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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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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澈,姜澈你不能有事…”她向上天禱告。

終於,兩人在人羣中尋找着彼此,聽到對方聲音的那一刻心底都是一鬆,他們撥開人羣,奮力跑向對方,深情擁抱…

結束了最後一場戲,全劇殺青,整個劇組頓時一片狂歡。

遊啓把身上濕噠噠的彩服下來,往天上一拋:“老子終於可以不用在泥裏打滾了!”遲沉和言檬依然保持相擁的姿勢,遲沉笑了一下“原著作者覺得我這幾個月的表現怎麼樣?”言檬眼裏有淚,被他一説反而笑了“原著作者表示這個角是為你量身定製的。”遲沉鬆開她“辛苦了。”山裏條件有限,今天沒辦法辦殺青宴,導演提前讓人去買了蛋糕和香檳,先在大棚裏慶祝慶祝,明天回去再去酒店,大家不醉不歸。

劇組給言檬和遲沉送上鮮花,大家合影留念,説説笑笑夜也深了,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回城。

演員和工作人員的帳篷是分開的,言檬睡在中間一個帳篷,而遲沉的在最邊上一個。

晚上洗漱完畢,言檬躺在帳篷裏,腦子裏還是白天的拍戲的畫面。

突然之間好想遲沉,即使知道他就身邊不遠,也好想抱一抱他。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想給他發消息,結果手機信號太微弱,網絡不穩定,一條消息轉了半天都發不出去。

她有些氣,把手機回枕頭下面,強迫自己睡覺,明天就回去了,回去就能抱了。

她翻來覆去,拿被子遮住自己的頭,過來一會兒又掀開。

不對不對,回去之後就不在一起拍戲了,各有各的工作,碰到兩人行程滿的時候,鬼知道多久才能見一次。

嚶,藝人談戀愛好慘啊!

一個膽大的想法從腦海裏蹦了出來,她偷偷摸摸地拉開帳篷的拉鍊,探了一個小腦袋出來向四周張望。

夜深了,外頭靜得只有蟬鳴和蛙叫,幾乎每個帳篷都關了燈,只有幾個還透着微弱的光亮,應該是有人睡不着在玩手機。

她扯了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拉開拉鍊,躡手躡手地爬出來,貓着身子,從後方的小路走到了遲沉的帳篷旁邊。

她在帳篷布上拍了一下,壓低聲音:“遲沉,你睡了嗎?”裏面很快傳來聲響,遲沉拉開拉鍊,藉着手機屏幕的光亮往外看。

“你怎麼過來了?”他問。

“嘻嘻。”言檬笑了一下,掉鞋子鑽進他的帳篷,麻溜地拉上拉鍊,撲到他的懷裏,聲音軟綿綿的:“遲沉,我想你了。”遲沉心一下就軟了,睏意消散,胳膊穿過她的大腿,把她橫抱在自己腿上。

“傻瓜,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言檬搖搖頭“今天晚上特別想。我本來給你發信息的,但是手機沒有信號,我就自己過來找你了。”遲沉低頭輕吻她的額頭“不怕別人看見了?”言檬:“我偷偷過來的,沒有人看見。”她委屈兮兮的“我今天想抱着你睡,可以嗎?”遲沉身上一下子火燒起來,視線掃過她光潔的大腿,和外套下鬆鬆垮垮的t恤,喉結湧動一下:“你覺得呢?”言檬瞪着腿從他身上下來,不由分説地扯開被子鑽進去:“我不管,我人都來了,你再趕我回去會被人發現的。你放心,我真的會老實的,我就是抱着你睡,我什麼壞事都不做。”可是,他想做壞事啊。

他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下來,在她旁邊躺下,扯了被角蓋在自己腹部。

多了一個人,狹小的空間温度驟然升高。

遲沉看了一眼時間,零點50分,他放下手機,把言檬的小腦袋枕在肩上。

“睡吧,很晚了。”言檬乖乖閉眼,手臂擱在他膛“晚安。”

