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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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專注地盯着自己的筆記。
裏面記栽了最近幾宗“病死案”的細節,甚至有他畫下來的證物圖畫。
論理他不應該手干預,但華洛鎮內開始的反吉普賽人聲
讓他不得不憂心。亞歷從彼特那裏間到案件的相關細節,帶回來研究。
雖然看起來這只是單純的病死案,但一些信和妖術的傳言開始宣揚,此時對那些鎮民講道理是沒用的,他必須找出更直接的證據證明蕗琪和婆婆確實是無辜的。
他檢視一段證詞--有人看見一個穿紅衣的女人深夜出現在西薩小姐的家。這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是誰?
蕗琪説不是她,他相信她,表示有另一個半夜一身紅的女人去找死者。偏偏西薩小姐也是個獨居的未婚女人,所以沒有家人可以詢問。
他拿出自己臨描下來的草藥袋證物。
“亞歷!”侯爵巨大的身影像一陣黑的旋風颳了進來。
他立刻站起來。
侯爵臉森寒,看見他桌上的東西,拿起來一看。
“這是什麼?”
“最近幾個離奇病死的案子。”他不卑不亢地道。
“你忘了我的命令嗎?”侯爵神鐵青地道。
“我説過,任何跟治安有關的事一律不準侯爵府的人干預。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父親,這些案子有幾個疑點…”
“就算有疑點,也不應該由你來過問!我不想再聽到你手案子的消息!”侯爵説完,如黑
旋風般刮向門口。
“不。”黑旋風頓住。侯爵極慢極慢轉過身來。
亞歷站在原地,堅定地上父親的目光。
“為什麼?”侯爵沈聲道。
“因為受害者是三個無辜的死人和兩個無辜的活人,更別説滿城吉普賽人面臨被仇視和攻擊的命運,我絕對不會因為你想維持中立就坐視不理。”亞歷從頭到尾沒有提高嗓音,只是冷靜地望着他父親。
“身為一個領主,應該為自己的子民尋求最高的福祉,是你告訴我的,而我現在正在做相同的事。”侯爵完全平靜下來。
自長窗透入的陽光將他兒子映照成金的剪影,凝若山嶽。亞歷不再是一個隨
所至、不顧後果的孩子,而是個成
的男人。
他必須對他兒子投以相等的尊重。
侯爵的怒火消了下去,拉開兒子對面的椅子坐定。
“所以,你只是出於公事的義務來調查這幾個案件?”
“我確實相信莫洛裏婆婆和蕗琪是無辜的,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剝奪她們的權益,不過即使調查的結果不利於她們,我也不會隱睡事實。無論我的用意是什麼,都不會影響我現在要做的事。”亞歷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侯爵將他面前的筆記移過來,一語不發地閲讀。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蕗琪就是那個年輕的吉普賽女巫?”亞歷點點頭。
“告訴我你查到什麼?”侯爵抬起頭,和兒子相似的深藍眸子中閃過一絲光彩。
“這三個死者都有一個共通點;他們若不是獨居,就是未婚,平時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即使有同住的家人,也通常好幾天才從外地的工作回來一次,因此他們的死亡都不是第一時間被人發現。”亞歷振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