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世家子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品蕩塵到是不大信世上有如此人。但網想張嘴反駁。想上一怒派佳木的風度神態,竟是與眼前這人説的也差不多,於是一時語滯,只道:“喝酒,喝酒!”那人拿的酒是用汝窯的瓷瓶裝着,華貴非常,但並沒有杯子,自己舉起來喝了一口,然後遞給徐穆塵。

徐穆塵接過來便也是一口,倒是比那人喝的還多一些。

“咦!”那人叫道:“這可是御酒,你小子耍無賴,故意比我喝的多“這”徐穆塵也是瀟灑不拘小節的人,看了看那人,哈哈一笑。竟是舉起瓶來,又是大口飽飲了一口,然後,才把瓶子放來,壞笑一聲,竟是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表情。

“壞,真壞!”那人真的是很隨和,把瓶子搶回去,也是大口而喝。喝完之後,才長嘆口氣。搖頭道:“真是受罪啊。”徐穆塵笑道:“這幾天算什麼?都卒苦十來年了,好不容易有下大場的機會,何談辛苦二字?兄台,想想那些苦了一輩子,連大場邊也沒摸着的人,我等已經夠幸運。説辛苦,也是太矯情了一些啊“你這話説的是了。”那人改顏相向,摸了摸頭皮,笑道:“你也真有趣,罷了,大約你也看的出來,我不是尋常舉子。”

“是!”既然對方這麼説。徐穆塵也肅容道:“兄台大約是哪家親貴的子弟吧?”從對方的酒瓶,再到衣飾。還有大場裏的這種傲氣,這樣的風度當然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了,普通人家的子弟好不容易進來,一心想的就是考中貢士,然後揚眉吐氣,接着就是榮華富貴,現在的大明已經不是洪武年間了,那時候文武並重,其實是武重於文,武官的待遇福利都遠遠超過文官,而文官的俸祿極低,簡直不夠養活家也請不起師爺,凡事都得親力親為才行。

一個知縣的年俸是四十五兩,而縣衙門裏頭的馬伕和柴薪差役的年俸也是四十五兩,這個標準讓很多文官尷尬,覺得斯文掃地。但洪武爺不是和你講理的人,一旦貪污,哪怕只有十兩,鬧不好也是錄皮實草的下場,洪武年間,被殺的文官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文官倒黴的很。

那會制科也不是正常舉行。洪武爺重視的是國子監的監生,用監生。保舉,查賢等諸多辦法來充實他的文官隊伍,想要避官不做,隱居於鄉免生事非。那也是不成的。一句話,天子徵召,避而不就是何居心?很多隱士。就是因為避居不理世事反而丟了腦袋,總之,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把文官們治的妥妥兒的,洪武年間號稱是聖明之治,其實從那個年代活過來的文官,都得互相拱手,互道一聲:“僥,幸!”現在就不同了,表面的俸祿是沒有增加,但大明的仲權很重。當了官就是士伸,少納糧或是不納皇糧,可以從容的兼併田土,幾任縣令下來就可以成為富豪,而且不象普通商户和地主那樣被人宰肥羊吃,因為退職的官員也是官員,按祖制是有權參與地方事務,所以地方官也不敢隨便得罪的。

況且,文人當官都是科舉中得來的,有座師,有同年,再加上同鄉,勢力結,聲氣相連,得罪一個就是得罪一窩,除非是那些實在不上路的文官,不然的話,誰都有一羣黨羽的。

再有貪污得法,加徵火耗,常例銀子。冰炭敬,哪怕就是不貪污,點印結銀子什麼的,也不可能一年就四十五兩和三十石糧的收入了。

現在的大明,當官已經是最佳的投資,每次開科取士都使得全天下的讀書人如痴如狂,待遇當然是頭一份的。

要還是洪武年間那樣,鬼才應考!

總之,利慾薰心,進場之後能保持文思清明的,就算不得了,更加別提放形骸的縱情歡飲了,而且,貧家小户出來的。打扮可以勉強為之,氣度儀表卻是和這些世家公子差的遠了,徐穆塵眼前這個,肯定是一個大家公子,甚至是勳戚之後,從昨晚起,他就已經看了出來,並且深信不疑。果然,對方灑然一笑,站起身來一揖,笑道:“弟王增,靖遠伯王諱撰之嫡孫。”

“啊!”徐穆塵雖然猜對方是勳戚,不過居然是赫赫有名的靖遠伯之後,還是叫他吃了一驚,他也連忙起身,還了一揖,起身之後,才正道:“失敬的很,尊祖父真的是久仰了,允文允武,國朝柱石重臣”

