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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回到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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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返回到‘容儷苑’,發現自己的行蹤果然沒有被人發現,駱雲暢下身上黑衣藏到牀底下,然後輕手輕腳的繞過牀邊正值夜打盹兒的小宮女,溜回被窩躺下。黑暗中總覺先前看到的一幕就在眼前——難怪葵於泓可以一連三個月都宿在她這裏,製造他專寵於她的假象而又不碰她!難怪他**妃嬪無數卻年過四十了膝下也只有一子三女四個孩子,而且四個孩子都已經十歲以上了,十年來再沒有一個幼子出生!這是因為,他其實早就對女人沒興趣了!

將近二十年前他即位的時候,葵於烈大約就是剛才那個童子那般年紀吧?這個男人難道是從那時候就已經心理扭曲至此了嗎?【説…皇位是誰的?父皇是誰的?】【要讓朕失去一切嗎?】是否是從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時,心裏的世界便已然崩塌?然後理所當然應該擁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是他偷來的,皇子的身份、慈愛的父親、幼小而唯一的弟弟…都不再是他的!就連心中那尊貴而典雅的母親…是否也瞬間染上了污穢的彩?【要讓朕失去一切嗎?】記得當時葵於泓説這句話時,眼中有着落寞…

現在他所享有的這一切,本該都是屬於葵於烈的…或許不是他不願意放手,而是無路可走。所以他了葵於烈的一切,或許他以為真的將葵於烈所有的一切都剝奪以後就能停止那痛苦了吧,於是他繼續搶奪和毀壞葵於烈的一切。但其實,他心中也該是明白的吧…他永遠也不可能從葵於烈那裏搶奪到他真正想要的東西,那他視為一切的東西…

先前的那一幕,也該是他的痛苦和壓抑無處發而導致的扭曲吧?心裏的黑暗已經延伸到了生理,這個男人…葵於泓,他的心是否已經死在登基的那個時候?死在那張龍椅上了呢?

所以他才説他不曾想要葵於烈的命,因為早已清楚那樣也救不回自己已死的心。但他也無法停止折磨和憎恨葵於烈,因為…那已經是他活着的唯一依託…

駱雲暢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葵於烈沒有動用那個遺詔只是暗中保存着,為什麼那麼怨恨葵於泓卻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不是因為他怕,而是因為他早就已經明白了這一切。葵於泓的瘋狂以及絕望,那心中扭曲的黑暗…他早就已經明白了。葵於烈是不想讓自己父皇的基業、不想讓葵達被葵於泓一併拉入地獄吧,所以選擇了那樣隱忍的對抗…他早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這一生,已然是要同葵於泓一併活在深淵裏了。

果然…她不該對這個男人的痛苦到好奇的…

但是!即便他有再大的痛苦也不能消弭她的殺父弒兄之仇…絕不能!

六年前——“妹妹…”駱雲廣憂慮的站在駱雲暢的牀榻邊,看着駱雲暢趴在牀沿兒辛苦的向着銅盆嘔吐。

小翠手拿水杯和手帕立在一邊,也是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家小姐。待駱雲暢吐完了,忙遞上水杯給她漱了口,又拿手絹兒給她給她擦了嘴,然後才小心扶起渾身無力的駱雲暢靠回牀頭。見駱雲暢蒼白消瘦的臉上不見一絲血,額頭上滿是虛汗,往靈動的大眼也已被折磨得毫無光彩…小翠忍不住鼻頭一酸,忙掩飾的蹲身將地上的銅盆端起來往外走去。

駱雲暢輕輕轉頭看了小翠的背影一眼,抬眼又看了立在牀尾的駱雲廣一眼,終是無話垂目。

駱雲廣望着半靠在牀上病怏怏的駱雲暢,心情着實沉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註定沒有緣分,小妹有孕,卻是一直到被休回到家才開始出現反應…小妹堅持不讓去告訴王爺,也堅持不肯放棄腹中單兒。現在孩子大約都快兩個月了,小妹的不適卻一直都沒有減輕,吃什麼喝什麼都照例又吐了出來。人已經瘦得不成人樣了,昨前兒在庭院暈倒過後就更是嚴重了,兩來虛弱得只能躺在牀上…偏又不肯讓他去請大夫來瞧,只説倘若走漏了風聲讓皇上或是王爺知道了此事,怕是她再無可能保全命…

