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突如其來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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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自終蘇亦凡都沒問過張瑤為什麼要去網吧,為什麼要去vip包房上網這種問題。説不好奇是假的,蘇亦凡不過是覺得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秘密都應該被尊重而已。
周ri蘇亦凡正猶豫着要不要去秘密基地玩《生化危機5》,蘇小輕的短信已經殺到了,她讓蘇亦凡陪她去聽一場經濟學的講演。
這個講演的主講人方教授是位國內外都比較有名的華裔經濟學家,論調大約就是唱空股市和對經濟前景悲觀。這個人在金融風暴之前就説了好多喪氣話,這兩年被一一驗證後,他的名氣反倒變得更大了。好多地方城市花大價錢請這位方教授去做公開講演,那些在經濟下行風暴中表現得暈頭轉向的老闆們都特別捧場,場場爆滿。方教授講了好多大城市之後,終於輪到濱海市這種二線城市了。
蘇亦凡對經濟學興趣不大,完全是因為蘇小輕想去,他沒有一個字的拒絕推辭,跟着就去了。
講演地點在濱海市最大的公共劇院,能容納近兩千人的禮堂裏座無虛席,泰半都是大腹便便的企業家們。蘇小輕和蘇亦凡這兩張年輕得過分的面孔顯得很突兀,不少人把好奇的目光都投過來。
蘇小輕完全無視了這些目光,拉着蘇亦凡找位置。
整個劇場的位置按照前後順序,當然分得出一二三檔,蘇小輕帶蘇亦凡找的位置很靠前,又不是最前,是整個劇場裏最好的位置之一。
蘇小輕今天穿了一件酷酷的風衣,裏面是米se手工衫,剛進來的時候很英氣,落座下風衣後則顯得嬌美動人。一前一後的強烈對比讓很多所謂的成功人士看的直了眼。
年紀大的,矜持一點看看也就罷了。不少三十幾歲覺得自己條件不錯的,幾乎都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蘇小輕。
這樣青chun洋溢的少女,這樣秀美的容顏,還有那股颯利落的風采。落在哪個男人眼中能不怦然心動一下或是很多下?
被這麼多目光圍剿,蘇亦凡覺得很不自在。蘇小輕倒像是沒有人在看自己一樣,低頭跟蘇亦凡説悄悄話。
“會不會覺得無聊?”
“還好。”蘇亦凡沒説不會,他不怎麼擅長對人説謊。
蘇小輕笑着説:“本來想找你聽音樂會的,可惜這周沒有…大型活動之間總是要錯開一下,今天只有這個了。”蘇亦凡抬頭看看上面的講台説:“我們老師曾經提起過方教授,説他是中國經濟界的良心。”蘇小輕噗嗤一聲笑了:“經濟學家自己沒什麼錢的是大多數,聽聽開闊一下思路就好,別當回事。”兩人説話的聲音不高,旁邊的人終究還是能聽見一些,前面一個白面無鬚的中年男人剛才就回頭看了蘇小輕好幾眼,趁着這機會就很自然地話道:“話不是這麼説的,經濟學不是萬能武器,它只是提供一種理論罷了。況且經濟學家雖然沒有財富特別出眾的,也沒有很窮的。”蘇亦凡看了看那個男人,一張長臉上掛着看起來温和親切的笑容,就是怎麼也掩飾不住那股chun風得意。按照蘇亦凡的理解來看,這人臉上就差寫着“我是成功人士”幾個字了。一雙不大的四角眼隔着厚厚的鏡片閃動着不怎麼招人喜歡的光,目光一直死死鎖在蘇小輕臉上。
蘇小輕沒有接中年男人的話頭,陌生男人搭訕的經歷對她來説早已習慣。蘇小輕很清楚,她現在如果跟中年男人説話,這傢伙一定會開始滔滔不絕地自我介紹,並結合自己事業的實際例子跟她半炫耀半辯論上半天。
蘇小輕覺得這樣費時間很無聊,男人打斷自己和蘇亦凡之間的悄悄話,在她看來已經很沒禮貌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亦凡覺得這種時候自己應該站出來。不管蘇小輕如何強勢智慧,他在她身邊,就應該為她解決這種麻煩。
想了想,蘇亦凡對着那個回頭依然對蘇小輕行注目禮的男人説:“不好意思,我們是來聽方教授講演的,沒買你的票。”
“…”男人沒想到這個男生更沒有禮貌,臉se變了變,又想到畢竟美女還在這裏,兩人看上去也像姐弟多過情侶,終究是沒有發作。
“大家都是來看方教授的,隨便聊聊嘛。”男人保持風度,又不失分量地反擊,想要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自己的理論和別人的理論碰撞,互相印證,才是經濟學理論與實踐結合上最有趣的地方。”蘇亦凡覺得自己內心像是有個魔鬼被喚醒了一樣,平時一直沉默不怎麼説話的他現在對着這種情況居然有了繼續反駁對方的衝動。
——這也許就是很多人所説的“攻擊xing”?
