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互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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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妙偷眼看了看薛池,不氣得鼓起了腮幫。
三姑娘融妍跟她悄聲耳語:“你這樣不成。我聽接她回來的人傳出的消息,説她就住一個巴掌大的小院,四面高牆圍着。這般想來,同常人自是不同。”平城的貴女們一個個臉皮都薄得很,不要説這樣明目張膽的排擠,那怕只是被人不屑的瞥了一眼,都能羞憤死。
融妙一想也是,恐怕這融嫵並不懂得這是“排擠”還好她有後招。
融妙撫平了膝上的裙子,重新掛上了嬌美的笑容:“大姐姐,你也説説從前的趣事罷?”薛池漫不經心的:“趣事?沒有。”融妙啊了一聲:“難不成真如傳言所説,只關在一所小院中?若真是這樣,當真無趣得很。”薛池點了點頭:“是啊,復一,年復一年。”融妙臉上出了一個猶豫的表情,小心的道:“…大姐姐,有一個問題,我不知當問不當問…?”薛池拿一塊玫瑰糕,咬了一口,似乎覺得有點酸,眯了眯眼,將糕點扔到自己的碟子裏,拿了帕子擦擦手。轉眼一看,融妙還維持着猶豫的表情呢,薛池正經回答:“那就不要問了。”融妙臉都綠了,她用手肘捅了捅一邊的三姑娘融妍。
融妍是三房的庶女,當然,三房全是庶女,她在三房頗為自在。但站到大房嫡女面前,總有點氣弱。尤其三老爺不爭氣,三夫人也是半死不活的模樣,三房比起二房來更加要看大房的眼。
融妍很多時候都需要替融妙把她不方便説的話説出口,此時也不例外。
融妙被堵回來了,融妍只得開口問道:“大姐姐,你和蓮夫人為何會被關在鑑竽?是不是…?”薛池圓滾滾的睜大眼,她謹記此時扮演的角就不懂婉約,就不懂言下之意,她巴巴的望着融妍,等她説個清楚明白。
融妍沒問倒別人,自己臉都燒紅了,囁嚅着説不下去。
融妙恨她不爭氣,又恨薛池太愚鈍蠢笨,沒好氣的道:“可是犯了什麼錯?”薛池驚訝:“可是我娘教過我,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晚輩不可非議長輩,我娘也是你是庶母,你這樣問話,可以嗎?”融妙漲紅了臉,糊她:“我們又沒在外人面前説,都是自家兄弟姊妹!不礙事。”薛池長長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樣子。
融妍催她:“大姐姐,婆子們傳得不堪,你説給我們聽,也好替蓮夫人澄清。”薛池點頭,有點拿不準:“我真説了啊,真的無礙?”二姑娘融妁默然看着,幾個哥兒略有些尷尬的在一邊聽,融語淮瞥了一眼,知道融妙不懷好意,但女孩間的鬥嘴他為什麼要干涉?橫豎他也看薛池不順眼,此時只是別過臉去懶理。其餘幾位姑娘可是滿臉興奮的點頭。
薛池咬了咬:“…我聽説,是,是母親,生好妒,心思歹毒,使計陷害將我們關在鑑竽,如今真相大白了,才又接回來的!”融妙張着嘴,愣了半晌,才聲音尖鋭的喝斥:“你胡説!你膽敢非議母親!”薛池傻愣愣的:“不是你説,自家人私下説無礙的嗎?我可是反覆問過了。”融妙只覺自己小小年紀,竟也快要有嘔血的症狀了,她尖聲道:“你胡説,你胡説!明明是你姨娘投毒,要害我母親!當時我母親即將臨盆才被你姨娘得了手,差點兒大哥哥就要夭折了!就連祖母也被波及!你姨娘才是毒婦!”這些都是她從菜嬤嬤嘴裏問出來的,菜嬤嬤是母親的左膀右臂,當年的事知之甚詳,被她百般糾纏才吐了口。
薛池心裏哇了一聲:孃親你沒這麼狠吧?
但是她嘴上卻不輸了陣仗:“你騙人!你小小年紀怎麼這般歹毒?先誆了我來説是洗塵,來了之後又百般排擠,又誘我説我孃的不是,見我不説,你自己就編排誣陷!哼,我娘若是下過這樣的毒手,今又豈會被接回來?定是含冤大白才有今,這便是佐證!
反觀你,嬰孩若是有過夭折之險,必定體弱,看看大哥哥,身康體健!太夫人壽數之高,也是中氣十足!那一個有過中毒跡象?全無憑證,你就敢信口雌黃!果然是大毒婦生的小毒婦,毒上加毒!”合着她先前是裝傻!
幾個“毒”字將融妙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竅!兩眼發了紅,腦中突突直跳,想張嘴説什麼,但卻像啞了似的發不出聲音,她只有一手往薛池面上撓了上來。
薛池伸手一擋,大叫一聲:“你這小毒婦!被人揭穿就要毀我的容,我好説也是你大姐,長姐如母,今就好好教訓你!”她伸手一拳先往融妙咽喉上擂去,融妙只覺頸上一疼,頓時窒息,整個人站也站不穩了。薛池又一拳捶在了她額側,融妙太陽一轟,整個人頭昏眼花的往地上一倒。
薛池轉臉一看,屋中人居然沒反應過來,只有融語淮坐在最裏邊,此時着急的要擠出來,一邊嘴上喝斥:“住手!”融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就去拉薛池的袖子。
薛池不等她多説,自己動手將薄薄的紗袖撕拉一聲撕成兩半,拔腿就往外跑:“救命啊!一羣人合起夥來要打死我啦!”薛池帶來的兩個丫鬟重紫、疊翠正在外頭茶水間喝茶,聽到響動唬得手裏茶杯也落了地,急忙奔了出來,差點和薛池撞了個滿懷。
薛池大聲喊:“快跑,要被打死了!”兩個丫鬟什麼也不知道,滿心的恐慌,跟着她一齊往外跑,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