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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地下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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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説熊瑤月把自己關在貴賓樓的地下室裏罰站,我稍一思索,恍然大悟。

因為不小心把宮彩彩關出了幽閉恐懼症,她這是在自我懲罰啊!上次在學校裏把自己關進鐵櫃,因為中途想上廁所而沒有堅持到2個小時,所以這次繼續努力,務必要確實地讓自己得到教訓啊!

有必要嗎?宮彩彩既看不見,也不知道你做了這種類似參禪苦修的活動,有這個工夫,下次儘量少掀人家的裙子啊!

我蹭着艾米的房車,和她一起返回青姿學園的貴賓樓。

之所以要蹭房車,我還有另外一層考慮,我帶着111毫米的瑞士軍刀,如果坐地鐵的話,會不會被安檢查出來啊?雖説歡樂谷‮趣情‬店的某個客户,跟我閒聊的時候説,他在上海每天帶91毫米的瑞士軍刀上下地鐵無壓力,但是我的刀不但比他的長,臉長得更是威脅值破錶,被查出來的話,安檢人員一定會以為我是打算報復社會的恐怖分子啊!

除了瑞士軍刀以外,我還帶着吳升送給我的一盒子紀念品,艾米果然問那裏面裝着什麼。

“嗯…是一些瑞士的旅遊紀念品,別人送給我的,你要看看嗎?”我打開盒子,艾米好奇地湊了過來。

她對瑞士法郎之類的錢幣不興趣,倒是第一眼看見了脊背中箭、奄奄一息的琉森獅子冰箱貼。

“這是什麼呀!”艾米皺眉道,“誰會喜歡用死獅子來當貼畫啊!”

“這是快死的獅子,還有一口氣。”我糾正道。

“這又是什麼?”艾米指着縮小版的阿爾卑斯山牛鈴問道,我如實説了。

艾米眼珠一轉,高聲呼喚在卧室門外待命的彭透斯。

“彭透斯,你把奧巴馬給我帶進來!”從減肥鐵籠裏被放出來的奧巴馬,滿腹委屈地往艾米身上撲,還伸出舌頭tian艾米裙端的膝蓋。

“男僕,幫我按住它的脖子!”艾米一邊命令我,一邊拿起了阿爾卑斯山牛鈴。

我瞬間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

好可憐的奧巴馬啊!滿心盼望着會得到食物,結果狠心的主人只是為了好玩,就把牛鈴套在它的脖子上了啊!作為項圈有點緊啊!奧巴馬立即顯出了一副“坑爹啊”的表情,但是無論怎麼搖怎麼甩,都無法擺脖子下面的牛鈴,反倒是發出了一串串歡快的叮噹聲。

看見奧巴馬的這副糗樣,艾米捂住肚子大笑起來。

“快看,快看!這回奧巴馬別想再偷吃東西了!它一動起來大家就都能聽見鈴聲啊!”我也覺得蠻可笑的,一隻牛鈴卻給狗戴上,這已經不是張冠李戴的級別,而是指鹿為馬的級別了。

不過,在我的印象中,牛是黑白的,奧巴馬也是黑白的,讓它戴牛鈴也有可以説得通的地方。

總而言之,在被保鏢們圍觀之後,奧巴馬又被我們兄妹倆嘲笑了一番,艾米決定在奧巴馬減肥成功之前,一直給它戴着這個牛鈴。

看來“人類最好的朋友”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狗作為朋友也許比較忠誠,人作為朋友卻比較坑爹。

誰讓狗和狼分道揚鑣,選擇了和人在一起生活的進化路線呢?這樣一來世世代代都要被壞心眼的主人坑了。

回到貴賓樓以後,在彭透斯的指點下,我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滿以為熊瑤月用來罰站的地下室,一定比較狹窄——畢竟是為了檢討讓宮彩彩患上幽閉恐懼症嘛——結果我順着階梯走下去,打開蠻沉重的鐵門,藉着身後進來的燈光一看,好大啊!這空間絕對可以開一家小超市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自我懲罰的效果更好,空曠的地下室裏完全沒有開燈,我謹慎地向前走出一步,卻聽見身後“哐”的一聲——鐵門被一陣強風關上了。

我沒有心慌,本打算用手機屏幕來照亮,卻突然想起瑞士軍刀包含手電筒的功能,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我摸索着,憑記憶把瑞士軍刀的手電筒給掰了出來,旋轉燈頭打開開關,立即就從手電筒裏出了白的冷光。

漆黑的地下室裏,這一束冷光有如劃破黑夜的閃電。

左照照右照照,我才發現,貴賓樓的地下室比我之前想象得還要大。

這面積,幾乎是樓上所有房間的總和啊!別説是小超市了,就算是開個沃爾瑪也不算太丟面子啊!

手電筒的光柱掃到地下室正中央的時候,我嚇得倒退了一步,瑞士軍刀差點沒掉在地上。

尼瑪哪來的十幾個鐵籠子啊!有大有小,雜亂無章地堆放在地下室的中央地帶,而且在其中一間上鎖的大鐵籠子裏,熊瑤月一絲不掛…不是,是一絲不苟地在對自己罰站啊!

