫經慘烈,本不該急躁追問,我咳咳…”雲霽話至中途,臉一陣變幻,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劇烈咳嗽之後口嘔硃紅,幾位修行人趕緊上前攙扶,其中一人按上雲霽手腕:“哎呀!道友你怎生如此重傷,快快抱元守一,我來助你行功調攝。”雲霽嘔血之後整個人昏沉不已,就似傀儡一樣任人擺,那幾人動作極快,分別在雲霽身上連點幾處大,那位切脈之人伸手按在雲霽後背渡氣梳脈。
正當此人發現雲霽脈相愈加虛弱,他焦急神終於出一絲猙獰,本來輕柔的手掌勐然運勁,一掌推出青芒乍現,雲霽後背發出一聲爆響,雲霽勐然再吐血,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那人並指若刀,直直捅向雲霽後背。
然而此時聽得一聲虎嘯,那人手臂連扯斷,痛楚一瞬即逝,渾身如墜冰窟,視界中所見最後一剎是雲霽回身拂袖,將自己掃往小山石壁之上,隨後便不省人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