“唉”王增夾了夾眼皮,很有點調皮的笑道:“我這一生,想要追上我祖父的功績,怕是難了一些啊“這個徐穆塵很想勸一番,但傑永夫,也只是道!”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圭兄,就不…一種風涼話了。”他雖然敬服對方的家世,説起話來倒還是不大客氣,王增不僅不怒,反而喜道:“徐兄,我和你對脾氣,其餘的一些同年兄弟,要麼假惺惺的裝硬氣,要麼就是一見小弟就巴結,要不然就是敬鬼神而遠之,好象沾了我就是巴結權貴,天可憐見,我若是權貴,又何必來遭這份罪。”徐穆塵聽他説的有趣,不覺失笑,但他搖頭道:“兄這種身份。將來襲為伯爵是註定的事,下不下場,其實不相干的。”這倒也是實情,但王家的私事,又何能解釋的清楚?王增張口結舌。正不知道如何措辭的時候。好在,有人來替他解圍,卻是幾個號軍來送飯來了。

他們枯飲無聊,正好飯也來了,徐穆塵跑去看看。只見年錫之也寫完了一詩一題,第二題也已經開筆,於是做好作歹,把年錫之也抓了來,王增倒也知道年錫之的事,因安道:“年兄,不必着急,有佳木從中設法,令尊可保無憂,不僅無事,可能仕途還會有更進一步的機會就是了。”

“咦!”年錫之大為諒奇。問道:“王兄,與張大人相識?。

“豈止相識!”王增習慣的眨眨眼,笑道:“我和佳木相莫逆。其實是沒換帖的兄弟一般。只是我文他武,走的路子不同罷了。

“哦!”徐穆塵這會也是恍然大悟,他笑着問道:“適才所誇説的人,是不是張大人?”

“當然是他嘍,不然還有誰?”徐穆塵撫掌大笑,只道:“適才你説,我還頗不服氣,因為我覺得,能比張大人還強的人。我還真沒見過。現在一説。可見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原來你説的,和我心裏想的,竟是一人,來,王兄為這個我們就得幹一口。”王增卻是一把將酒瓶搶過來,自己仰脖大喝,沒幾口功夫,一瓶好酒就已經見了底。他把酒瓶一扔,才笑着道:“這玉酒太淡,進場也不敢多喝,這可不能給你留了。也罷了。出場之後,我來做東,我們好好喝幾場好了。”

“一言為定。”三人嘻嘻哈哈的説定了,引得四周正埋頭苦思的舉子一通白眼,不過飯車過來。大家也就紛紛出號領飯,氣氛一時輕鬆起來。

貢院的飯,比鄉試就強的多了,鄉試時。飯裏全是瓦礫碎石,用的也是吃不下嘴的糙米,再清寒的舉子,也會自己帶着飯食到貢院裏來做飯,不然的話,三天下來非得把自己噎死或是餓死不可。會試畢竟是考的舉人老爺,身份不同。地位也高。待遇當然也就更加提高。飯,是蒸出來白粳米飯。用一個個瓦罐子裝着,正熱騰騰的冒着熱氣。

至於菜,那就只有一道,寬湯燒的紅燒,隔着幾十步遠,都能聞到濃郁的香。

飯香香傳過來,王增也是食指大動的樣子,他笑着道:“貢院的飯也很有名,父親不曾中舉,常被祖父拿貢院的飯來奚落,而今我可要嘗此味了,回去之後,倒是要和祖父母好説道説道。”國家掄才大典,王家的爺孫居然是這般模樣,徐穆塵和年錫之都是哭笑不得。

不過,從昨夜到現在,早晨是吃了一小碗米粥,不過配菜猶佳。是張佳木特別饋贈的一小碟鹹辣枚,這東西存着很少,多半留種,雖止一小碟,不過張佳木請客為的就是給辣撅造勢。現在京城之中,到處都知道錦衣衞的張大人來了稀罕玩意,一斤辣板比一斤黃金還貴,兩人得此一碟,當然已經是涕零了。

現在有有飯,自然要吃得一飽,於是三人盤膝而坐,等號軍送上飯來,就是一起開動,大快朵頤起來。

等吃完飯後,年錫之先告辭小他不象眼前這兩人,王增是家學淵博。王撰自己就是永樂年間的進士出身,學問當然是好的,府裏也請了大批的儒士來教導王增,所以王增雖然年紀不大,比年錫之還小很多,但是論起學問,王增就比年錫之強的多了。

徐穆塵則是天賦最佳,過目不望略有誇張,但下筆千言倚馬可待,卻也是差不離。三人之中,年錫之心思最重,所以吃完之後,就第一個回號裏繼續苦思寫作了。

倒是徐穆塵現在知道了王增的身份,想了一想,決定把剛剛的發現向着王增和盤托出。

實在是不好意思,但還是請求一下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