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狼狽韓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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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當典韋將韓遂帶到凌風近前，看着面前這個如同乞丐一般、蓬頭垢面的人，凌風不一皺眉，要説眼前這人，是個士兵，凌風都有一種恨不得殺掉他的衝動！身為一名士兵，竟渾身抖若篩糠，卻哪還有一點軍人的覺悟，更不要説軍人的血了！

至少，在他的麾下，若有這樣的士兵，即便是凌風不將其殺掉以正軍規，也一定將其趕出軍隊，這樣的士兵，只會令他顏面上無光！是以，當他看到面前站立的韓遂時，凌風實在是難拿出什麼好的語氣，言語間，甚是冰冷！

韓遂自然認識典韋，見是他親自過來，本生不出半點的反抗之心，低着頭，也不知道自己邁得是哪條腿，只覺，自己這一‮腿雙‬，如同灌鉛了一般，渾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哆嗦成一團。

或許，這就是對死亡的恐懼吧！

如果，韓遂知道凌風此刻心中所想，他又會不會鬱悶至死呢？

“小…小的…”口齒變的也遲鈍起來，韓遂艱難的張了張口，卻是説不完全一句話，雙手，侷促的抓住衣襟，不停的動，那模樣，就好象見到狼的弱女子那般的無助。

“抬起頭來説話！”見面前這人這個熊樣，凌風更是看之不起，不説眾將領，即便身邊附近的、看到、聽到這邊境況的士兵，無不面現鄙夷之人，這人，也算得上是一名士兵？凌風也失去了耐心，但是，擔心大營的戰況，也不得不耐住耐心，陡然暴喝道。

“啊…”突然傳來的喝聲，險些將韓遂直接嚇趴在地！韓遂還道是凌風遙看出了他本來的身份，蘄蘄艾艾，最後，實在耐不住凌風的威風，這頭，甚是不情願的抬了起來。雙隻眼睛，左看也不是，右看也不自在，躲躲閃閃，一副想要低下頭，卻又不敢的模樣。

如果有第二個選擇，韓遂自不願意抬頭來看凌風，畢竟，認識他的人，太多了，這萬一…不過，再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去違逆凌風的話，雖然説凌風不輕易斬殺降兵，素有仁主之稱，但是，事關自己的命，韓遂，卻是沒有那個勇氣去賭！誰知道凌風煩躁下，會不會直接一戟將自己捅了透心涼啊！

不要認出我！不要…千萬不要…韓遂心中唸唸有詞，所有能想到的各路神仙鬼怪，幾乎被他拜了個遍！

隨着韓遂的腦袋抬起，眾將紛紛將視線轉了過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韓遂。

“…”眾將險些笑出聲來，這究竟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只見韓遂的臉上，鮮血混合着泥土，早已將本來的面目掩住，貼着麪皮的鬍鬚，也不知道是怎麼收拾的，長長短短參差不齊，唯一還能看清本的一雙眼睛，充斥着盡是疲憊、驚慌的神，盔甲，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渾身上下，穿着貼身的衣服，左臂上殷紅一片，顯然是受了傷，也不知道是摔倒了，還是怎麼了，衣裳襤褸，發跡蓬鬆，如果説，韓遂現在是一乞丐，絕對無人會有任何異議！

“你，叫什麼名字？”凌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想要仔細打量眼前人的衝動，雖然，這種直覺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凌風絲毫沒有半點的馬虎，他知道，有的時候，一個直覺，能救人一命！可是，待將眼前人看得分明後，自己卻本不認識！

莫非是被派來殺我的不成？凌風心中自問道。哼！即便是想來殺我的又如何？倉促間能傷的到自己的，天下，也就有數的那麼幾個，不過，絕對沒有眼前的這個人！

“小…小的…叫…叫王小三…”聽凌風如是問道，韓遂一直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終於，略微望下放了放，偷偷地，輕輕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凌風不曾看出自己的面目，那…

怎麼辦？這要怎麼辦…

看着越來越近的凌風大軍，韓遂心中再沒有一絲的僥倖，他知道，如今，縱是他有凌風、典韋之勇，面對眼前這鋼鐵雄師，怕是也無力迴天了！

難道，我韓遂真的要命喪於此麼？蒼天啊…

對了，不如就這麼辦！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罷！罷！罷！丟了面子總比丟了命的好！就這麼辦，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如此還能被認出的話，那，也只能怪天意讓我韓遂死在今！