穿着帶超人“s”標誌的白t恤,以及牛仔短褲的熊瑤月,站姿筆,好像正在參加站軍姿比賽一樣,跟不存在的對手較着勁兒。

“誒?葉麟你來了?”熊瑤月隔着籠子向我問候,這覺好奇怪。

我觀察了一下,關着熊瑤月的籠子,每鐵條都有拇指細——這特麼原來是關狗熊的吧!就算你姓熊,也不能把自己關在裏面啊!

“維尼,你怎麼混到籠子裏去了?”我又好氣又好笑地問她。

“我在罰站啊!”熊瑤月理所應當地回答。

“時間早夠了吧?你在這裏站了幾個小時了?”

“嗯…”熊瑤月微仰起頭想了一想,“我沒有計時,但是考慮到肚子有點餓了,應該接近四個小時了吧?”

“四個小時!?你瘋了?你怎麼能堅持這麼久的?”

“嘿嘿,”不知有什麼可得意的,熊瑤月頗自我覺良好地笑了,“我這回提前排空了肚子,也沒喝水,倒是要看看自己能堅持多久!”難道罰站不是為了向宮彩彩表達歉意,並且讓自己牢記教訓嗎?結果半途就變成了挑戰自己的站立時間記錄了?罰站都能被你玩出花樣來,你的樂觀趕快分一點給憂鬱的吳升啊!

“這是什麼籠子?”我問。

“關動物的。”熊瑤月快速簡單地答道。

“我知道是關動物的!你也知道的話,就別把自己這個人類給關進去啊!我是問這裏哪來的這麼多關動物的籠子啊!”

“艾米小姐也不知道。”熊瑤月撓頭,雖然艾米已經特准熊瑤月不用再加上“小姐”兩個字,但是熊瑤月似乎真的打算未來給艾米當保鏢,所以跟着保鏢們一樣滿口“小姐小姐”的。

“不過聽彭彭説,青姿學園的校長好像是個動物愛好者,兼任冬山市動物保護協會的主席,這些籠子裏面原來裝的都是一些走私動物…”

“什麼!?作為動物保護協會的主席,卻親自走私動物嗎!”而且青姿學園的校長不就是任老爺子的兒子,任阿姨的哥哥,小芹的舅舅嗎?果然他們一家子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啊!

“不是,”熊瑤月大氣之後説,“這些走私動物,是被警方截獲之後,暫時沒地方養,就被校長接到這間地下室裏暫住了,後來動物園把動物拉走的時候,懷疑這些走私分子使用的籠子沾有細菌,就只帶走了動物,把籠子留下了…”

“既然可能有細菌,你自己就別呆在裏面啊!”

“沒事的沒事的!”被關在籠子裏的熊瑤月倒反過來安我,“校長把籠子徹底消毒過,青姿學園還有傳言説,如果一週內觸犯了七條以上的校規,就要被關進這些籠子以示懲戒呢!”鑽進籠子,讓彭透斯把自己鎖起來,然後又不開燈,這全是為了模擬給宮彩彩造成幽閉恐懼症的環境,但是在這種環境中關了四個小時,熊瑤月一點不適也沒有表現出來。

“就是有點餓了…”熊瑤月説,“我覺得這個地方效果很好,如果讓宮彩彩來這裏再做一次逆向療法,説不定能治她的幽閉恐懼症吧?”

治你妹啊!”我毫不客氣地對她吼道,“虧你想得出來!把宮彩彩關進烏漆墨黑的地下室,再扔進這種籠子裏,你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不行嗎?”熊瑤月出冤枉的表情,好像她剛才好不容易想了一個好主意。

“啊,我不行了!”熊瑤月捂住自己的腹部説,“跟你説了幾句話以後,我已經餓得想吃自己了!幫我給彭彭打電話,讓他給我開鎖吧!”我給彭透斯打電話的時候,熊瑤月可能是覺得機會難得,她雙手抓住鐵籠的欄杆,一邊使勁搖晃,一邊裝作非常動、非常急切的樣子,大喊:“放我出去啊!我再也不參加紅花會了!”你當我是愛新覺羅·溥儀啊!而且反清復明的紅花會是哪年的老黃曆了!

地下室裏信號稍微有點不好,我好不容易打通了彭透斯的電話,彭透斯卻説,開鎖的鑰匙在我褲兜裏。

我疑惑地伸手去摸,果然在口袋底部摸到了笨的鑰匙啊!什麼時候被放進來的啊!我為什麼完全沒有察覺?

彭透斯在電話那一端笑道:“我上星期在影視城捉住了一個小偷,他説會教我祖傳的掏包技術,作為換讓我放他走,我稍微學了一下,果然有意思,説不定以後會在什麼地方用上呢。”尼瑪先是學錫紙開鎖,現在又學掏包,雖然知道彭透斯你不會用這些技術來作惡,但還是嚴重懷疑你想改行啊!另外那個在影視城的小偷,難道就是今天誤以為我中暑,過來撿便宜,結果被嚇得撞上保安,被抓住的那個嗎!

他不會又用祖傳技術來跟保安換,讓保安放自己走吧?他家的祖傳技術到底有多不值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