對着侃侃而談的眼鏡男,蘇亦凡想都沒想就反問道:“您是自己來的吧?”眼鏡男的思路明顯被截斷了,愕然了一下。
“是啊。”
“那麼…”蘇亦凡目光望向坐在眼鏡男一左一右的兩名中年人,兩人大腹便便之餘臉上都掛着矜持的笑容,反問道“您為什麼不找身邊的人印證呢?”沒等眼鏡男回答,蘇亦凡已經替他説出了答案。
“這種搭訕方式雖然很新穎,不過打攪別人説話的行為實在是太沒禮貌了。我覺得,一個沒有禮貌的人,就算生意再成功,我也不想從他身上學習到什麼。”旁邊的蘇小輕笑出聲來:“哈,説得好。”被人這麼打臉,眼鏡男明顯有點惱火,終究又覺得蘇亦凡只是個少年,不得換了嘴臉説道:“你這孩子…你現在的表現就很沒禮貌好不好?”老實人的惡毒是沒有底線的,蘇亦凡簡直覺自己踏破了那條線之後立刻變得chun光明媚了,立刻反駁道:“哦,原來在您的世界裏,有禮貌就是打斷別人説話嗎?”眼鏡男氣結,還想説什麼,又忽然頓悟了就算自己鬥嘴贏了蘇亦凡也沒什麼好處。人家小孩子年紀在那裏擺着呢,這麼扯皮下去丟人的只能是自己。
想了想,眼睛男乾脆住嘴,對蘇小輕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對不起,聽見這種話題總是見獵心喜,沒想到打攪你們説話的問題。”蘇小輕握着蘇亦凡的手輕輕捏了捏,為他剛才敢於主動跟人鬥嘴表示讚許,而後對眼鏡男説:“沒關係。”
“沒關係”三個字聽上去輕描淡寫,卻讓眼鏡男一口氣差點憋過去。
在眼鏡男看來,蘇小輕無論如何總要跟自己客套幾句,自己也表現得有風度一點,終歸還是能討個聯繫方式,問個芳名什麼的。可蘇小輕輕描淡寫三個字,意思是接受了眼鏡男的道歉,同樣也是在表示自己認為蘇亦凡沒錯。
眼鏡男悲憤了,他恨恨地轉身,心中無限懷念那些給個lv就能跟自己走的小姑娘們。可再仔細想想,自己不就是覺得那些小姑娘沒勁,才對眼前這樣的女孩怦然心動嗎?有些男人就是這樣又糾結又賤格的生物…
講演之前居然也有墊場,請了本地一個很有名的女歌手上去高歌一曲。禮堂裏的暖氣不是很足的情況下,那位女歌手穿得很法國時裝界範兒就上去了。那出的程度讓蘇亦凡不得不懷疑她的體質是不是對冒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