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權傾天下第五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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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權傾天下第五百八十七章“好,咱們住的近,閒了,就過來吧。”張佳木對他也很客氣,張澤雖然漸有油滑的趨勢,但底還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人。
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好人可就少了。
要不是當年給皇帝落下的那麼大的人情,在人人踩乎南宮裏的皇帝的時候,張澤選擇了做一個好人,經常超出規定給當時的太上皇飯食,有時候還送點小酒什麼的。
就是這麼一點恩惠,當時的張澤怕也沒想過還有回報的一天,可回報來的也很快,皇帝一復位,張澤就成一個吏員變成光祿卿,皇帝,也算是對得起當年的酒飯之恩了。
給天子施恩,這也真是難得的異數了。
“可不敢隨便打擾。”張澤笑説“你這裏真是臣門若市”
“我也很是苦惱…正在想法子,有什麼事,其實他們都能找到得人辦,但不經我這裏説幾句,似乎就有點不得勁?你説,這是什麼心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皇帝若是親民勤政的話,州縣官的名字都得時時記在心上,我最近看資治通鑑,似乎唐宣宗就是這麼辦的…”
“他那是小道記住縉紳名冊上的官員姓名,為了示之以不測,經常亂調,有時候吏部接到通知,到處一通亂找,才知道那人十年前就死了。宣宗麼,説是英武類太宗,其實比起太宗可就差的遠了。”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話,一個是武官世家出身,一個只是小吏,談的卻是尋常書生不看的書,不的人物,説説笑笑一會兒,張佳木在廊檐下拱一拱手,笑道:“閒了一定來,等雨天,我們倆換上木屐,再換上蓑衣,咱們後園池塘裏釣魚去”
“成,太保這麼説,我豈能拿大?那就,那就等雨天一準來。”
“一定,一定,到時我倒履相。”
“言重,言重。”兩人哈哈一笑,張澤興興頭頭的去了。以他的身份,張佳木一路送出房,再送到廊檐之下,真的是天大的面子了。
外頭大花廳裏,等着接見的官員怕有大幾十人,不少人隔着花窗瞧着了,都是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向張澤。
薛恆是駙馬都尉的身份,等同伯爵,又是張佳木的長輩,畢竟薛恆尚的是常德公主,是宣宗的**,也是當今皇帝的親妹妹,一般的都是孫太后所出,所以情份格外不同,薛恆在駙馬之,也是特別的得寵。
可以説,除了張佳木外,就是一位最得意的駙馬了。到萬歲山陪皇帝書看景,到西苑陪同釣魚遊園,或是一起在深宮看雜戲,遊覽宮苑地,要麼就是陪皇帝練字,畫畫兒,或是賦詩填詞,反正這位駙馬行走內宮比普通人進出城門的功夫也差不離,是皇帝跟前頂親信親近的一位近臣了。
當然,實際的權柄倒是很小,畢竟駙馬不便擔任什麼實質的職務,以防外戚之禍,薛恆倒是掛了一個宗人府丞的頭銜,正巧,算是張佳木的正份下屬。
宗人府的公務極少,左右也就是給那些親藩的子女取名字,賞賜物品,下頭有親藩宗室將軍搞搞震不象話了,就派人去赦命責備一下,張佳木説是執掌宗人府的事,但實際的差事,倒是一羣下邊的官吏和薛恆等人隨手就辦了。
薛恆是被延請入內花廳裏等,上的好茶,還叫了府的幾個有頭臉的管事伺候。
這裏就是張佳木小門小户的壞處了,家裏沒有什麼能陪客的人,要是有個兄弟或是叔父輩,也就能從容安排薛恆這樣的通家至好的客人了。
打發了張澤走,張佳木也顧不得什麼,回身便往內花廳去。
入內花廳,外客就稀少了,也是進不到這裏,府的奴僕,不是伺候內裏差事的,等閒也不能進來。
夾巷角門都有人守着,遠遠見張佳木過來,各人都是遠遠的俯下身去。
“咦,你怎麼在?”進了內宅,和外頭自然不同,遠遠的,就瞧見公主笑顏如花,了上來。聽着張佳木問,她便白了一眼,道:“怎麼,夫君見人辦事煩了,見着我也不高興了?”
“倒不是。”張佳木笑説“以為你在裏頭,不想你又跑出來了。”
“你想,現在是誰坐在小花廳裏?”
“啊,是了是了。”張佳木恍然大悟,笑道:“你是出來給你姑丈問好,順道問常德公主好,是吧?”
