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9你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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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了手臂傷勢的鬱博士坐在我斜對面的鋼管椅上，不知道該怎麼安我。

我呆呆地翻看包括擎天柱大哥在內的，那些我和小芹之間的私人紀念品。

這個…這個是大家在翠松山旅遊的時候，小芹在溪水邊親手磨出來的心形石，包括一顆大心和一顆小心，她説大心代表我，小心代表她…

這個，是小芹從香港商店買給我的救生哨，這個是她冬天織給我的圍巾…

這個塑料戒指，看上去倒是五彩繽紛的，有點童話氣息，可這只是我在街邊上給小芹買的，只花了兩元錢。

還有，這是第一次帶她去看電影時買的藍小氣球，也只花了五塊錢，而且早已經癟了…

這就是…這就是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一切嗎！？這就是剩下的…剩下的所有東西！？

我把擎天柱大哥抱在懷裏，就好像那上面附有小芹的靈魂。

為什麼要向神許願！為什麼要吃下克總髮給你的糖！又為什麼要這樣愛我！

我的心中不再存有任何希望，盤踞在我身體內部的黑天使於此時發動了反攻。

我的身體越來越疼，鬱博士説過只要我想快樂的事就能對抗黑天使，但此時此刻的我又如何能快樂起來？

細胞像煙火一樣在我體內一個接一個的爆開，湮滅，初中時生過一白頭髮的地方，白頭髮變得更多，如同一撮白狼毫出現在黑髮中間。

我無力反抗，我也不想反抗，我失去了生命的意志，我此生不想再踏足任何地方，我只想留在這裏，我只想再見小芹一面。

在黑天使的摧殘下，我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形銷骨立，眼窩深懸，指甲開裂，我的皮膚表面被扭曲的血管所覆蓋，痛苦已經攫住了我的全部心神。

“哥哥你在想什麼啊！不想快樂的事情你就會死的！”艾米發瘋一樣向我撲過來，她爬上我的牀，騎在我的上，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t恤和超短裙都甩到天花板上。

“跟我做`愛！跟我做`愛就能讓你快樂起來！我絕不能讓哥哥死！”由於之前接受了鬱博士的身體檢查，我現在渾身上下只穿着一條四角短褲，艾米在大家瞠目結舌的目光當中將自己到半，然後開始用力在我身上摩擦。

“別開這種玩笑，”我勉強向艾米擠出一個笑容，“就算跟你做`愛我也快樂不起來。而且已經留在孤島上的彭透斯説過，你的尺寸跟我相差太多，你不但救不了我，自己反而會死的。”我使盡身為哥哥的最後力氣，雙手握住艾米的細將她抱下了牀，並且請求鬱博士將她領走。

“我不要哥哥死！”艾米整張臉哭成了小花貓，“彭透斯也是！你也是！為什麼全要離開我！”又一陣鑽心的痛苦向我襲來，我左手將前的肌抓出一個漩渦，同時意味深長地向鬱博士使了個眼，並且搖了搖頭。

鬱博士明白我的身體狀況到了何種衰弱的地步，作為男人，他知道我不想讓妹妹看見自己的死狀。

於是這他強忍着另一隻胳膊上的槍傷，不顧艾米的反抗將她拉出了醫務室，艾米絕望地向我回頭大叫道:“哥哥死了的話，我馬上也去死！”我對着妹妹笑了笑，沒有説話，裝作自己絕不會在半小時之內與世長辭。

當艾米的小小身影消失在醫務室門外之後，我強撐住的神立即委頓下來。

大門已經重新關好，一塵不染的，瀰漫着酒藥味的醫務室當中，只剩下我和班長兩個人。

“我死之後，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妹妹。”我並不隱諱地對班長説道。

但是正當我期望她的剛強的時候，班長卻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痛，兩行熱淚從她的眼睛裏了下來。

她嘴顫抖地看着我，久久無言。

“我對不起你們，”我慘笑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到了最後還是要讓你們傷心。艾米剛才説的話你聽見了吧，她説要跟我一塊死…”

“我不會死。”班長突然向前走了一步，並且説出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什麼意思？”我疑問道，“我只是想讓你阻止艾米不要幹傻事…”班長彷彿沒聽見我説的話，她自顧自地説道:“你説你跟艾米尺寸不合，你會殺死她…我的尺寸總和你沒那麼大差距吧？我不覺得你會殺死我…”她一邊向我走來，一邊下上身的彩軍裝，很快就剩下薄薄的一層半透明小背心。

