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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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道殘月如鈎,孤懸於暗淡無形的天際夜幕之上,在蒼白月光下沉睡的神州大地,呈現出一片死寂,寂寥的河,相伴孤獨的山川,沉淪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唯有那天地間永不停息的風在嗚咽地反覆,聚散無常的雲在無言地動…
華山之巔,兩個鶴髮童顏的老者,風而立。
其中一位老者,一眼雪白,一眼烏黑,頭戴白藤冠,身着青懶衣,卻是一位瞎子老道;另一位老者身穿杏黃袍,眼若寒星、雙眉入鬢,三縷長鬚。
秋涼蕭瑟的山風中,左慈駐足立於四野羣山環伺的,慌然無措的仰望茫茫蒼穹中,暗湧動的一片虛無星光,隨即右手五指,飛速上下翻騰。
思忖良久,左慈芒內藴的眼眸中,透出無可奈何的傷,悽然無語地深深嘆了一口氣。
卓立一旁的于吉道人,飄逸的眼神直視天際如鈎弦月,悠然道:“左道友通五經,擅長占星術。想必左道友已經從這蒼穹星象中,預測出大漢朝的氣數將盡,國運衰落,天下將要陷入大亂之中。”于吉道人悠然而語,道:“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為至理。更何況大漢數十年來朝綱不振,閹患外戚權,倒行逆施,百姓困苦不堪早以致使民怨沸騰,此際四方龍脈氣息震盪不安,正預示出大漢的滅亡。民心所向改朝換代原本天道循環,師兄又何須如此傷懷?”左慈嘆道:“乾坤逆轉,亂世將至,自此天下陷入兵荒馬亂征戰連年的僵局,天可憐見,那千千萬萬無辜的眾生百姓牽扯其中必然飽受戰亂之禍,離子散、家破人亡,此生亦苦死亦苦,輪迴寂滅世道無常,這一切究竟孰是孰非?”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于吉道人遙望夜幕中廣闊而蒼茫的天地一,緩緩道“弱強食成王敗寇,所為者,不過名利權勢而已。若究其是非因果,這混沌塵世間一切的恩怨紛爭,皆源於一心之私慾,虛而不屈,動而愈出罷了!”
“…。”
“道,仰俯於天地之間,存乎於方寸之內。”左慈沉思片刻,挪步轉身。雙目之中,散發出炯炯的神光,左慈子着眼前的于吉道人,驀然問道:“於道兄,你還記的南華真人的話麼?”于吉道人神情淡然如常地負手卓立遠眺,漠然的面容忽而展顏一笑,仿似不曾想遺漏,此刻孤月長空任何轉瞬間的美麗一般,凝神不語。惟見肩側,如白雪一般的劍穗,在夜空中隨風四散飄舞。
“左道友,南華真人的話我怎能忘記呢?”于吉道人回憶般的説着:“哎,我實在想不通南華真人為何會收張角三兄弟為徒,從而禍亂中原。”這時,在那浩瀚無邊的星空,一道最耀眼的星,劃過暗黑的天際,留下輝煌而燦爛的軌跡,殞落在天之盡頭,而在星殞落的方向,正緩緩地升起了一顆光芒四的新星,新星所在之位,正是幽州之地。
“紫薇星!”于吉驚喜的喊道,左慈同樣驚訝的看着這異常的天象。不過,更讓他到吃驚的是,隨着紫薇星的升起,無數的閃亮恆星,紛紛顯身,星象張亂無律。緊接着,滾滾的烏雲平空而生,如一道黑幕一般,突然橫亙於天地之間,使得皓月當空之夜變得漆黑一片。
“紫薇星現,羣雄並起,烏氣罩空,遮天蔽,正是亂世之象,難道説…”左慈目中的芒一閃而逝,似乎預到了什麼,整個人變得異常亢奮起來。
“啪啪…”站在左慈旁邊的于吉道人,聽聞左慈所言,沉半晌。當下,于吉抬起雙掌,在空中拍了兩下。
掌聲一落,一位青衣人從暗黑之中走出,屏氣凝神,恭手而立。
“前往幽州,尋找紫薇星,暗中保護!”于吉道人盯着青衣人,淡淡地問道:“老夫所説的話你都記在心上了嗎?”
