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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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警察局偵十隊犧牲屬下,不擇手段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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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小時後。
薛仲慕煩躁地按着門鈴,説不清內心有多失落,有多絕望。
來應門的靜默淺淺笑着,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我猜你今晚會過來,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她語氣輕揚地説着。
了七天,再次踏進她燈火通明的家,他冷着臉尾隨,陣陣的菜香撲鼻而來,還有油煙機運轉的聲音。
靜默的心情好像很好。
“我知道你喜歡口味重,分量足,所以我今天做了照燒豬排,燴白菜心,乾燒…”從未有過的輕軟聲音比針還鋭利,薛仲慕嚐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開口阻止了她。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嗎?”這是第一次在爆偵十隊獨家頭版新聞後,薛仲慕沒有等到靜默來興師問罪,直到下班時間,他期望解釋的心情完全落空,他才恍然發現已經剛剛好過了一個星期。
靜默眼裏的笑意消失了,轉身關了火,關了油煙機,關了水龍頭,了紙巾擦乾手,徐緩走了出來。
就像按下停止鍵,不管歌曲演奏到何處,強硬將其中斷一般。
她向了薛仲慕的眼,不哭也不笑的臉讀不出情緒。
“為什麼要在我打算無視這件事的時候,特地將它提起?”她是刻意要裝成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因為她小小的戀心才剛萌芽,不想將它連拔起…
薛仲慕苦笑,覺得真是自。
餅去仍歷歷在眼前。
如果她真的能夠無視,為什麼又要蓋彌彰地回應他的喜好?雖然不會櫃絕,但也絕不主動,她的個和行為模式,他很瞭解。
她為什麼不願去了解他,去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去了解屬於他的光榮和他的驕傲啊!
“為什麼不能提?這是不應該討論的話題嗎?我們之間永遠有個偵十隊,不拿出來好好談一談嗎?”靜默憤然丟下紙巾。
她不喜歡火葯味四溢的生活,那太傷神了,他為什麼不懂?
“為什麼非談不可?每一次都吵起來,能令你很開心嗎?”薛仲慕的確開心不起來。
“你從來不是個畏戰的女人,為什麼要在此刻迴避這件事情?”瞭解我,是件那麼困難的事情嗎?
如果你不想了解我,那為什麼連讓我經由吵架,這個最下等的解釋機會也不給我呢?
和我吵啊!為什麼不和我開誠佈公的吵一架啊?
靜默不想説話,事實上,面對男人的問時,她內心為了掩藏什麼而起的怒火開始翻燒。
但是她愈是想逃避,薛仲慕愈是不想放過她,緊緊的扣住了她的雙臂,她面對他。
“為什麼不問我基於什麼理由報導偵十隊?”靜默咬牙不語,讓薛仲慕幾乎失去理智。
“你承認偵十隊的所作所為有錯,所以沒有辦法辯解了嗎?”靜默抬起眼,直直的瞪視他。
“我不想談這個話題,一點也不想,薛仲慕,我今天不想吵架,如果你聽懂了,乖乖坐下來等開飯;要是你執意要吵,就給我滾出去。”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齒的説。
薛仲慕聞言,笑了,苦苦地笑了。
他想起了時限和結論,還有他要尊重她的最後決定,只是他沒想到,連最後的最後,他和她仍得如此冰火不相容般地對峙着,就像恨了彼此幾輩子一樣。
“滾出去,這就是你最後的決定嗎?”他多想殺了自己,阻止這內裏痛到發顫的痛苦“七天了,你想清楚了嗎?”沒料到他會提到這個,曾想過要漠視這件事,當它不存在的靜默,突地無法應對,愣住了。
但方才兵對兵、將對將的針鋒相對,讓她拉不下臉來吐她那脆弱而又膽小,柔軟、容易受傷的戀心。
而且讓她更生氣的是,他為什麼非要這樣她不可?
“你來我家是要追問這個的嗎?”那她主動去找他,特意故意忍住羞恥心靠在他身上的舉動,他都不當一回事嗎?
薛仲慕的心像是快要停止,他澡呼。
沒有集,永遠也無法理解,他不能不愛,但是路再長也有盡頭,他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我説過,七天後我要得到你的結論,”如果她不能理解他,那他又何必等到非得恨她不可才離開,他希望至少能夠留下愛她入骨,曾以為絕對是好的情回憶。
“不想和我吵,就告訴我你的結論。”期限由一個月,兩個星期,最後縮到七天。
靜默一想起,不悲慟,但她不要哭,她不想示弱。
愛人為什麼會這麼痛苦?當她大躍進式的愛上他的時候,他卻是更急於想要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
到底她還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他了解,她是捨棄了多少的自尊來承認自己愛上他、戀上他呢?
還是他永遠也不會了解,還要繼續這樣急切的想要離開她呢?
她做了多少努力,他本沒有看見!
“你這麼想要最後的結論嗎?”被憤怒矇蔽了心,看見薛仲慕揚着殘忍的笑,靜默冷聲問。
薛仲慕大笑了起來。
説真的,他如果再不笑,恐怕就會哭出來了…
“我和你之間什麼都不可能發生,快一點説吧!”然後他想逃離這個地方。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為什麼一發現愛,便緊接着是絕望?
靜默已經無法思考,只希望什麼都不要聽,什麼都不要看,她不想要再更心碎,因為心已經不可能更碎了。
她的心裏,下起了滂沱大雨。
“你這個混蛋,男人真是自大自私又任的生物!”薛仲慕笑着點頭回應“對,我是自大自私而又任的生物,但是,”他灼亮的眸光一閃而逝,語氣也跟着轉變,無比的苦澀“至少在這個關係裏,我受了傷,而你依然毫髮無缺。”語畢,男人轉過身,頭也不回的步出。
在他身後,大門用力地在靜默的眼前關上。
靜默還以為自己會哭,但她舉起手,卻沒有碰到任何體,她也以為自己會痛苦,但她沒有,徒剩空茫。
連同口都空了,如果用力拍擊,只會發出彷彿打在空無一物的寶特瓶上的空聲響。
她眼睜睜地看着薛仲慕當着她的面,把他的心門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