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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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樣,她實在不覺得有什麼硬硬的地方,而她又不敢睜開眼睛看他説的那塊黑黑的東西…
如果蘇恬兒不是閉着眼睛,那麼她一定會被練錦臉上那抹無法遏抑的恣肆情慾給嚇着。
練錦着火似地瞅住她,滿是熱情的眼直盯在那嫣紅誘人的小嘴上,幾乎忍不住想低下頭狠狠地親她一親,但他卻壓抑了下來,用着再正常不過的聲調開口,並放開了蘇恬兒。
“恬兒,你也知道練家湘坊的繡工獨步江南,你曾祖父、祖父到我父親,三代任江寧織造。所以從我曾祖父開始,練家的繡坊便幾乎沒有停過工,白天是繡工在工作,晚上則是練家的女家眷穿針引線,有時候人手不夠,連大小老婆及丫環都得工作。”
“大小老婆?”蘇恬兒臉紅心跳的離自己的手,急急閃到距練錦足足有好幾步遠外的距離。
這讓練錦幾乎笑了出來“沒錯,我曾祖父有十四個老婆、八個侍妾,還有數不清的丫環和陪寢。”蘇恬兒眼睛瞪得老大“十…十四個老婆?你曾祖父娶那麼多老婆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振興家業,增產報家,否則他一個人哪應付得了那麼多的女人?”
“可是十四個老婆、八個侍妾,要是一個不好吵起架來,屆不是像市集一樣熱鬧?”
“一點也沒錯,所以我曾祖父為了他這十四個老婆和八個侍妾傷透腦筋,生怕寵了這個、得罪了那個;好了這個、又壞了那個。但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我曾祖父畢竟只有一個,老婆卻有二、二十個,不免厚此薄彼,終於鬧出事情來。”聽到鬧出事情來,蘇恬兒臉上出一抹好奇與幸災樂禍的表情“什麼事情?你快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天我曾祖父收到皇帝的命令,説是希望能有一幅‘梅竹山禽圖’的繡畫。由於事關練家名譽與個人的仕途升遷,因此我曾祖父命令所有的從小老婆各繡出一幅來,等大家都齊,再從中選出一幅最好的呈給皇帝。”
“結果呢?”
“結果第十四個老婆繡的繡梅竹山禽圖入選,呈給皇帝后,皇帝也讚不絕口,連升了我曾祖父三級官。”
“這樣不是皆大歡快嗎?為什麼你會説鬧出事情來?”
“問題就出在那幅繡梅竹山禽圖身上。”
“那幅繡畫不是得到皇帝的讚賞嗎?”
“那幅繡畫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佳作,但那並不是十四老婆繡的,而是她偷別人的繡品來充數。”於是練錦將那第十四老婆怎麼偷天換、怎麼陷害第七老婆偷取她繡品的經過説了出來。
“那第七老婆很會刺繡嗎?”
“當然,她曾經是江南第一繡女,手上的針線功夫自然是一等一,加上她好勝心強,不甘於被人陷害,於是選擇在皇帝聖旨下達練家的那天上吊自殺。”
“上…上吊自殺?”練錦點點頭,推開窗户指着花園裏那顆最高、最大、枝葉最濃密的樹,煞有其事地説道:“她就在那棵樹下上吊自殺,她臨死前還留下遺書,詛咒所有練家人和練家子孫,讓他們代代都活不過二十六歲。”望着那棵枝葉濃密似乎又帶有幾分陰森的大樹,蘇恬兒不打了個寒顫,但她隨即想到一個實際的問題“可是從你曾祖父到現在已經過了三代,你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練錦哂然一笑“問得好,這正是我不能讓你走而必須把你留下來的原因。”蘇恬兒聞言有些不服氣“為什麼?是你們練家祖先夫不和,上吊自殺,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這個詛咒一出現以後,我曾祖父就到處尋求高人化解,最後終於找到一個老和尚可以化解。那名老和尚告訴我曾祖父,要化解詛咒不難,只要練家的男人在二十六歲前成親,成親後將第一個孩子過繼給第七老婆,自然就能化解詛咒。”蘇恬兒聽到一頭霧水“我不懂,過繼孩子和詛咒間會有什麼關係。”
“恬兒,你想想,如果你是一個男人,又有那麼多個老婆,你會以什麼來評斷對哪個老婆好些,對哪個老婆不好些?”
“如果我是男人…”蘇恬兒小臉一偏,認真想了起來“當然是看誰能生兒子就對誰好些。”
“沒錯!我曾祖父的想法也和你一樣,其實當初一看到繡畫,我曾祖父就知道那絕對不是第十四個老婆繡的,但他還是將錯就錯,將繡畫呈了上去,這當中的問題癥結就在於子嗣。”
“子嗣?你是説那第七老婆沒有子嗣?”
“嗯!我曾祖父雖然娶了那麼多老婆,不過奇怪得很,幾乎每個老婆都生女兒,只有第三老婆、第八老婆和第十四老婆生了兒子,所以曾祖父對她們的寵愛不免多些…”
“那麼第七老婆就因為生不出兒子,繡畫又被別人冒用,加上得不到丈夫的關懷與信任才上吊自殺的?”
“對!正因為如此,那老和尚才會要練家子孫,尤其是練家的男人必須在二十六歲臆娶生子,再把孩子過繼給她,否則就會死於非命。”蘇恬兒一臉狐疑地看着他“這詛咒曾經…曾經靈驗過嗎?”練錦淡淡地開了口,眼中卻閃過一絲狡猾的説:“如果沒有,那我曾祖父又何須到處求人化解?”