“弟子銘記於心,請門主放心!”青衣人恭聲答道。
于吉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此事關係到天下蒼生的命運,不可有半點大意。在我門中,能擔此任者,惟你而已,希望你不要令老夫失望!”青衣人神嚴峻,毫不猶豫地斷然答道:“屬下一定盡心盡力,誓死效命!”于吉道人微微一笑,踱步過來,輕輕地拍了拍青衣人的肩,道:“如此最好,去吧!”青衣人微微躬身行禮之後,驟然消失在這華山暗黑無邊的夜中,彷彿從沒出現過一般。
于吉道人望着左慈,悠悠的説道:“左道友!我要遵從南華真人的囑託,尋找紫薇星,盡我之所能保護、培養。”
“我也會竭盡所能,輔助‘紫薇星’。”微風乍起,吹起左慈的衣袂,宛如飛舞的蝴蝶,留在左慈臉上的,是一種堅定。…燦爛星月之下,在軍營外百米的小坡之上,三個人影緊緊的偎依在一起,三匹駿馬在距離他們數米之地,悠閒的搖着尾巴,打着噴嚏。
“宇哥哥,你快告訴我,你是如何發現刺客的馬腳的?”夏侯霜緊緊的抱住唐宇的右手臂,眨着明亮而又純潔的大眼睛,直直的子着唐宇。抱着唐宇左手臂的郭環也仰面望着唐宇,她十分好奇唐宇是如何得知刺客行蹤的。
聽了夏侯霜的話,唐宇微微笑了笑,心道:“我只不過是覺有點不對勁,從而有心試試而已。誰知道竟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對方還真的是刺客。”其實,唐宇在老漢來到他身前的時候,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老漢不對勁。
唐宇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所以,當他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可是,唐宇細細的觀察着老漢,卻不知道老漢到底有何不對勁。不得已之下,唐宇只好動用最後的手段。出龍刀,威脅老漢的命。
每個人在自己的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就會本能的發揮出自己的本事,藉以保命。學過功夫的人,在自己的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會不經意的使出自己生平所學;而沒有學過絲毫本事的人,在自己的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則會嚇得滾。
不過,今天在酒樓刺殺唐宇的刺客,他們的身手和心理素質,算得上是中乘。如果唐宇遇到心理素質極高,本不在乎自己的命的刺客,吃虧的,肯定就是唐宇。也正以為如此,讓唐宇成功的老漢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唐宇心裏雖然是這麼想的,可是嘴上卻對着夏侯霜和郭環説道:“你們想想當時的情景,那兩名中年漢子走進來的時候,臉是不是蠟黃的?”夏侯霜和郭環聞言,細細的回憶當時的情景,想到進門的中年漢子,臉確實是蠟黃的。隨即,郭環皺眉問道:“不過,像這種臉蠟黃的人,在無終城,沒有七千,也有三千,這能説明什麼呢?”
“就是、就是”夏侯霜也符合着郭環的話。
“呵呵…”唐宇輕輕的笑了笑,伸出手來,颳了刮郭環的鼻子,道:“環兒説的沒錯,在無終城裏,臉蠟黃的人,何止七、八千,恐怕上萬。可是,為什麼單單看出這兩名漢子不對勁呢?”唐宇瞟了瞟一臉急切的夏侯霜和郭環,繼續説道:“臉上呈現蠟黃,要麼是沒有吃飽飯,屬於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整天要捱餓的人;要麼就是熬夜之後,沒有好好休息的人。”唐宇瞧着夏侯霜和郭環不住點頭認同的表情,深深的為自己竟有如此忽悠人的本事而自豪,為了能完成自己的忽悠使命,唐宇緊接着説道:“這兩名刺客在酒樓裏太吃太喝,肯定不是缺錢之人。無終城內的壯漢都被張純和丘力居強行徵募到軍中,所以這兩人肯定不是無終稱內之人。所以,我斷定他們肯定是連夜趕路,從遠到而來的人。既然是連夜趕路,他們肯定身懷重任,到底是何事讓他們如此急呢?”
“哎呀,你倒是快説啊,別老是吊着我們的胃口。”看到唐宇又停了下來,夏侯霜掐着唐宇的手臂,嬌蠻的説着。郭環瞧着唐宇臉上誇張的苦笑,‘咯咯’捂嘴嬌笑。
“好好好,我説我説。”唐宇摸了摸被夏侯霜掐中的地方,想了想,接着道:“幽州北部,已經被丘力居和張純所控制,算的上是區了。所以,這兩名漢子的目的地不是在無終城,就是丘力居和張純所控城池。如果分析,這兩名漢子的行跡就十分可疑。所以,我就留意上了他們。”
“宇哥哥的分析能力竟如此厲害,讓環兒好生佩服。”郭環依靠在唐宇的手臂上,滿眼都是崇敬之。
“短短的時間,細小的動作,你就能看出這麼多問題。”夏侯霜也點着頭,敬佩萬分的望着唐宇,道:“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