“晚安。”説了晚安,卻沒有一個人能入睡。沒過一會兒,言檬就開始動來動去,一會兒撓撓胳膊,一會兒抓抓小腿。

遲沉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緒又被她攪得躁動,他扣住她的手腕,皺眉:“你別亂動,再亂動我就要做壞事了。”言檬委屈兮兮地抬起自己的手臂“癢,有蚊子啊。”遲沉按亮手機電筒,果然看見她在外的胳膊和大腿都成了蚊子最愛逗留的地方,一個個鼓起的小紅包癢得她坐立難安。

言檬的皮膚實在太嬌,她撓得用力,在大腿部留下來幾道紅痕,觸目驚心的。

遲沉有些生氣,他自己都沒捨得觸碰的地方,卻被蚊子搶了先。

他按亮了帳篷裏的燈泡,起身去翻揹包,進山前他讓甯浩準備了花水,他自己倒是一次都沒用過。

他把言檬按回去,在她的胳膊和大腿處都噴上花水,一點點細細地抹開。

肌膚涼涼的,遲沉心疼的目光和鼻尖淡淡的薄荷清香,都給了言檬奇異的撫

遲沉噴灑完花水,起身拉開帳篷的拉鍊,言檬慌亂中拉住他腳踝“你去幹什麼?”遲沉掰開她的手“我一下就回來,你別亂動。你要是坐起來,很快有人能從外面看見我的帳篷裏多了個女人。”言檬咬牙“哼”了一聲,鬆開了手。

遲沉的確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手裏的電蚊拍。

言檬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和愛豆會睡在野外的帳篷裏,她仰面躺在牀墊上,看着遲沉半蹲着身子在她的上方揮動電蚊拍——幫她打蚊子。

男神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男神了。

們,對不起,我罪孽深重!

遲沉關掉電蚊拍重新坐回來,又在言檬大腿上噴了一層花水。

“你穿這麼短,蚊子不要你咬誰。”他似乎很不滿意她的超短睡褲。

言檬:“我只帶了這一套睡衣上山。”遲沉把花水瓶丟去了一邊“你是故意的?”言檬用被子矇住頭“聽不懂你在説什麼。睡覺了。”她伸手暗滅了燈泡。

遲沉默不作聲,在她身畔躺下,言檬的髮梢搔在他的脖頸,癢癢的。他摟住她的後背,能聽到她“撲通撲通”的心跳。

他嘆了一聲。

這一覺,註定睡不安穩。

漫天繁星,曉月朦朧。

言檬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帳篷裏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外面傳來人走動的聲音,有人洗漱,有人問候早安。言檬懊惱自己睡晚了,明明昨晚來之前還想着要在天亮之前悄悄躲回去的,這下好了,進退兩難了。

她正在研究要怎麼撤回自己的帳篷才不會被人發現,就聽見外面有人説:“咦,遲沉?你怎麼睡到這個帳篷裏來了?”

“我昨天晚上和言檬換了個帳篷,她這邊蚊子比較多。”那人稱讚:“紳士啊。”言檬:“…”不,他不是紳士,他遠比你們想象中的壞。

言檬拉開拉鍊走去來,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攔,走回自己的帳篷去拿洗漱用品,嘴裏還振振有詞:“那邊蚊子好像真的少一點。”她衝遲沉眯眯眼睛“謝啦。”遲沉笑得不痕跡“不客氣。”不愧是專業演員。

山裏資源有限,大家只能用桶裝水洗漱,言檬蹲在帳篷前洗臉,一個劇務刷着牙走過來,用手指了指她的脖子,含糊不清説:“你這兒怎麼了?”言檬心裏“咯噔”一下,暗叫糟糕,打開手機攝像照了照,脖間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紅印。

她收起手機,面赧然道:“昨天…蚊子咬的。”劇務嘆:“山裏的蚊子真毒啊。”言檬點點頭,眼睛望着正在和導演説話的某人。

是啊,真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