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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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不動,言檬像粘在了座椅上。
她深幾口氣,不斷嘗試調整心態,最後又了氣地愁眉苦臉。
遲沉失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去見什麼國家領導人。”言檬:“比國家領導人還恐怖,她可是你媽媽,萬一她對我印象不好就糟了!”遲沉解開她的安全帶,連拖帶拉地把她從車裏拉出來“沒事的,就吃一餐飯,好壞以後也見不了幾次面。”言檬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提着專櫃包裝好的禮品袋隨他往裏面走。心裏怕是一回事,可在未來婆婆面前該拿出來的端莊温婉,她表現得一分不少。
畢竟也是拍過戲的女人了!
餐廳訂在運河邊上,可以邊吃邊聊欣賞河邊風景。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餐廳沒有什麼用餐的客人,言檬和遲沉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邊的章藴。
她站在陽光下,晃動酒杯的姿態優雅,風韻猶存,只是整個人顯得有些冷冰冰的,臉上擺明了寫着“生人勿近”幾個大字。
不得不承認,章藴真的保養得很好,皮膚的狀態不比年輕女人差多少,言檬腦海裏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想上去和她討論一下包養秘訣,用的什麼牌子的護膚品,等她回國一定要給言媽囤好幾套!
察覺到有人,章藴看過來,看了一眼遲沉,轉而對上言檬的眼睛,淡淡的、有若有無地笑了一下。
遲沉走過去,淡聲叫了一句:“媽。”言檬也跟着禮貌問好:“阿姨你好,我是言檬。”
“你好。”章藴點點頭,衝遲沉挑了挑眉:“女朋友?”
“嗯。”
“很漂亮。”
“謝謝,我也這麼認為。”同樣的對話,遲沉和凌姨也説過一遍,可在自己媽媽面前,遲沉的語氣和態度卻是那麼疏離。
言檬恍惚了一瞬,提起手裏的禮品袋遞過去“阿姨,這是給你買的一點小禮物,希望你喜歡。”章藴把紅酒杯放了放,也沒和言檬客氣,直接拆開了包裝。
“紅限量五號?”她放在鼻尖輕輕聞了聞,笑了起來“品味不錯。”顯然,她對這個禮物是滿意的,言檬心裏鬆了一口氣。
章藴把香水收起來“走吧,我們坐下聊。”她下巴比了比角落的一個位子,示意言檬他們過去。
言檬和遲沉轉身,順着章藴的視線看過去,角落裏的一張加長餐桌坐了一個金髮碧眼的法國男人,看上去比章藴年輕幾歲,旁邊還有兩個男孩,大的應該十五六歲,小的才七八歲。
遲沉身子怔了怔,面不太好看,牽着言檬的手悄然加了幾分力道。
他沒有想到章藴會把他們都帶來。
言檬輕撫上他的手背,皺着眉對他微微搖頭,好不容易來法國一次,實在不想場面鬧得太僵。
遲沉閉了閉眼,深呼,牽着言檬坐了過去。
法國男人站起了身,章藴介紹:“弗朗尼,我的丈夫,在法國也是影星。”弗朗尼對遲沉伸出了手,用半吊子水的中文艱難地和他打招呼:“你好,遲沉。”沉字念成了第四聲,把章藴和兩個孩子都逗笑了“爸爸的中文還不如你們。”兩個男孩也跟着取笑弗朗尼,他們一家看上去氣氛融洽,可言檬卻覺到遲沉的手在輕微地顫抖,像極力忍耐什麼。
遲沉握上了弗朗尼的手,淡淡地説:“你好。”熱鬧是他們的,家也是他們的,與他遲沉無關。
言檬和遲沉坐下,章藴讓服務生加了兩幅刀叉,大家開始用餐。
氣氛沒有想象中尷尬,但也沒有在言家吃飯時那樣的熱鬧。
弗朗尼是個很周到也很紳士地男人,席間一直在照顧子和小兒子,幫他們切牛排倒飲料,話不多,但還算友好。
兩個兒子的家教也不錯,大兒子不怎麼説話,小兒子一直用好奇地眼神打量着緘默的遲沉,不時用法語和弗朗尼幾句,言檬聽到一個“frere”於是明白他在問爸爸遲沉是不是他的哥哥。
遲沉或許也聽懂了,但他沒有做聲,只是將切好的牛排、剝好的蝦都換給了言檬。
章藴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言檬聊天,問她家裏的情況,問她的工作,言檬知道她沒有惡意,任何一個母親都會問這些,出於謹慎,她必須對自己將來的兒媳有所瞭解,雖然她或許都不瞭解她的兒子。
當章藴聽到言檬是作家時來了幾分興趣“正好,我最近在家裏閒得無聊,你寫什麼書,可以給我看看。”言檬有些不好意思,她寫的書適合年輕人,但可能不適合章藴這樣上了年紀、有生活閲歷的女人。
她答:“言情類的。”
“噢,不錯。我喜歡言情小説。”察覺到言檬猶疑的目光,章藴笑了笑“誰還沒有一顆少女心呢。”言檬也跟着笑了,行李箱裏正好有基本籤售會剩下的書,打算一會兒用完餐去拿了送給章藴。
吃完飯,弗朗尼邀請他們去家裏坐坐,遲沉毫不猶豫地回絕了,説想帶言檬在小鎮上四處走走,他們很少有機會能這樣出來遊玩。
弗朗尼將這理解成他們要過二人世界,曖昧一笑,帶着兩個孩子上了回家的車。
章藴收拾好東西也往外走,路過遲沉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遲沉:“快了。”
“有好消息記得告訴我,我可以回國。”遲沉冷笑了一聲,似是不信她説的話。
章藴也不在意,對言檬揮了揮手“走了,下次就是你們婚禮見了。”言檬眼角彎彎:“阿姨再見。”章藴一走,言檬整個人鬆懈下來,氣氛的確有些微妙,但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恐怖。
她挽住遲沉的胳膊靠在他肩上,想試着緩解他的心情,説:“你那兩個弟弟,還可愛的。”遲沉的聲音聽不出語氣:“我反倒覺得言梵比他們可愛。”
“你説煩哥?”言檬冷哼“你知道為什麼叫他煩哥嗎?因為他真的很煩很煩很煩很煩,我小的時候經常和他打架的。”
“現在呢?”遲沉問。
“現在不打了,我有男朋友了,他打不過我男朋友。”遲沉笑了,捏捏她的鼻子。
言檬見他心情好一點了,問:“你剛才為什麼不説話?”遲沉抿了抿:“我和她本來就沒什麼好説的?”
“那也不去看一下她生活的地方嗎?看看她過的好不好?”遲沉搖頭“那是她的家,是弗朗尼和那兩個小子的家,不是我的。”同樣,在如今的老遲家,還有一個男孩和他着相似的血,可那又怎麼樣,這兩個家庭都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他握起言檬的手,輕輕吻在她的手背“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言檬哽咽好幾下,才確保自己沒有哭出來。她問:“那你為什麼帶我來法國?”
“想給你一個名分,言檬,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