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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從散關直入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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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終於被撲滅,但多半的糧食還是被燒燬了,韓克窮將從火中搶出來的糧食放在縣衙中保管,嚴百姓哄搶,將那些被宰殺了的牲口煮了讓兄弟飽食一頓。レsiluke♠思♥路♣客レ玉郎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宋朝的疆域已經伸手可觸,但玉郎卻總是覺得有那裏不對勁,但又説不上來,難道是胡勇的擔心傳染給了自己,玉郎覺得不是,可那種覺總是無法消除,就在他的腦海裏,盤旋,盤旋。

天矇矇亮,玉郎就睡不着了,穿了衣服走出屋子,三虎正靠在門前打盹,外面的吵鬧聲扔在,玉郎走出屋子,只見百姓們拿着口袋,筐子等東西,撿拾着沒有被完全燒燬的糧食,這些糧食有些被猛火油污染了,有些已經燒焦,但似乎還能夠食用。

一陣的香味飄來,那是劉二疤的兄弟在後院煮,百姓們好像本就沒有聞見,對他們而言,只有地上這些玉郎看不上眼的糧食才是最真實的。

三虎從屋裏走出來,笑嘻嘻的説道:“將軍,你醒了,我給你盛去。”胡勇也領着柱子等人過來,蹲在玉郎的院子裏美美的吃了一頓,天已經大亮了。玉郎留下劉二疤守在城中,帶着胡勇,韓克窮和幾十個兄弟出了寶雞縣,渡過渭河直奔散關而來。

散關位於寶雞縣境內秦嶺南麓的大散嶺上,這裏山勢險峻,層戀疊嶂,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關下有一條道路連接關中和蜀川,北連渭河支清姜河,南接嘉陵江上源故道水,又因為寶雞在秦漢時稱為陳倉,因此這條路也稱為陳倉故道。當年劉邦採用韓信之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攻佔天下,走的就是這條路,後來金國南侵,吳玠與吳璘兄弟收攏富平之敗的殘兵,拒敵於散關之上,任憑數十萬金兵百般攻擊,始終不能逾越半步,由此足見散關的險峻,連完顏宗弼這樣的金國名將都中箭受傷,飲恨而回,這才成就了吳氏兄弟中興名將的美譽。

眾人沿清姜河而上,縱目遠眺,但見羣山疊嶂,古木蓊鬱,兩側的山峯靜如卧牛,馳如奔馬,山中雲霧繚繞,更顯得變化萬千。關牆高聳,隱伏於雲霧之中,如同空中樓閣,看的人眼暈。

韓克窮説道:“他孃的,咱那登天嶺山寨跟這裏一比,就好像是叫花子遇見了闊財主,讓人看着直口水,天底下這樣好的地方怎麼都給官軍佔了去,倘若老子手裏有三五千兄弟,定要將這裏奪下來開山立寨。”胡勇説道:“韓兄弟,咱們如今可不是土匪了,你怎麼還想着開山立寨的事。”韓克窮頓時醒悟,苦着臉説道:“也是,也是。”想起自己從前在山寨中子過的是何等滋潤,如今佔了州縣,反倒過的像個和尚,清規戒律一大串,像個緊箍咒一樣套在腦袋上,讓人放不開手腳,可見這佔據州縣也沒什麼好,還不如開山立寨來的痛快。

玉郎卻暗自心中高興,陳倉道是山中的一條峽谷,本就容不得大隊人馬奔馳,如今又有散關扼守其上,佔盡地利,嶺上的關城雖然不大,卻也可以駐紮近萬人,只要自己能過了這處關城,蒙古人就算有千軍萬馬也毫無辦法了。

峽谷中時常有冷風穿過,百十個宋軍士兵躲在林中背風出,看見有幾十個持槍佩刀的漢子走過來,連忙呼啦啦的從樹林中竄出來,亮出刀槍列成一個步兵方陣,守衞在通往嶺上關隘的階梯前,同時吹響號角,向關隘上的同伴報警。

太平時節,這裏也曾有過商旅如織,車馬轔轔的景象,守關的士兵大權在握,也能時常得些好處,如今兩國兵,那裏還有商旅從此經過,子也就難免過的清苦,現在想躲在背風處偷個懶也不行,領頭的軍官不有些惱火,大聲喊道:“你們是幹什麼的,再往前走老子就不客氣了。”玉郎遠遠的停下腳步,大聲説道:“我們是來歸順的百姓,因為不堪蒙古人的殘暴,想從這裏投奔大宋的皇帝。”關隘上的守軍聽到嶺上的號角,紛紛亮起刀槍,並將弓箭搭在弦上,對準玉郎等人。那軍官向山上喊道:“統制大人,有一夥百姓説是要來歸順咱們。”山谷空曠,他這麼大聲一喊,整個山谷都是他的聲音,‘歸順咱們,歸順咱們。’韓克窮吃了一驚,問道:“將軍,咱們要做什麼?”他從前是佔山為王的土匪,很自然就把歸順理解為投降,況且玉郎真正的心思他並不知道,因此聽到這歸順兩個字,不由得吃了一驚。