“你今年幾歲?”
“剛好二十六。”
“如果…如果你先休了我,再另娶子呢?那樣來不來得及?”他想都不想便悍然搖頭“來不及,因為今天正好是我二十六歲的生,如果我不在今天完婚圓房,那麼過了子時,我就會死於非命。你剛剛不也看到我身上已經出現黑黑的硬塊嗎?那就是發病的前兆。”
“可是,可是我…”練錦忽地跨前一步握住她的小手“恬兒,我知道你孝順,否則你也不會在房花燭夜還想着你爹。但是你想想,你爹沒了你,或許還可以撐個一年、兩年,可我沒了你卻會馬上死去,你不忍心讓你爹孤苦無依,不忍讓你爹傷心,難道你就忍心看我死,看我的父母親傷心嗎?”
“可是爹爹他…”練錦無聲無息地攬住她的,將她帶往牀邊坐下“恬兒,我們是已經拜過堂磕過頭的夫,你的爹就是我的爹,既是我的爹,我怎麼可能不照顧他呢?”
“你…”練錦悄悄將她摟近自己一點,讓她半貼在自己的懷中“我會照顧你爹,只要你答應留下來,做我的子,替我生兒育女,我一定會照顧你爹。”蘇恬兒喜出望外,全然沒發現自己已經身入虎口“你是説真的?”
“當然是真的,練家少爺、江南四公子,怎麼可能騙你?”他輕輕説着,一寸寸低下頭,一點一點覆上她的小嘴,滾燙的着她的。
蘇恬兒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傻愣愣地任由他親吻着自己,任他的瓣連在自己上,任他將舌尖探進自己嘴裏,恣肆地糾纏、侵擾着。
練錦滿足地低嘆口氣,略略鬆開她一氣,再繼續堵住她的小嘴,密菩食她的甜。
老天!她遠比他所想像的還甜、還香、還誘人,簡直讓他谷罷不能,再也不肯放開她!
他永遠忘不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
那天她正在餅鋪裏幫蘇老頭的忙,一身淺綠衣衫,發上扎條碎花頭巾,雪白小臉上沾了些麪粉和幾粒芝麻,手上忙着將燒餅放進爐子裏烤,嘴裏卻嘟嘟噥噥地教訓那直排到秦淮河畔等候買燒餅的男人,她的模樣説有多可人就有多可人。
打從十五、六歲開始,練錦就不曾為女人的事煩惱過,一來因為他家世顯赫,想攀親帶故的人多得數不完;二來他相貌俊朗颯,文武雙全,為人又隨和瀟灑,是以對她示好、暗戀,乃至投懷送抱的女人也就特別多,他又何須為女人之事而煩惱?
不過,練錦見過的女人雖多,碰過的女人也不少,卻從沒見過像蘇恬兒這種讓他一見傾心的奇特女子。
沒錯,她的確奇特。她聰明活潑、直開朗,雖然有時不免有些無理取鬧,卻沒有一般姑娘家那種扭捏矜持,也不像大家閨秀那樣死氣沉沉;甚至還主動要休書,敢拿刀子威嚇人,嚷嚷着要把丈夫閹掉,那真可説是臨安城奇聞!
而最引練錦的,就是她對着一長排表面上是來買燒餅,實際上卻是來看她的男人大加數落,念得眾家英雄好漢面有漸,恨不得跳河自殺算了!
正因如此,練錦易容打扮,把自己化成一個又醜又怪的大麻子去接近她、戲她,哪知道人是見到了,卻也順便帶了滿頭滿臉的麪粉和芝麻回來。
這次娶親,練錦壓兒心裏就不願意,因為他心底始終存着蘇恬兒那可愛、俏麗又活潑的影子,對於婚事自然是興趣缺缺。
不過,在婚姻大事本就非他所能自主,而身為練家長子又不能不以家業為重的情形下,他只好答應成親!
想不到…想不到老天爺竟然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讓他的新娘從楊家姑娘變成了蘇家餅鋪的蘇恬兒。
他不知道這當中究竟發生什麼事,可他確定,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的。他打算將錯就錯,就在今晚,就是現在,他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子,讓她完完全全成為自己的女人,讓她沒有絲毫反悔的機會。
她頭一偏,痹篇他那纏綿不斷,幾乎要讓人不過氣來的熱吻“不要,放開我,你放開我…”練錦搖頭,半撐起身子半壓住她,俯視着她動人的嬌豔面龐“恬兒,你想讓我死嗎?”兩人密密貼在一起的身子,讓蘇恬兒既羞又急,而經由他軀體不斷傳來的熱度則讓她心驚“你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練錦又搖了搖頭,微微挪了挪身子,讓腿間腫脹的硬輕輕抵住她,啞着嗓子,意有所指地道:“恬兒,我説過沒了你,我便活不過今晚夜午,難道你真的要我死在你面前?”蘇恬兒被他那恣意奔放的情慾嚇住,拼命扭動身子想掙他“我不管,我只要你放開我,放開我!”練錦原本就想要她想得快瘋了,她這一扭動更如同火上加油,直燒得他快剋制不住自己!他一面威脅、一面恐嚇,還一面忙着她衣服。
“該死!你這小傻瓜!你為什麼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和你爹還能活下去嗎?”蘇恬兒聽了整個人愣在當場“你…你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