駱雲廣心知駱雲暢説得不錯,所以他雖是雄,也只能這樣幹看着。除了在心裏擔憂嘆氣,為今之計也只有希望爹爹能儘快請得諭旨準他們回西北去,遠離了京城這太近處的監視,待孩子出生以後再謊稱是他的子嗣,此事或才有可能瞞下。只是,妹妹這後半生…

“…妹妹,真的不告訴烈王爺嗎?或許烈王爺不會對你和孩子那麼無情…”駱雲暢垂着眼睛,落寞輕言:“也許他不會…也許他會看在孩子份上保我安寧,但你和爹爹呢?若我再回王府葵於泓定會起疑,有孕之事便不可能隱瞞…葵於泓又怎可能接受駱家靠向王爺一邊,他定然不會放過你和爹爹。”駱雲暢輕輕抬頭,大眼哀傷的望向駱雲廣,但是那抹堅定,卻仍是一絲也沒有動搖:“即便有了這個孩子,我也絕不會丟下你和爹爹獨活。駱家父子女三人,要活便三人都活,要死,當以暢兒為先。”

“暢兒——”

“哥哥!”駱雲暢打斷駱雲廣,輕輕搖頭:“你想勸我的那些話都説過多次了,哥哥難道不了解暢兒嗎?”駱雲廣聞言默然,與駱雲暢對視了半響,又才嘆氣輕語:“我和爹,倒盼你能改了子…”駱雲暢低頭,右手輕輕放在腹部:“這個孩子…如果能平安降生到這世上,也註定今生只能作為駱家的子孫…若無爹和哥哥,誰又能庇護於他…算我狠心也好,他終是要與駱家共進共退的。”

“…”駱雲廣正在默默無言,聽得外間小翠叫聲‘老爺’,隨後駱齊家便身着官服走了進來。駱雲廣躬身叫了聲‘父親’,駱齊家應了一聲便直走到駱雲暢牀前來,仔細打量了女兒一眼卻是皺眉:“今怎麼越發憔悴了…”後面跟來的小翠端來凳子在牀邊放下,駱齊家在凳子上坐了,又對駱雲暢道:“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駱雲暢看向父親擔憂的面容,強打神微笑道:“父親不要擔心,暢兒還受得住…回西北的事怎麼樣了?這回皇上可準了?”駱齊家嘆了口氣:“皇上還是疑心未去,今在朝堂上問烈王爺意見…”駱雲暢心中一動,垂目。

駱雲廣忙問:“那烈王爺怎麼説?”

“烈王爺態度無多大變化,自然冷淡不置可否…因此皇上似也是放心了,今已準了。”

“皇上準了?”駱雲廣動。駱雲暢也忙抬眼看向駱齊家。

“嗯。”駱齊家淡淡對二人點頭“雖是準了,但卻不讓立即起行,讓過了宮中端陽大宴再走,還特命暢兒也要參加…説當是一同為我們餞行了。”兄妹二人同時一怔,駱雲廣便皺眉道:“看來皇上還是疑心未去啊,想從妹妹身上看出端倪嗎?”駱雲暢輕言:“他無非是在猜測這休的真相…若我表現出害怕或是緊張,那麼他便會疑心葵於烈已勘破了內情。但我若肝腸寸斷的對葵於烈一味表現得痴心依舊,那麼葵於烈因厭倦而休的理由便得到了證實。好在…要我這般出演也並不困難…”一旁父子兩人對視一眼。

駱雲暢又對二人微微一笑:“請父親和哥哥不要擔心,端午之期還有兩旬,到時不適之症該有所緩解了,肚腹也還不顯…暢兒會小心瞞過去的。”————————ps:冒沒好全,今天一冷就又糟了,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