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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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哪!你怎麼這麼説我,跟我過不去?”這個人也真是奇怪,她這麼説那裏不對了?
“我何必跟你過不去?你該去二樓小兒科的復健室看看,有一個小朋友雙手嚴重灼傷,卻仍不要別人喂,叫人將飯粥攪成濃汁用管喝。最近他左手稍為能用,就完全不必別人幫忙了。只有骨骼發育未完全的嬰兒,與老得無行為能力的老人才會讓他人餵食。”周約瑟逐漸失去胃囗與笑容,拉下臉孔。
“你來我的病房做什麼?”
“你的看護。不然你以為我會閒着沒事坐在這裏?”看來這個人並不聰明。
“我有沒有欠你們醫院任何一錢?”他又問。
她聳肩。
“聽説你開的支票面額足以讓你住院住到明年秋天還有剩”這女人不但相貌平庸,更有一張烏鴉嘴、一副晚娘面孔,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那你幹嘛一直讓我不開心?病人不開心,會使病情嚴重,不容易康復,你不明白嗎?”此刻他已經沒有展致命引力的興致了。這女人不配得到他的風度翩翩。
楊希安收起碗筷。這人大概不知道生病的人從來就沒有幾個是開心的。她看看他道:“我是在勵你。不要想成自己已經回天乏術了好不好?只是個小傷小痛,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當真以為很嚴重嗎?聽説你還是個賽車手,技術好到出車禍。
你不覺得很丟臉嗎?還渲染得天下皆知!”老天!他遇到的是怎樣的一個女人?這是什麼鬼勵?他真想問她有沒有病人曾經給她氣死過。突然,他含諷地問:“你來當護士,想必是被南丁榜爾的故事所動羅?”這問題牽扯到一個偉大的答案,説來話長。楊希安目前不想多做説明,只當他問了個白痴問題。
“我自護專畢業。不當護士才奇怪呢!只是一種職業,與南丁榜爾絕對無關。”
“有專業知識並不代表適合當護士。你以為你的心態適合嗎?”他頗不以為然,並且已經開始打算找醫院替他換另一位可親又可愛的人小姐來陪他。
希安覺得他這問題問得更白痴。
“為什麼不適合?這是個很需要專業知識的職業,與心態無關。要是來了一個充滿愛心卻無護理知識的人服侍你,而讓你出了什麼差錯,那才叫冤枉。實際一點,先生。”這女人十分奇特,在他以往女名冊中找不到前例。突然,周約瑟對楊希安好奇了起來,也有點興致了起來。他饒富興味地笑了,所有火氣盡消。與女人惡言相向絕對是周大少不做的事。如果能將這個怪女人變成一個戀愛中的女人,為他傾倒,為他痴,將會是怎樣的情狀?這麼一個不矯情、不留情、不做作的坦率女子…令人傷心的是她甚至不被他外貌、頭銜所引…已幸運地引起他的征服了。
可是楊希安顯然不合作,她可沒空看他賣風情。量完體温,讓他吃完葯,代他睡覺就走了。這對他的俊男自尊而言簡直是奇大侮辱;周約瑟追求楊希安的決心因此更確定了。
第三天正式開放探病。醫院空前的熱鬧非凡。
報邊新聞版太久沒有新聞可以大炒特炒了。舉世聞名的賽車手,一來台就出車禍,這本身不就是大新聞?車體全毀,人卻只受了點小傷,除了可以宣揚車手本身技術高超外,車子的防護功能也功不可沒。看來某名車也會跟着這一波新聞熱炒而大發利市。
而上社會中兩朵名花為周約瑟爭風吃醋更是個好題材。周約瑟來台的目的就是應邀拍某名車廣告,除了天文數字的價碼外,與他搭檔的名模特兒楊希康又是個大話題,已傳出兩人暗中往已久…
不必周約瑟開口,小道消息已在四方廣為傳開來。真假不論,反正有人愛看,就有人拚命寫。身為一個有身價的花花公子,本身的故事向來挖掘不完。
人一多,周約瑟就更活絡,他向來樂意成為焦點中心。走了一批記者,又來了一批名公子。的,不的,反正周約瑟就是那一張笑了二十四小時也不曾扭傷或臼的笑臉。
楊希安本想躲到一邊涼快,但周約瑟硬是留她在一邊,説他身體虛弱,隨時要有人在一邊看管才放心。院長代過,她目前主要的工作就是看護周約瑟,其他瑣事都可以擱下。他虛弱?哈!天大的笑話!一大羣人看得她眼花,有些想睡。人一多,話一雜,就令她不舒服。正想出去口氣,在門口卻又遇到另一批來訪的客人。楊希安瞪大眼,看着人羣中那個最修長亮麗的身影,不正是她的妹妹楊希康嗎?忙將她拉到一邊,訝異地問:“你來做什麼?”她可不希望希康也是盲目崇拜者之一。
“跟拍廣告的搭檔討論內容呀!不然你以為我來做什麼?”美麗嫵媚的楊希康連眨個眼也是風情萬種。
楊希安想到昨天那兩個女孩,道:“你該不曾假公濟私,地想跟那白痴來一段吧?”
“希安,你嘴巴放乾淨一點,用腳趾頭想他知道不可能。我要是真有那麼花痴,早被打斷腿了,在演藝圈更是不必混了。”她惹過不少緋聞,但從來就不是真的,連最嚴重的那一次,甚至因此被老取消了繼承權,也是她刻意安排的。這麼美麗出的女人到目前為止仍未談過戀愛,誰會相信?
楊希安放心了一點,抬眼卻上希康慧黠的笑臉。
“我説…二姐,你好像很緊張哦?為什麼?”
“那傢伙以當種馬為樂,是男中的敗類,只要別犯到咱們楊家,一切沒事。那男人金玉其外而已!”楊希安認真地説着,一點也沒有稀奇的地方。…她向來不矯造作。楊希康有些失望,還以為這個不知情為何物的二姊終於開竅了呢!
“希康!”導演在裏面叫她。希康對希安點了下頭,走了進去。
希安也去醫護室拿葯了,再幾分鐘周約瑟就該吃築了。真是個美人兒!一種不分國籍的美!輪廓分明,濃眉大眼,豐滿的,笑起來有一分柔媚。周約瑟細細打量這個來台三天唯一稱得上美女的楊希康,毫不保留地出讚美的跟神,不敢相信她會是那個小堡士的妹妹。
今天一大早由電話中得知楊家四姊妹的故事。高斐彤説得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