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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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謹的笑聲低低的,像琴絃在薛池腦海中突然被撥動,雖然動聽,但也震得她頭暈,薛池掙扎着保持清醒,抬手要去推他,然而她不算小的力氣也如蜉遊撼樹一般不起作用,反倒使時謹下意識的收緊手臂,兩人貼得更近了一些。
“我,我喜歡的是另一副容貌,另一種情,怎能因名字一樣而視做一人呢?!”薛池急了,她對攝政王時謹有種老鼠見了貓似的畏縮,也許是出醜均被他看見了?覺得一眼就被他看穿,翻不出他掌心似的。調動演技好好説話還行,要談情説愛——還沒拿過奧斯卡呢!
時謹挑着角看她:“人有千面,靜躁不同,彼時謹,此時謹,都是我。”薛池張着嘴説不出話來。
時謹看了她一陣,抬起另一手摸了摸她的臉。四指頭託着她的下巴,大拇指卻在她上磨娑。
薛池只覺渾身通了電一般一抖,雙目怒瞪着他,兩手拉住他的手腕就要推開。
卻不知她這帶了怒的樣子十分可愛,時謹斂了笑意,眸光微沉,進而垂下眼簾,俯首將涼涼的嘴貼上了她的。
薛池腦中轟然一聲響,呆愣愣的再不知如何反應,只覺時謹反覆磨蹭碾壓着她的嘴,一張嘴,含住她的一片瓣輕輕。
便有千朵煙花凌空升起,重回七夕那夜,那人在火樹銀花下走來,滿街的光華都聚於他一身…是彼時謹?是此時謹?
時謹用力的向她貼近,舌尖不費吹灰之力的侵入了她的中,這樣的纏出乎意料的香甜,然而始終有種不夠的覺。他步步緊,薛池踉蹌後退,終於脊背抵在樹幹上,退無可退,被動的承受他的舌,糊間覺得思緒都被他索取噬一空。
時謹意猶未盡的直起身,看她瞪瞪,滿面緋紅,雙目水盈盈的,不由極其温柔的幫她理了理頭髮:“真乖。”鬆開了攬着她的手臂。
失了初吻,身魂被衝擊的某人靠着樹杆就往下滑。
時謹眼疾手快的撈起她,徹底的抱在懷中,她只到他肩部,懷抱居然十分契合,時謹順手扯了披風將她一起裹住。
薛池要掙他的懷抱,語氣虛弱:“…你怎麼能輕薄我…”時謹揚了揚眉:“哦?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悦。”兩情相悦個鬼啊!
“你原先,不曾,怎麼突然…”薛池説得零碎,但時謹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原先並非我真實模樣,總覺不便親近。讓你久等了。”
“…求你讓我等下去!”薛池説着掙扎起來。
遠處突然有大團燈光移動,想來有一羣人拎着燈籠靠近,薛池一下不敢動了,反而把臉伏在他前。
來人離了幾米遠站定,為首的人看着是位官眷,她驚疑不定的見禮:“臣婦參見攝政王殿下!”一羣人福下身去。
時謹的嘴碰到薛池的耳朵,害她瑟縮了一下。他鬆開了錮她的手,輕聲:“若要劃清界線,現在便離開我的懷抱。”簡直惡劣到令人髮指!她現在了臉,還有活路嗎?她雖然是太后侄女兒,但到了攝政王面前也就只是個庶女,妥妥會被太后打包給他當妾好嗎?他們初見面,他就取笑要納她為一百零八房妾室,難道要一語成讖?!
時謹倒是有意的沉默了片刻等她反應,稍後才道:“你們退下罷。”眾人應喏,拎着燈籠遠離。
彼此竊竊私語:“…披風下裹了個人吧?”
“殿下看着心情愉悦…。”薛池氣得要死,找回那點理智,立即施展女子防狼術。不料她這些防身術對付沒有武功的普通人沒問題,對付時謹這樣有真功夫的人卻是有如嬉戲一般。時謹左擋右壓將她困得更緊了,竟笑出聲來:“何處學的三腳貓功夫?”累得氣的三腳貓:“…”薛池怒氣上頭下也很敢説話:“總之不算!我喜歡的是我以為的那個人,不是你!方才也是權宜之計!”時謹臉一沉:“在本王面前,沒有人敢説話‘不算’!”一股氣勢壓得薛池立刻萎了,只敢腹誹:剛親過呢!人家的初吻啊!翻臉比翻書還快啊?看不出你有點蛇病潛質啊!
時謹語氣稍緩,附下頭又啄了她一下:“現在情形還略有點麻煩,你等着我…嗯?”眼簾微抬,長長的睫下眸光半,有點危險的樣子。
薛池不敢不應,又不甘答應,於是呵呵笑着矇混過關。
時謹其實並不在意她答不答應,低頭扯了披風帶子,解下披風繫到她身上:“裙子很漂亮,可惜秋夜寒涼,披着吧。”他握着她的手拉着走,在一個岔路口停住:“我還有事,你不要在宮中逗留,早些回去。”薛池喜,仰起臉高興的看着他。
時謹目光一動,突然故意的指着一邊樹上:“我派個暗衞形影不離的保護你。不過,要緊的是你自己別找事——乖乖的。”撲的一聲,是哪裏飈出了一口暗血…?薛池表示,她想靜靜。
時謹又啄了她一下,微微一笑,抬手摸摸她的臉。在薛池控制不住打他之前轉身離開。
薛池看着他的背影:尼瑪怎麼好像他更光芒四了呢?肯定是了姐的元氣!男妖!
這麼一想,薛池覺得站都站不住了,兩腿發飄,一手撐住旁邊的樹杆,一手按着口。
報應啊!
想當年她相當強勢睥睨不屑的以氣勢壓得想向她遞情書的男同學黯然而去,如今卻在別人的氣勢下苦苦掙扎。…報應啊!不行,不能就這麼認了,這也就他是攝政王,要換個人,敢這樣易了容騙情,牙都得給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