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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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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上目前有一則政府高官的醜聞,資料已經蒐集得差不多了,我是可以爆獨家,但現在離開這裏的人,我願意把將新聞分給他。”他拋出了一個充滿血香而且暗黑的餌。

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沒有遺漏。

在新聞界,獨家和獨漏都很可怕,騒動如水來回盪着,明白薛仲慕手頭的獨家必然價值不菲,如兀鷹嗜血的記者們,為了更大的利益,選擇了魚貫退出記者公關室,最後一個人還好心的將門鎖上。

不再有人打攪,靜默放任心意走向薛仲慕,心頭風起雲湧。

真的好愛他,好愛他,愛得好難受啊!偏偏他的所作所為又讓自己難受了千百倍不止!

“天啊,就為了我的一句玩笑話嗎?你只有自毀前途可以形容,你知不知道你違背了新聞倫理,有意掩護我,還遮蓋事實?你為什麼要報這種不合常理的新聞?給我理由,我才能收回我的胡言亂語啊!”她不腦撲制地道,説不出有多動搖。

靜默的話語擊倒了薛仲慕所有的戒備,他發自內心的微笑,沒有防備的微笑,和靜默的想法不謀而合。

她在乎他,願意不惜一切到他的身邊,卻怎麼也沒有想過他想保護她,也會一樣的不惜一切,他的自尊和專業,在他的愛情之下,並不如他所以為的不容更動。

可是,在答案揭曉之前,他想先聽到她的心意。

非要有個保障才敢愛很孬種,但他們的愛情路上風風雨雨不斷,這麼一想後,這種和保險沒兩樣的行為也就不算可恥了。

男人的心也是做的,面對愛情這一個沒有任何人逃得掉的議題,他知道自己只是個弱者,他不要任何替代品,他要的是她的愛。

為了索討這份愛,他可以不擇手段,迫專門拍攝海洋的弟弟在截稿前一刻送照片來,以帶着震驚消息離職爆料來向總編輯要脅版面,他什麼都不管了。

“告訴我,你是怎麼想我的?”薛仲慕低聲地問。

這個強勢的態度是怎麼一回事?她又沒欠他錢,況且是她先發問的,他怎麼可以不回答啊!

“我先問的,你先答!”靜默報以更強勢的態度,務必要問出個所以然的急切,蓋過了所有的柔情萬千。

薛仲慕挑高了眉。

“你不會先講嗎?在問別人有什麼意圖之前,”他動作俐落的來到女人的眼前,凝視着她動搖的眼“基於社禮貌,不是該先説明你為什麼想要知道我的意圖嗎?”靜默想掐死這個嘴閉得死緊的混帳。

“為什麼不説你喜歡我?守着你男人的自尊有意義嗎?”她氣到快抓狂了,覺得只要前來必能聽見柔情告白的她真是蠢。

可是她不要再一次失去他了,被背叛也不能阻止愛意,她不管她曾經説過什麼話,什麼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都是空氣,只要這個男人説愛她,願意温柔的回報,從此只看她一個人,那她就絕對不放開他的手了。

她要擁抱她的幸福,以薛仲慕為名的愛情就是她的幸福。

靜默沒有遲疑,火熱地直直望向薛仲慕的眸。

“甜言語講不出來也就罷了,你是不會過來抱我嗎?”他倔強,她就更放不下身段來表白啊!

薛仲慕死也不要讓難得被情意左右的靜默簡單矇混過關。

“沒看到我的肩上纏着紗布嗎?”他秀出兩肩的層層紗布“看在我是一個病人的份上,你不能主動一點嗎?”男人跩得讓人好生氣、好生氣,縱然內心已經熱燙得要化了,她還是忍不下這一口氣。

“那你昨天怎麼還能寫稿?”靜默質問。

薛仲慕笑了,柔柔地,不如之前強悍地笑了。

“為了你來找我,你看清我的心意,不再隨便自作主張的拋棄我,我當然得發出嚴重的聲明啓事,”他近了女人的雙眼,口氣不如眼光又硬又狠“就算手斷了,我用下巴都要打出新聞稿來!”靜默慌了,亂了。

“你到底要什麼?薛仲慕,你究竟想要什麼?”説,只要他開口,她都願意給他啊!她又不是來找他吵架的!

