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死了一個趙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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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瞪起眼睛,滿懷敵意的看着鐵佛,説道:“你想説什麼?”鐵佛説道:“我聽説你想帶着大家討條活路,可是你這樣做只會害更多的人死,我不想看着這些無辜的百姓就死去,我想勸勸你,放過那些弱小的人。”玉郎冷哼一聲,他剛剛才堅定了奮鬥的目標,要用暴力的方式來迫忽必烈訂立城下之盟,現在鐵佛就來指責自己害死了趙老四,這個趙老四是誰,玉郎本就不知道,但既然是暴力,就肯定要死一些人,恨恨的説道:“你為什麼要對我説這些,難道這一切是我造成的,你為什麼不去對蒙古人説,讓他們放下屠刀,哼!你有他們的金牌,是他們的座上賓,為什麼不去對他們説。”酒勁擁上來,越發的聽不得別人不同的話,只覺的自己出於一片好心,所做的事情也一定是對的,鐵佛這樣説,如果不是鼠目寸光,就一定是別有用心,説道:“你知道那些弱小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嗎?你應該知道,那些投奔你的人,哪一個不是被得走投無路了才去投奔你,他們想要的不過就是吃飽穿暖,以及養活自己的家人,是誰讓他們活不下去的,就是你那個強大的蒙古朋友,你明明知道,卻不敢去對他説,跑到這裏來教訓我,你説我欺負弱小,難道你不是一樣嗎?”鐵佛低下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言不發。
藉着酒勁,玉郎繼續説道:“我這麼做,或許會害死一些人,但最終卻能讓大多數人活下去,比起讓他們白白死在蒙古人的屠刀下,不知要好過多少倍,你看看這些人,他們一年到頭能吃上幾回,但蒙古人卻拿來餵狗,你如果真的可憐他們,就應該幫着我,咱們一起來拯救這些弱小的人。”説到最後,連玉郎自己都動起來,好像自己就是拯救萬民於水火的大俠,只覺得心中無比痛快。
鐵佛搖搖頭,嘆息着站起來,喃喃的説道:“他們為什麼活不下去,他們為什麼活不下去。”默默的走了。
天一亮,玉郎就讓三虎傳令下去,除了黃庭下的隊伍,所有的人都到城外集合,他要將手下的這些兄弟變成士兵,第一步就是要建立軍制,讓士兵知道自己的將官是誰,讓將官知道手下的士兵是誰。
城外的饑民被胡勇驅趕着在城外列隊,這些懶散的農民,一時間還不太習慣這樣的約束,在隊列裏隨意的走動着,有的乾脆坐在地上,幾萬人的大隊列,胡勇本就顧不過來,至於柱子和鐵匠等人,也不懂得軍旅的紀律,只是看見有人坐下,或者亂動,便吆喝着大罵一通,幾萬人的隊列,得像是牲**易市場,毫無秩序可言。
至於城裏的那些兄弟,這才慢悠悠的走出來,玉郎本來是想讓他們成為低級的軍官,看到這些人惡習難改,心中又是一陣厭煩,忍住了不吭聲。韓克窮帶着幾個人走過來,但仍舊沒有曹多田和劉二疤的影子,玉郎氣呼呼的問道:“曹多田和劉二疤呢,怎麼還不出來?”韓克窮説道:“二哥説他身上的傷犯了,找了郎中正在換藥,曹頭領昨天喝的醉了,這會還沒有起牀。”玉郎立刻就惱了,喝道:“你去,只要他們還沒死,就是抬也要給我抬過來。”韓克窮不敢多説,連忙帶着人去城裏叫曹多田和劉二疤。
太陽昇起來,隊列裏的士兵還沒有吃早飯,玉郎原本是想在早飯前完成軍制的建立,然後在按照建制開始吃飯,但曹多田和劉二疤不來,這建制也無法完成,如果先吃飯,又得一陣亂,隊列裏的士兵已經開始有怨言了,倘若曹多田和劉二疤還不出來,該怎麼辦?兵書上説那是該處罰的,可是這兩人是自己選定的將軍,倘若處罰了他們,讓他們顏面掃地,他們如何統兵打仗,可是不處罰他們,這軍紀又如何維護,哎!真是匪難改。
曹多田和劉二疤帶着幾個人快速的跑了過來,臉上絲毫沒有違反軍紀的惶恐,劉二疤問道:“將軍,今天咱們去打哪裏?”他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肩膀上纏了傷布,帶着一股草藥味,玉郎本來想輕輕的訓斥幾句,聽他説的如此悍勇,又想起攻克鳳翔城時,劉二疤身先士卒,勇不可擋,心中一軟,淡淡的説道:“你們先到各自的隊伍中站好。”胡勇將饑民分成了四隊,每隊約一萬人,由他和曹多田,劉二疤,韓克窮統領,軍中的低級軍官由他們從山寨裏帶出來的那些人擔任,然後由玉郎站在軍前宣佈紀律。統兵的軍官是土匪出身,士兵又都是饑民,秩序可想而知。
曹多田等人不時的走進隊伍裏,對那些頭接耳,隨意走動的人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如此,才算讓秩序勉力維持下來。