“嗯,正是。最近很久沒見姑姑,所以,怪想的。”薛恆雖是男子,但畢竟是駙馬親臣,算是皇家的自己人,而且公主少時沒事就往常德公主府邸裏跑,和薛恆怕是沒見一百回也見了八十回了。這會聽説姑父在這裏,跑出來請安問好,順道問自己姑姑情形如何,這當然也沒有什麼不對。
常德公主甚是年輕,比公主雖大不少,不過彼此相處起來,簡直就是當朋友一般,所以當年公主也經常往常德公主府跑。説起來,常德公主也算是他二人的大媒了,當初若不是公主從常德公主那裏出來,也不會湊巧遇着張佳木。
一段緣分的開始,倒也牽扯到不相關的人。
兩人一時都是想到了這裏,張佳木是微微一笑,公主卻是俏臉微紅,然後又狠狠白了張佳木一眼。
“你不要如此,來,我告訴你一件開心的事。”
“是什麼?快些説”兩人一邊走,張佳木便把送太子一個莊園的事説了,公主聽的甚是歡喜,笑道:“他小孩子心,喜歡求田問舍的…我知道沒有出息,不過慢慢兒會改的。”公主的模樣,似乎就是一個姐姐看着小dd到了喜歡的東西,所以也幫着一併高興,張佳木見她如此,卻也只得一笑,多餘的話,倒也不必再説了。
“對了”公主想起什麼來似的,笑着道:“我得空倒是要去見他一次,和他好好説説你怎麼治理莊園,怎麼給小孩兒飯吃,給他們書,對了,我一定要進去説”
“那我可要先警告你,如果太子不依,你不準回來哭。”
“那怎麼會”公主自信滿滿地笑“好歹我也是他親姐姐,從小兒和我就親,現在這會兒説這些也是為他好,想想,父皇賜他莊園,他能成你那樣兒的,不但父皇高興,就是底下的大臣和士紳們,誰能不誇他?將來他也是要即位為皇帝的,這會兒當太子就有這麼好的名聲,將來為君為皇,不是更能很容易的就治平天下麼”
“是是,説的甚是有理。”張佳木倒是覺得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容易,甚至有很大可能會鬧個灰頭土臉的回來。不過,好歹公主自己信心滿滿的,似乎也不便再給她潑冷水。
於是勉強敷衍兩句,到了小花廳前,遠遠看到薛恆正揹着手在多寶架前看古董,張佳木雖不怎麼通好此道,但小花廳裏頭的大多寶架上擱的滿滿當當的,商周青銅,哥官瓷器,説帖字畫,整個屋裏也算是張府裏值錢玩意兒最多的地方了,因此薛恆看的甚是入神,張佳木過來了,也是沒有發覺。
駙馬出行,身邊當然也有五六個長隨心腹跟隨,這會兒一排溜的站在外頭檐下,見張佳木過來了,各人垂手上前,就要給張佳木請安問好。
“不必,不必。”張佳木滿臉含笑,輕輕一擺手,自己健步如飛,從台階上直入室內,到了薛恆身後,才笑道:“喝,三姑丈今兒真是貴腳踏賤地,難得,難得。”他這麼一,薛恆倒是嚇了一大跳,因笑道:“好傢伙,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這麼鬼鬼祟祟的,哪象個侯爵太保的樣子”他們是張佳木寒偽相識,彼此知,現在雖然是親戚,張佳木的地位也不能和先時相比,但彼此説笑起來,仍然沒有太大的隔閡生份。
“我也是太過氣悶了。”張佳木進得花廳,自有僕人送上巾,他胡亂擦了兩把,笑道:“瞧見外頭那些人沒有?一會兒一起見一批,分別單獨再見一些,然後總得擋駕大半,看吧,明兒這時候,又全部都在外頭了。”
“那些齷齪官兒,你理他們做什麼”
“呵呵,有些事,也需得齷齪官兒辦不是?”這話就是兩人現在分野之處,薛恆還是當年的清高模樣,也委實見不得那些官員。現在求見張佳木的,當然是有年富這樣有要事前來,説完就走的。
多半還是那些下層份位的官兒,天天來跪見,報名唱手本,就是圖在太保跟前留下一個名字和鮮明的印象,將來太保要安什麼人時,就能想起他們。
有的官兒,沒事就差在張府的大花廳裏打鋪蓋睡下了,天天來,天天求見,有時見了卻又是言不及義,就是純粹來混事的主兒。
提起這個,張佳木自己也甚是煩厭,因向薛恆笑道:“姑丈今來了,自然是不醉不休,外頭那些傢伙,我不見他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