“班長你又這是何苦？”我無力地搖了搖頭，“艾米説的瘋話你怎麼能當真呢？”

“只要有一絲希望…”班長咬着下把軍用彩褲也掉了，她只穿着內`衣站到了我的牀前。

班長光潔的肌膚讓我到十分耀眼，我正因為這份美麗而短暫失神的時候，班長把自己的小背心也了下來，她克服自己的羞澀，儘量把板得筆直。

在極近的距離內看到那幅美景，我男的本能竟然有些蠢蠢動，這讓我到有些可笑。

我明明已經快死了啊…留下後代的`望居然這麼頑強嗎？

班長注意到了我身體的低俗改變，她的眼中有了欣喜的彩，實在不符合她這個優等生的身份。

“你可以摸我，”班長緊張得小`腹都在顫抖，“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身上還剩最後一件衣服，要我下來嗎？”班長詢問我的意見，彷彿我擁有那個權力似的。

“不要試了，”我搖頭對班長説道，“為什麼要讓我這種將死之人玷污你的貞潔？就算你能讓我產生快樂的覺，我也是苟延殘而已。我不可能活到看見你穿上警服的那一刻了…”

“即使只能讓你多活十分鐘也好！”班長抓住我的手，強迫那隻手握`住了少女飽滿的曲線，“如果這樣就能讓你延續生命的話，我每天都這樣做！我每時每刻都這樣做！”

“你着我縱慾過度，那樣我恐怕會死得更快的！”對於此時此刻還能跟班長説出玩笑話，我對自己的幽默很滿意。

“我不想讓你死，我不想讓你死！”班長的語調越來越動，她進一步將上半身前傾過來，笨拙地試圖施展女的誘`惑力。

但是我並沒有更明顯的回應，我的眼神中寫滿了死意，以額前的那一縷狼毫為核心，我的頭髮正在一一地變白。

見到這一幕的班長終於崩潰了，她知道我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求求你了，把我抱住！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受苦了！”班長哭叫道，“不要再忍受了！把你的痛苦都發到我身上吧！儘管把我當成你的止痛藥好了！”我將自己的那隻手從班長前移開，其實此時的她有力量阻止我，但是她沒敢那麼做。

我輕輕將班長額前亂掉的發綹扶正，將它們歸置到儘量左右對稱的位置。

“班長，我這個班裏的搗亂分子，還真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啊…”班長的情變成了決堤的洪水。

她雙手捂臉，更多的眼淚從她的十指縫隙當中奔而出。

“葉麟，只要你能高興起來，只要你能活下來！你對我做什麼都不要緊！對我弟弟做過的那種事，你也對我做好了！我記得你當時臉上的表情是很快樂的，你很喜歡做那種事不是嗎？你也使用我…使用我得到相同的快樂吧！”我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班長問道，“你不喜歡嗎？還是你沒有力氣了？那麼你只要下命令就可以！你只要下命令我就會遵守！求求你了！讓我用身體安你吧！”我悠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這是我倒數第幾次的呼。

“班長，我已經對不起你弟弟了，我不想再對不起你。我以前答應過小芹不會讓她寂寞的，也差不多是我該下去陪她的時候了…”班長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劇烈顫抖着將我緊緊抱住，我越來越冷的身體能到她肌膚滾燙。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班長泣不成聲，“就算不把身體給你，我的心也沒有空間再留給別人了！我已經沒辦法再嫁給別人了！”我用四手指的指尖輕輕拂過班長的絕美臉龐。

“莎莎，謝謝你對我如此厚愛，可惜我只能下輩子再娶你了…”最後一絲力氣也將用盡，我的指尖帶上了班長的淚水，快速滑了下去。

視覺越來越昏暗，我正前方的醫務室大門是雪白雪白的，但它也即將被黑暗覆蓋了。

然而…

然而在生命之樹枯萎凋落的前一瞬，我卻聽見醫務室外面傳來了一片混亂，並且還有一個聽起來有些耳，並且越來越急促的腳步聲。

“垮啦！”大門被人暴地打開，而衝進來的那名短髮少女肩有血痕，渾身上下更是佈滿了各種微小的傷口，許多海藻和貝類纏繞附在她的衣服上。

她看見我的第一句話是——“啊啊啊啊啊啊！班長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在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