胡勇在他耳邊小聲説道:“別聲張,沒看見山上面佈滿弓箭嗎,將軍要是不這麼説,他們肯定會放箭。”韓克窮這才放心下來,小聲説道:“我説呢,咱們如今正乾的順風順水,怎麼就要投降了。”猛然間想起三虎從蜀川回來時説的話,心中又是一喜,樂呵呵的在胡勇耳邊説道:“將軍是要往南面打嗎?那好的很,上次三虎到蜀川去請釀酒師傅,回來對我説,蜀川那地方富得很,人人都穿着綢緞衣服,一碗飯有半碗都是,嘖嘖,比這裏不知要好過多少倍。”山谷的回聲中,關隘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軍官坐在滑竿上被兩個士兵抬了出來,前面的士兵將滑竿高高的舉過頭頂,後面的士兵則彎將滑竿放至膝蓋,這才保證了滑竿不至於傾斜,軍官坐在滑竿上,好想凌空而行,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摸樣,一點都不害怕稍有閃失,掉落在陡峭的山坡上。身後跟着三五百士兵,緩緩走下台階。

那階梯修築在兩面山坡匯的邊沿上,筆直的通往嶺上的關城,如同登天之梯,每兩個台階之間高約六七寸,寬卻只有三四寸,僅能踩下半隻腳,兩側的山坡上佈滿亂石,樹木橫生,萬一掉下去,縱然不死,也必定傷殘。

柱子不佩服的五體投地,幾乎連心跳都停止了,大宋朝雄踞江南半壁,果然是能人輩出,賢人齊至,僅一個守衞邊的軍官,就有這樣的氣度,若是放了自己,那是絕對不敢坐了滑竿上下如此陡峭的登天之梯。

那軍官下了台階,跟隨的士兵列隊兩邊,豎起刀槍對着玉郎等人,一個親兵大步走過來,看着玉郎等人説道:“你們把兵器都扔了,過來跟大人回話。”韓克窮嘟囔着説道:“他孃的,這還不是要老子投降嗎?”牢sāo歸牢sāo,看見玉郎將劍解下放在路邊,只得也跟着做了。眾人棄了刀劍隨着玉郎往那軍官面前走。

幾個士兵尋了一張椅子讓那軍官坐下,一陣冷風吹來,那軍官連忙縮起腦袋,防止風灌入脖子,他身後的幾個士兵立刻喊道:“兄弟們快些圍過來,給大人擋風。”原本守在關下的士兵立刻排成幾排站在他的身後,立起一道人牆。

玉郎走過來,説道:“統制大人,我們都是這裏的百姓,原本也是大宋的臣民,如今被蒙古人奪了家園,實在活不下去了,肯請大人讓開一條道路,放我們過關。”那將軍撇着嘴,眼看着天,理都不理,旁邊的一個親兵指着玉郎喝道:“放肆,你們這些刁民,見了統制大人為何不跪。”韓克窮立刻惱了,又是丟了兵器,又是跪拜,土匪當着這個地步,還不如去當孫子,瞪起眼睛就要開罵,胡勇拉住他,小聲説道:“不要壞了將軍的大事。”玉郎看着那將軍傲慢的態度,心中也是惱火,但百姓見了官,這跪拜的禮節總是難免,忍住心中的怒火,跪在地上,説道:“我等不懂禮節,冒犯了大人的威嚴,大人勿怪!”眾人心中雖然多有不願,但也只能跟着跪下。

那軍官冷笑着用目光掃視眾人,臉上一副鄙視不屑的樣子,説道:“如今兩國兵,本將軍奉朝廷之命守在這裏,拱衞朝廷的安危,你們這幾個蒙古人派來的jiān細,卻想來刺探我軍的虛實,哼!給我拿下。”幾百個兵士卻突然湧上來,豎起明晃晃的刀槍,將玉郎等人圍在中間。

玉郎大聲的爭辯着,説道:“統制大人,我等真的不是jiān細,還望大人明察。”山寨中歷來都有試探真偽的把戲,就像曹多田和許老虎對陸執那樣,自己帶着幾十人突然出現在關下,守關的將軍難免會有一番試探,因此也不反抗。

那軍官哈哈大笑,説道:“我説你們是jiān細你們就是jiān細,那是再也錯不了的,你們不是想要投奔朝廷嗎?好的很,我一定派人送了你們去。”玉郎心中一驚,倘若那將軍剛才的話還可以理解為試探,那麼這句話的意思就絕對不是試探了,他似乎是要…。

眼見得玉郎等人被圍在中間,手中又沒有兵器可以反抗,就算是了翅膀也飛不掉。那軍官更加的得意,説道:“兄弟們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子過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今天正好借了你們的人頭,拿到都統制大人那裏去領賞,也好換些酒來快活快活。”這番話説的再也明白不過,那就是要殺了他們去邀功請賞的,這樣的事情玉郎聽到過很多,杜崇文就曾經讓手下的士兵扮成土匪去劫掠項人,想不到這樣的事情今天竟要落在自己的頭上。兵士們晃動着刀槍哈哈大笑,笑聲中,只聽有人説道:“這回咱們兄弟有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