薛仲慕還是沒有讓步。

“在問別人想要什麼之前,難道你不該先説自己要什麼?”對,他就是自私任,一個被問也不問就放棄的人,有權利鬧脾氣的!

雖然心頭已經在湧現無數的捨不得情緒,但是靜默被這一,又是氣得渾身顫抖。

或許顫抖的原因還摻雜了一點點的狂亂興奮,但她拒絕承認。

或許錯身的幸福又自動跑回到眼前,堅持地要她,她已經喜悦到無以名狀,可在這個男人的爛口氣之下,誰有辦法承認女人心事啊?!

拜託,對她温柔一點,對她再甜一點,她就能夠暴她膽小的戀心,頭也不回,只看他一個人的對他温柔、對他甜啊!

他這個樣子真讓人生氣,他為什麼非要氣死她不可呢?

“你寫這篇新聞是為了氣死我的嗎?不是吧?還是你真的想吵架啊?”最後的自尊在興風作,靜默氣顫地道。

突地,薛仲慕口氣一柔。

“我們吵一輩子,好不好?”男人話一出口,靜默控制不住,眼淚無預警地掉了下來。

不得不為他忐忑,不得不為他心軟,他為什麼要退到那種地步呢?他愛她,愛得有多委屈啊!

“…柔。”雖然靠得極近,但薛仲慕聽不清靜默含在嘴中的哽咽,再也不願意隱藏已然爆炸的心意,他飢渴地捧住了女人的淚容。

“你説什麼?再説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動什麼,或許愛真的能讓一個人天旋地轉,失去方向,沒了餘裕!

但是他絕對不要放過她,絕對不要放過她的真心,就算只有一瞬間也可以,他要碰觸她的真心…然後再也不保留的,為了她燃燒成灰也行,走上愛她這條不歸路。

靜默很想要笑,很想給這個男人一個笑容,但是彆扭的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雖然臉上的淚也並非因為痛苦,而是更強大的喜悦,但她實在捨不得這個男人一看到眼淚時,就瞬間方寸大亂的驚慌。

“繼續『威脅』我,要我對你温柔。”努力咬牙,靜默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説道。

天啊!我謝你!

薛仲慕緊緊地抱住了靜默,也覺到她緊抓不放的相同渴望,顫聲命令道:“對我更温柔一點。”靜默在男人的頸邊用力地點頭。

“好。還有呢?”這是不擅長和人相處,拙於表達,對自己的覺也遲鈍,剛毅無比的她,現在唯一能夠表達愛意的方法了。

只要他高興,她願意把自己給他,因為她也堅信他會陪着她繼續走她人生的路。

然後,兩條路變成一條路,這是她説不出口的温柔心願和誓言。

薛仲慕多麼想將這個女人進身體裏頭。

“把我放進你的人生裏,接受我活在最靠近你的位置,我要繼續。”怎能不動?

到頭來,這個頭牌狗仔還是讓人笑不出來,靜默只好拚命的點頭,意識半模糊地在男人耳邊呢喃:“我也要你的繼續。”又是一記緊到不能呼的擁抱,她的神智飄飄,不由得望向窗外,太陽好耀眼,難以視,正如同那發行到全台灣的報紙是他無價的告白。

她是警察,他是狗仔,但對立的立場反過來看其實是一種互補的可能,就讓他們用自己的方法來守護對方吧!

她不會委屈的,因為他絕對不會委屈她,而她有一天也一定會勇敢地、坦誠地對他訴説她的真心,讓他再也不委屈。

所以,現在這一秒暫時停留,任她享受他滿溢的愛。

*******

在這個傭懶平靜的八月早晨,還沒有任何人發現,這是單雙最後一次出現在充滿法式古董傢俱的偵十隊。

也還沒有人知道,災難已經進入倒數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