想到這裏，韓遂猛然狠下心來，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盔甲、大氅迅速的扒將下來，草草的捲了兩卷，遠遠的丟出。再自間擎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愛惜的‮摩撫‬了幾下前的鬚髯，毅然舉匕首將之齊割掉，就着身上的汗水，在地面上連打了幾個滾，隨後，抓起兩把土，也顧不髒與不髒，胡亂的在臉上塗抹起來。待得差不多了，韓遂還尤顯不夠，一狠心，將方才包紮好的傷口再度挑開，右手沾着鮮血，又在臉上抹了兩抹，這才再度將傷口紮上。

“呼…”收拾停當，韓遂看了看走向自己的典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若是再能被認出，那，真的就是天意使然了！

…

“哦？王小三？哪裏人氏？”確實很俗的名字，估計也就是莊稼漢出身，怪不得會得如此狼狽！咳，八成是沒見過什麼鮮血，被嚇壞了吧！凌風心中如是想到。

想當初，自己第一次執行任務時，順利擊殺了目標後，也是嘔吐了三天多，經過數的修養，這才恢復過來，呵呵，更何況一個普通人呢！想到這裏，凌風的語氣也有了些和緩，畢竟，眾諸侯的兵，遠沒自己的軍隊來的鋭，不過，這樣不也更好麼！如此，我統一天下，更能輕鬆上許多！

“小…小的金…金城人，世…世代…”韓遂過度的緊張，更不曾仔細聽凌風的語氣，即便是他心中已認定凌風不曾認出他！低沉着聲音，韓遂略作沙啞的回道。

“世代為農，是吧？不消你多説，本王自然能看出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聽本王相勸，早回家耕田去吧，戰場，不是你這樣懦弱者能站的住腳的，早回去，勤勞耕作，也能享受天年，何必送了命？”凌風淡淡的説道。

懦弱？回家耕田？想不到我韓遂有一天會被人説得如此不堪！韓遂心中憤然想道。轉而，又再度恢復了平靜。是啊，就現在自己這副尊容，當着自己的士兵面説自己是韓遂，估計都沒人相信吧！雖然，韓遂看不到自己現在的面貌，但是，不難想出，一定是狼狽萬分，比之乞丐也強不上許多！人在矮檐下，該低頭就要低頭啊！韓遂麪皮發燙，口中連連卑聲説道:“是！是！大人…人教訓…。的是！小的…小的這…這就回…回金城！”如果，不是有鮮血、泥土遮掩了本來的面目，那韓遂現在，估計和關羽都有得幾拼！

説完，韓遂如蒙大赦一般，衝凌風連磕了三個頭，在見到凌風點頭後，忙自地面上站起，邁步就要離開這讓他驚魂之地。

“等等！”凌風見韓遂要走，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忙出聲喝止道。

韓遂千不情萬不願的收回了剛邁出的腳，慢慢的轉過身形，規規矩矩的再度跪倒，聲音中，帶着一絲絲的惶恐，問道:“不…不知大…大人喚小…小的還…還有什麼事？”莫非，被認出來了不成？可是，好象，凌風的語氣中並不曾有什麼殺氣啊！莫非，是我多心了不成…

“咦？”凌風乍見韓遂轉身的動作，不由為之一愕，這動作，卻是好生的眼。凌風皺眉思索了片刻，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裏見過！莫非，我看錯了不成？凌風想到這裏，再度打量起了韓遂，只看得他一陣陣的發，心中如同十五個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王小三？”凌風突然間喝問道。這面龐輪廓，好象在哪裏見過！

“啊！”猶如響徹在耳邊的大喝，直嚇的韓遂渾身上下一靈，心臟，隨之一緊，難道，真被認出了不成？

凌風這一聲急喝，乍看沒什麼，不過，心神電閃間韓遂就明白了過來，凌風這是在詐自己！好個韓遂，雖然心神不寧，又吃得一嚇，瞬間接口説道:“小…小的在，不…不知大人有…有何…有何吩咐？”

“嗯，”凌風點點頭，他本來就是想詐一下眼前這人是不是王小三，現在看來，卻像是在説實話！想到這，凌風心中那絲戒備也拋開，和聲問道:“王小三，本王問你，可是從本王軍營中逃出，裏面戰況如何？”

“小的…正…正是自那裏…逃出，大人的軍隊，真如天兵天將一般，僅片刻間，我軍就被殺死了大半，小…小的僥倖才逃得一難。”見沒被凌風看出什麼破綻，韓遂這才放下心來，聽凌風的語氣，好象，也無意殺自己，這才多少放下了點心，説起話來，卻也連貫了不少。

“哦，這樣！”凌風心中一塊大石這才落地。雖然軍營中有六大軍師坐鎮，但是，要説他一點也不擔心，那本就不可能！待聽到了韓遂所説，這才完全放下心來，揮了揮手，輕聲説道:“好了，王小三，你可以走了。”

“傳本王將令，全軍回營，犒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