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戰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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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特實質的身體慢慢變化成了薄霧，一直掛在臉上的慈祥也被凌厲猙獰取代。一切幻化的東西都消失了蹤影，不再有温暖的陽光，不再有彩的玻璃窗，不再有莊嚴肅穆的大廳，四周都被黑暗緊緊包裹，只有安德魯特幽靈的身體閃着奇異的綠光，彷彿地獄中的惡鬼重新復活。

“我不相信，那麼繁榮昌盛的雷克靈豪森王國會在我手中滅亡；我也不相信，自己會變成只能生活在隱暗地底的幽靈！雷克靈豪森七百年榮耀啊！多少偉大的人物曾經讚美過這片和平寧靜的土地，又有多少人在這裏幸福的生活。偉大的雷克靈豪森王國大片國土和三百萬善良的子民都不存在了嗎？在這陰暗的一千年，難道曾經無數人愛戴的國王會變成幽靈？我不相信，我永遠不會相信！”四周在安德魯特吶喊般的講話時颳起了狂風，此時我覺自己如大海風中漂泊的小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停靠；又好象自己正在真空之中，那無邊的壓力正向我瘋狂擠來。

“我早該明白，殘忍的山中土郎六世不會放掉任何一個雷克靈豪森人；我也在該知道，自己和忠誠的衞士們一起變成了幽靈。這無邊的黑暗啊，制着鮮活或死寂的生命。”安德魯特由瘋狂變為了喃喃自語，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四周還是原來的樣子，温暖的眼光依然透過彩的玻璃窗照在臉上，我依然坐在豪華而有莊嚴的大廳之中，唯一不同就是安德魯特老人的模樣變成了綠煙霧組成的幽靈。

“林閣下，謝謝你提醒了我。一語驚醒夢中人，我不能再讓自己活在一個編織的世界中。”安德魯特好似一個行將就木的病人無力聲音滿是無限衰老，“陛下，我為剛才鹵莽的話表示深深的歉意。”

“無妨，畢竟我現在的樣子是一個事實，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事實！以前是我自己太執着了。”安德魯特模糊的面孔盯着我，平靜地又説道:“林閣下，你是我在這一千年時間裏見到的第一個人。我不明白為何閣下不被幽靈之音造成一點傷害，但我有一種信念那就是偉大的閣下和你的同伴一定會幫我們找回‘草原之心’。當你們來到口時，冥冥之中我的祖先跟我教導我:我們可以託付的人已經出現了。所以我才大喊了一聲去引起了你們注意，沒想到的是閣下會單身一人來我們的聖殿。依林閣下的勇敢與不凡，更難得可貴的是還有一顆仁者之心，一定會幫我們幽靈實現這世上僅存的願望！”我聽出安德魯特在哀求，沒想到這位曾經的一國之主現在竟然放棄了無比驕傲。答應他？我還不會愚蠢地認為“十二位猴子”六名隊員可以對抗一個國家，即使一千的時間使埃斯拉肯王國不復存在。我們要找回“草原之心”必須和異世界的人類往，那樣就不是“探索”的本質了。

覺到納米多功能自動錶愈來愈大的震動，現在要做的必須先與地球的信號聯絡上，這可是關乎“十二位猴子”小隊最終完整和任務的最終去向的關鍵。

我站了起來，鞠了一個躬:“陛下，一切都如你説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即使我和同伴們也不可能打得過埃斯拉肯王國，幫陛下找回‘草原之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我必須聯繫一下他們，看如何表態。”安德魯特聽到我的話，本來模糊混暗的眼睛閃出了一絲光亮。他動的説道:“林閣下，你請便！”我從揹包中拿出專用信號器。這簡直就是“末方舟”蟲穿越器的縮小版，一樣的蓮花形狀，表面都有自動運轉七彩的離子光線。我把信號器放到地上，然後輸入語言指令。被收錄異世界圖象資料隨着一道橘黃的光線閃過，就消失在了無邊的宇宙中。雖然不知道地球與這裏是多遠的距離，但現在地球的信號既然能夠讓納米多功能自動錶有所顯示，就表明應該不會相距太遠。接到地球指示的信號超過10秒鐘，就説明是地球上傳來的信號是必須經過反覆空間跳躍來到這個異時間中的，那樣的話距離恐怕就不會近了。我讓納米多功能自動錶在攜帶數據的信號發出後自動記時，雖然有些大才小用，但我現在需要極其確的事情來推算自己所在的位置。

時間過了7秒鐘。據“末方舟”所定信號傳播地規則，信號在發後1秒鐘進行空間跳躍，每次跳躍相隔的時間是0。1秒，跳躍的距離平均是1000光年。7秒鐘，60000光年，不過現在依然沒有接受到地球的信號。表記時8。1秒，終於納米多功能自動錶一陣輕微的震動傳遍了我的全身，信號終於來了。納米多功能自動錶沒有顯示聲音或者圖象，只有一段字:“十二位猴子”小隊第二批六名隊員兩年後完成穿越，據接受到數據無法確定具體着陸地點；全人類祝願林衞國隊長以及隊員們順安。我看完查信號指示已經沒有了，很偶然的時間，8。1秒，信號發到回來所用時，減去空間跳躍前的2秒鐘，跳躍用時6。1秒；來回距離折半，30500光年。

“30500光年！”我反覆唸叨這一句話，畢竟現在已經知道我們離“家”並不遙遠。

我動地要把專用信號器裝進揹包時，納米多功能自動錶上顯示的文字瞬間變成了一段亂碼。如果所記不錯的話，這些亂碼正是我到“沙漠基地”前夏華興親自給我那張紙的一部分。翻譯成文字，那就是:戰爭，無法避免的戰爭，必須滅絕的戰爭！

無法避免的戰爭？看來“十二位猴子”小隊的任務不再是平靜地走過這個異世界每一個地方，而是真正融入到這裏的人羣之中，進行一場滅絕式的屠殺。我現在才明白，為何地球上那些高層會讓我參加“十二位猴子”只因為我是一個能製造滅絕的殺人機器，我的那些同伴們或多或少也是這個原因。想不到我所做的改變，一切都變成了徒勞。

我終沒有逃“戰爭”這個牢籠。

深了一口氣，平靜一下來回翻騰的心，我苦笑着對安德魯特説道:“陛下，我可以答應你找回‘草原之心’；也可以幫你消滅如果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埃斯拉肯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