胡勇從隊伍裏抓了兩個人出來,送到玉郎面前,説道:“將軍,這兩人無視軍紀,私自喧譁,按軍規當斬。”這份心思在明白不過,那就是要殺雞嚇猴,既然要建軍立制,那就少不得要用幾顆人頭來樹立威嚴了。
那兩人嚇得面如死灰,跪在地上使勁的磕着頭,哭喊着求饒:“將軍,老爺,是小的不懂規矩,您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胡勇大聲説道:“軍法無情,請將軍下令。”玉郎卻狠不下心,雖説是要整頓軍紀,可畢竟是兩顆人頭,就這麼被砍了,但胡勇大聲的催促卻讓他不能迴避,擺擺手説道:“拖下去,…每人二十鞭子。”鞭子噼裏啪啦的落在人的皮上,慘叫聲響起,隊列裏頓時安靜下來,曹多田等人了幾十個嘴巴也沒有做成的事情,胡勇不過動一動嘴,就達到了目的。
一個老婦人哭喊着從城裏跑出來,跪倒在玉郎的腳下,喊道:“老爺呀!你可要給小人做主呀!”玉郎皺起眉頭,不用説,一定是自己手下的兄弟違反了軍紀,做出了擾亂百姓的事情,自己剛剛樹立威信,這回無論如何不能壞了規矩,説道:“説,怎麼回事?”老婦人抹着眼淚,説道:“昨天晚上幾位大爺喝多了酒,住在小人的家裏,把小人和孩子關在柴房裏,不準出來,早上起來,小人的媳婦上吊了,兒子也給打死了,小人找幾位大爺理論,他們説小人的兒子和媳婦都是jiān細,老爺呀!小人一家都是老百姓,連衙門的大門都沒進過,怎麼會是jiān細。”對於手下的這些兄弟,玉郎再清楚不過,因此從攻佔虢縣開始,就定下規矩,不準傷害百姓,雖然有的時候迫於無奈,這些規矩不能執行到位,但傷害人命的事情還一直沒有,現在竟然一次就害了兩條人命,玉郎立刻就火了,説道:“你不用怕,把昨天住在你家裏的那幾個人給我找出來。”老婦人雖然年齡大了,但眼神卻很好,指着曹多田身後的一個麻子臉説道:“就是他,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的。”那麻子臉從曹多田背後閃出,指着老婦人罵道:“你這賊婆娘,竟敢誣告老子。”老婦人嚎啕大哭,扯着玉郎的腿説道:“老爺呀!我媳婦是被他們糟蹋了才自盡的,留下兩個孩子可讓我怎麼活呀!”曹多田轉過身去,一巴掌在麻子臉的臉上,瞪起眼睛説道:“孫麻子,你他孃的給我説老實話,她媳婦是不是被你糟蹋了。”孫麻子也不還手,辯解着説道:“我是給了錢的,不信你問她。”曹多田握緊拳頭就是一頓暴打,邊打邊罵:“去你孃的,你個狗的東西,睡了人家媳婦也就算了,幹嘛要了人家的命。”孫麻子抱着頭,説道:“曹大哥,曹大哥,我沒要他的命,那婆娘是自己上吊了的。”曹多田將他打的趴在地上,又吐上一口吐沫,這才對玉郎説道:“將軍,這傢伙膽大包天,我已經教訓過他了。”玉郎看着胡勇,這可是兩條人命,決不能被他這樣輕描淡寫的敷衍過去,大聲説道:“胡勇,按軍規該怎麼辦?”胡勇毫不猶豫的大聲説道:“打二十鞭子,軍前示眾。”玉郎不由得一愣,剛才士兵在隊列裏喧譁他都要斬首示眾,孫麻子害了兩條命卻只是打二十鞭子,這分明是有意替他開,雖然宣佈軍規時並沒有明確説傷害人命如何處罰,但殺人償命,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倘若自己聽了他的,那這軍紀還有什麼威信。胡勇走過來,小聲説道:“將軍,此時正在用人之際,執法不可過嚴。”玉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胡勇是有心袒護孫麻子。説道:“三虎,將孫麻子給我拖出去,砍了。”三虎也是一愣,怎麼説砍頭就砍頭,這可是自己人呀!玉郎説道:“怎麼,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三虎不敢在猶豫,帶着兩個兄弟大步的走過去,將孫麻子扭了雙手,拖到一邊按在地上。
曹多田大步走過來,説道:“將軍,孫麻子雖然不懂事,可畢竟是跟隨我多年的兄弟,打仗向來沒話説,不過是睡了個婆娘,咱們多給些錢打發她也就是了。”劉二疤和韓克窮也走過來,一起替孫麻子求情。
玉郎看着三虎,大聲説道:“還不動手。”曹多田這才急了,大喊一聲:“刀下留人。”撲通一聲跪在玉郎腳下,説道:“將軍,兄弟們原本都是快活自在的人,這些年跟着你,雖然沒有從前那樣快活,可從來沒有人説過一個‘不’字。如今將軍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婆娘,就要殺了自己兄弟,我不服。”劉二疤和韓克窮也跪在地上,説道:“將軍,兄弟都是鐵了心跟着你的,倘若自己殺自己人,定然會冷了兄弟們的心。”胡勇將老婦人從地上拽起來,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這瘋老婆子,軍營重地,豈能由着你亂闖,來人,給我把她轟出去。”柱子領着幾個人衝上來,將那老婦人架起來扔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