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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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假,若在不傷害到徐雲德的情況下,抵擋住他全力的攻擊,就連王長貴也未必能輕易做到。看着步步近的徐雲德滿臉的戾氣,站在王長貴身後的劉萍實乃焦急萬分,卻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好的對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等着。
已然是走到了王長貴身前的徐雲德,不由分説,抬手便打,王長貴無奈,只得不斷的出招格擋,然而完全被女鬼所控制的徐雲德,卻再也不像方才那般虛弱無力,拳拳威猛剛烈,招招帶風,一時間竟將王長貴的狼狽不堪。
滿心焦躁的劉萍盯着戰鬥正酣兩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們倆不論是誰受傷,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可那女鬼藏身暗處,時不時的以聲音來控制徐雲德的心神,令她對此本就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擔心加上焦急,劉萍逐漸的有些抓狂起來,不知不覺中,臉上又泛起了變化。
此刻,徐雲德與王長貴正你來我往的一攻一守,但王長貴卻因處處讓着他,一直處於被動的局面,乃至身上捱了徐雲德兩下重拳,嘴角已是出了血來。
女鬼那滿懷哀怨的聲音,在墓之內時不時的傳出,令人心煩,但這卻似乎是徐雲德催化劑,聲音每響一次,徐雲德的攻勢就更猛一分,乃至打了這許久,徐雲德非但沒有一絲的疲倦之意,反倒是越來越勇猛,這一點無疑是對王長貴大大的不利。
又過了少許時候,劉萍終於是按捺不住心裏的壓抑了,只聽她冷聲説道:“大仙,別在讓了,還手吧!在這般下去,徐大哥遲早會要了你的命的!”王長貴一聽,心神猛的一亂,疏忽之下,口又硬捱了徐雲德一拳,這一拳勢大力沉,直直的將他捶出三四米遠,跌倒在地後,連咳兩口鮮血!
原本就處於暴走邊緣的劉萍見此情形後,終於是完全發狂了,她的臉再次化作半仙半人的摸樣,一雙光撲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雙拳緊握的徐雲德,隨之冷聲説道:“徐大哥,妹子對你不住了!”説罷,便見她突的一個邁步,身形頓時化作一道殘影,揮着尖長的雙爪,向徐雲德攻擊而去。
徐雲德神絲毫不變,依舊是冷着臉,揮拳應戰,雖説劉萍先前已經發話叫王長貴不必再讓着他了,但自己卻還是不忍對徐雲德下殺招。
可被女鬼所控的徐雲德卻並不這麼想,不論對手是王長貴還是劉萍,他都是招招照準要害,因而劉萍也並沒能佔得一點便宜,兩人一來二去,只是打成了個平手。
盤膝坐在地上,稍稍調息了片刻之後的王長貴重又站起身來,凝眸觀戰,同時悉心的探查着女鬼的確切方位,因為他知道,要想解除徐雲德身上的術,就必須控制住女鬼,要不然的話,徐雲德定會是不死不休…
可奈何女鬼聲音飄忽不定,似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本就難以鎖定它確切的位置,看着越來越兇狠的徐雲德,就連處變不驚的王長貴也不免焦急了起來。
再看戰鬥中的二人,劉萍閃身避開了徐雲德的重拳,隨之一抓拍去,卻見徐雲德不閃不避,眼看自己的爪尖就要撕下徐雲德的臉皮,劉萍心頭一緊,急忙收手,卻不料徐雲德竟是藉機一拳擂在了她的肩頭,劉萍閃躲不及,被其打中,吃痛之下連連後退,捂着肩膀直皺眉頭,説道:“大仙,徐大哥似乎是在以命相抵,我們若不將其制服的話,他定然會要了我們的命的!”王長貴也是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即説道:“丫頭,這般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徐兄弟已是心全失,咱們一時又無法將那藏在暗處的女鬼揪出來,你看…”劉萍點頭道:“大仙,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我別再讓了,一起出手吧!”王長貴神黯然的點頭,隨之又出了銅錢短劍,與劉萍相互使了個眼之後,便齊齊上前,一左一右的向徐雲德攻擊而去,此番已是沒在做任何保留了…
受女鬼控制的徐雲德再怎麼厲害,也招架不住全力以赴的劉萍與王長貴二人聯手,一時間節節敗退,只十餘招下來,身上便已是三五處傷口,可他卻似乎沒了痛覺,對於鮮血如注的傷絲毫不在乎,依舊是死命的出拳進攻。
