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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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你將李巖約至寒潭相見,便是想到萬一令尊使出火雲掌對付他時,李巖能借着寒潭的寒氣,有一線生機吧。可寒潭水温極低,若不是我練有寒玉功,不怕寒氣侵入,還沒那麼容易救到李巖呢。你…”
“我沒想那麼多。就算不能救起他,我也可以跟着他一塊去,不必忍受失去他的痛苦…”見她痴心若此,姚靜實在不曉得該説什麼好。既未得到過,如何有失去的痛苦?丁?君太一相情願了。
“他…在哪裹?”丁?君忽然急躁的捉住她的肩問。
姚靜出一抹苦笑,輕聲道:“就在擎天莊。”想到心上人就在這左近,丁?君一顆心再也靜不下來。
“你不先看看令尊的情況再説嗎?”見不慣她一副急於飛奔到李巖身邊的急躁模樣,姚靜忍不住出言挖苦。
丁?君一怔,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最後輕點了一下頭。
姚靜迅速起身,見她仍坐在地上發呆,便朝她伸出一手。
丁?君猶豫了一下,將手搭上那隻羊脂白玉般的潔白柔荑,緩緩起身,先前產生的異樣情緒在她心湖裏擴散。姚靜的手冰涼温潤,握住時只覺得柔軟得像覺不到骨頭,這樣的手連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都還比不上,怎會生在一名男子身上?
懷着這樣的疑慮,兩人並肩走近戰鬥圈,只聽見一聲大喝,兩道戰的人影倏地分開。
夏孟哲奔到子身邊,見她只是臉稍白,氣息急促,並無大礙,憂慮的心情輕鬆了一半。不遠處的丁瀚霖則噴出好幾口鮮血,搖搖晃晃的退到懸崖邊,黑的袍服被夜風吹鼓,一張臉漲得紫紅,箕張的發須如一把赤焰在風中飛揚,獰惡的表情看得人怵目驚心。
“師弟,果然是你!”謝擎天大叫一聲,終於認出他來。一雙眼眸充滿悲憤,一步步的走向丁瀚霖。
二十五年來生死茫茫,沒料到師兄弟再度重逢會在這種場面,更料不到他會狠毒到不顧兄弟之情,暗施殺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厲聲大喝。
丁瀚霖發出刺耳的笑聲,令在場的眾人不是掩耳,就是眉頭大皺。一口鮮血再次狂噴出口,他悍然的抹去,赤焰般的雙瞳毫不畏懼的直向謝擎天。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他的眼神充滿仇恨“二十五年前你是怎麼對我的!?”
“我問心無愧!”
“好個問心無愧?”他再次發出狂笑“是誰不念兄弟之情將我打落崖下?”
“當年若不是你偷取火雲掌的秘笈,又強擄師妹逃走,我跟呂師弟不會追上去,在勸你不聽的情況下,跟你動手!後來是你自己不憤失足落崖,呂師弟上前想救你,卻因山風太大,一個拉不住才讓你掉下去。你怎麼可以怪我們?”
“你説得好聽!明明是你們嫉妒我跟師妹相愛,假公濟私想置我於死地!”
“笑話!我跟師妹情投意合,又有師父作主,早已是未婚夫,何需嫉妒你!倒是你戀愛師妹不成,才以卑鄙的手段想將她從我身邊偷走!”
“師妹是迫於父命,才不得已答應婚事,她愛的人是我!”
“你胡説一通!”謝擎天怒不可遏,擺出上前找他理論清楚的架式。
夏孟哲不放心的拉住義兄,勸道:“大哥,你跟他説這些做什麼?大嫂是不是深愛着你,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何需管旁人怎麼説。”這一語提醒了謝擎天,嘴角不由得出一抹自嘲的苦澀笑意。怎麼愛都去世二十三年,自己也已經是一把年紀,還像個頭小子般跟情敵爭論她愛的是誰?
這就好像重演二十三年前呂師弟找上門與他理論的那幕。只是當年呂師弟質問他的是,為何明知師妹身體虛弱,還讓她懷孕生子。當時他陷在喪的悲痛中,無心解釋是子堅持要懷下孩子,便與他打了一架,定下了每三年一次的比武之約。
事後他深深領悟,呂師弟並不是想責怪他。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知道深愛子的他必承受不了喪之痛,才藉故跟他打鬥,想要化解他心中的悲痛,發他活下去的意志,卻沒想到,這番好意反給了丁瀚霖可乘之機。
難以言喻的悲憤重新襲上心頭,謝擎天怒視着丁瀚霖道:“傲天,你愛怎麼想隨你,如今師妹已不在人世,我們還有什麼好爭論的?不管她愛的是誰,都過去了。可是你殺害笑天,我不能原諒你!”
“沒有過去,我也不希罕你原諒!”丁瀚霖聽他用以前的名字喚他,舊有的仇恨之火燒得更旺。他提起真氣,一掌就要拍向他,驀地,他驚駭的了一口氣,到體內的真氣亂竄,如火焚燒…
“啊!”他痛苦的大叫,錯亂的內息像一條火龍在經脈間竄,吐的火焰似乎要燒融他的血脈、筋骨…
“你怎麼了?”在謝擎天的驚叫聲中,眾人見丁瀚霖的身體以極不自然的方式扭曲着,鮮血自他口鼻湧出。
姚靜鋭眼一?,正想上前查個究竟,身邊的丁?君忽然開口:“火雲掌雖然威力驚人,但發掌之人也得隨時承受走火入魔的威脅。他先是一掌錯殺了哥哥,又遭遇前所未有的敵手,使得他體內的火雲掌內力再不受控制。你看他那個樣子,分明是火毒反噬…”火雲掌這麼霸道!姚靜還想從丁?君口中得知更多內情,卻被丁瀚霖淒厲的叫喊引了全副心神,只見他整個人縮成一團,朝崖邊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