但即便如此,他的這種只攻不妨的打法還是漏百出,不下二十招後,劉萍和王長貴近乎同時看準了徐雲德了一個破綻,一爪一劍,齊齊向了他的口!這一招下去,徐雲德十之**便要當場斃命。雖説劉萍和王長貴都是心有不忍,但攻勢卻已是離弦之箭,收是收不會來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另外一個面孔猛的出現在了徐雲德身前,替他擋下了劉萍和王長貴這致命的一擊。
待看清此面孔之後,劉萍和王長貴竟是同時驚聲大疑道:“是你?”不錯,正是那一直藏在暗中的女鬼,此刻劉萍的尖爪以及王長貴的短劍正深深的在它的小腹之中,女鬼雙腳離地,狀若從天而降,由此可見它應該是為了替徐雲德擋招,匆匆的由頂躍至徐雲德身前,故而才會呈現出現在這麼個情形吧。
正值劉萍與王長貴恍惚之際,徐雲德一聲低沉的吼叫,且在一瞬之間,雙拳齊出“嗵嗵”兩聲悶響,正中劉萍與王長貴口,猝不及防之下,二人齊齊中招,各自噴出一口鮮血,飛退而去,倒在了四五米遠的地面之上。
倒地之後,兩人誰也顧不得疼痛了,急忙抬眼看向那重傷的女鬼,但卻驚訝的發現那女鬼的身影竟然逐漸的模糊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完全的化作了泡影,消失無蹤。
緊隨其後的則又是一陣悽悽切切的笑聲,王長貴捂着口低聲説道:“咱中計了!先前那個只是假象,並非女鬼真身!”劉萍沉沉的點了點頭,沒有做聲,只因徐雲德那滿懷憤恨的一拳太重,已然是捶斷了自己兩肋骨,鑽心劇痛使得她無力多説什麼。
至此,劉萍和王長貴皆是無再戰之力,可徐雲德卻還生龍活虎,外加暗處還有那虎視眈眈的女鬼,由此看來,他們二人可説是深陷了百死之境!
可王長貴此刻臉上卻並無一丁點的驚慌之,反倒是逐漸趨於平靜,屈膝盤坐在地上,開口對劉萍説道:“丫頭,你我相識二十餘年,從未遇到過這等困境,今徐兄弟為妖所惑,我倆也極有可能死於他手,對此你可有什麼不甘亦或者還有些什麼話要説嗎?”劉萍艱難的支撐起上半身,想了想之後,便略有些無奈的説道:“我自小被大仙上身,自那以後便也算入了道門,後又與大仙你還有徐大哥被選中為仙緣之人,如今世道已亂,我等肩負重任,心繫天下蒼生,不料今使命未成,卻要葬身此地,説實在的,我着實有些不甘!另外…另外就是捨不得家裏人。”王長貴呵呵笑道:“好一個肩負重任,心繫天下蒼生!這話在旁人看來,多半會以為我等都是瘋子,但天意如此,你我擺不得…這權且算是不甘之處,你還有無其他所想?”劉萍點了點頭道:“有…大仙,我問你,我身上所附大仙有萬年道行,卻為何鬥不過一個僅有四年道業的厲鬼?”王長貴聽了這話,眉宇間竟是出了笑意,擼了一把鬍鬚説道:“丫頭,萬年的道業自是通天徹地,它所囊括的非但是高深的法術,更有無上的智慧,以及對世事變遷的種種悟,何為道?世間萬物皆為道;何為道之深淺,乃是對萬物的悟、身心的境界。你心中尚有凡塵俗世掛念,又怎能受得起那萬年的道業?”劉萍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卻又是連連搖起頭來,她説道:“大仙您的意思是叫我放下心中所有的牽掛,忘記家人,忘記親情、友情、乃至…愛情,唯有這樣,那萬年的道業我才能盡數承受!我…我現在做不到!”王長貴似乎早就猜到了劉萍會這麼説,笑着點頭道:“丫頭,人乃是受情束縛的東西,這也是我們與野獸乃至鬼怪之間的不同所在,你本就是凡人之軀,親身悟世間冷暖,叫你突然放下一切自當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説到這兒,他卻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沒了下文。
即便如此,劉萍自然也猜出了王長貴刻意沒説的是些什麼了,以目前的狀況,她若不接受附身大仙真正的萬年道業,那麼即將面對的就只有一條路,就是死!想到這裏,劉萍不由釋然一笑,低聲説道:“死就死吧,總之叫我忘掉家人朋友,我絕對做不到!”隨之,竟也學着王長貴的摸樣,合上了雙眼。
與此同時,徐雲德已然是到了他倆近前,看着一動不動的兩人,面無表情的抬起了雙手,分別掐上了劉萍和王長貴的脖頸,力道一點點的加重,準備以此送他倆歸西。
前所未有的窒息令劉萍到了死亡的近,但她並沒有掙扎,只是靜靜的閉着眼,悟着生命一點一點的逝…
王長貴那邊也是如此,只是他此刻所想的卻是王家的命脈,德樹悟極高,對於王家道術也是上手極快,只是即便如此,他卻年紀尚小,後沒了自己從旁指點,他究竟能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卻還很難説,尚未成氣候的德樹若要以一己之力修行悟道,要想要超越自己,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王家道術也極有可能就此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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