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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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小姐,你不能出去,離開寢宮,你會受傷的…”鑽出門縫,也用盡所有力氣合上門板,只聽“砰”一聲,接下來是小涅慘慘的叫聲。貝兒撫住口,輕輕息,心中默默對小涅道歉:對不起!既然沒誰救得了她,她只能自救。再苦再難,她也不放棄。
等不及平定亂蹦亂跳的心臟,提着裙襬飛也似的跑入不知名的黑暗。野獸不在,而她的體力也已恢復得差不多了,今天正是絕好的機會。要往哪裏逃跑,而前方會有什麼樣的危險等着她,她一點也不在乎。要試一試,否則她絕不會甘心。她可是堅強的貝兒!是因為與爺爺在同一空間的緣故嗎?腔裏湧動着無限巨大的力量。
大步飛奔,心靈彷彿得到了自由,覺身上的紗裙在陰風中輕快地舞動,翩然得像只蝴蝶,在長長的甬道中奮力飛翔,直到投入光明的懷抱。
“啊!”突然前方有一股強大的力將她捲入,正當她眩暈得分不清方向時,身體被放鬆了,下墜,跌落平地。睜開眼查看,這是什麼地方?與野獸寢宮完全不相同的另一種格局。
在她環顧四周的同時,亦有兩雙眼睛同樣在打量她。
“野獸竟然讓你到處亂跑?
他們是誰?貝兒怒視而不出聲。開口説話的那人看來好不友善,褐的眼睛裏似閃動着不懷好意的光芒。還是坐在他身邊的男子看起來比較好相處,温和的笑容令人倍親切。
“你就是野獸帶回的凡間女子?”友善的男子移動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端詳她的模樣。漂亮的臉孔已讓人驚歎,優雅的舉止更讓貝兒忘了應該拍開不禮貌的碰觸。
“及不上眾位女神千萬分之一的美麗容貌,神界中最漂亮的男子…野獸怎麼會看上你的?甚至連痴心於他的愛神都可以背叛。”神界中最漂亮的男子?到目前為止,所見過的小涅,泠王子,以及眼前的男子都已屬緻之極的人物,若生於凡間,一定會成為成批好女眾星捧月、倒追的對象,可是…野獸比他們還漂亮?從未用心去注意過他的容貌,尚處於恐懼中的她躲他還來不及,哪會有多餘的心思分神注意他長得漂亮與否?而,他口中的愛神又是誰?她…喜歡野獸?貝兒皺起眉,心中湧起一股不舒服的覺。
“野獸為什麼會帶回我,尚不得知,建議你直接去問他的好。”生厭地推開他的手,也退開一步,躲開他的鼻息。心中不期然浮升出野獸的吻,似乎,她會怕他,卻從不討厭。一具死屍的竟也是温暖的。
“不知道你們神靈有着怎樣的擇偶標準,或許是因為你們能永駐美麗的緣故,才會對容貌的好壞倍加重視;但,凡人與你們不同,再美麗的外表也頂多只能維持三十年的光景,遲暮衰的道理你懂不懂?只有永恆的心靈才值得珍藏一生。反正,凡人從不會挑剔外表就對了。”她在撒謊。凡人才是最落俗套的種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讓一個男子在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中挑選一位做女朋友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其中容貌姣好的一位,而全不會在乎另一位是否會具有內在涵養的美麗、會更適合他。但,她説的也算實話,至少,那代表她的觀點。
“我開始有些明白野獸帶你回來的原因了。”盯着她説教的神態半晌,突然羞澀地垂下眼眸,微笑。
“你獨特的人正是野獸靈魂中缺乏的。他曾是凡人,死後列入神名冊後才居於冥界,但他的人從在這裏重新開始呼的那一刻開始一點點泯滅,而且他似乎完全不記得生前發生過的一切…死亡及死亡之前的記憶似被一刀斬去了,毫無保留。你的出現,或許可以引燃他遺失的人,也能開啓他封塵住的記憶。”
“賾,不必跟她廢話。”黧突然怒吼,音調裏有些微的顫抖。
“我叫賾,冥界的大王子,現在正代理冥王之位;他叫黧,冥府的判官。”眼角瞟向黧失措的慌張神;他的話無意間擊中了他的弱處?略一沉思,腦中又生出一個主意“來,給你看一樣東西。”右手劃過空氣,淡淡的光芒中突顯出一面明鏡。鏡子裏面,顯現着一個完全陌生的景象。
“這便是真正的冥府,所有死去凡人陰魂的聚集地。他們在死後散化成一團虛無縹緲的陰影,沒有語言、沒有意識,只是一團氣,漫無目的地飄蕩在陰府,等候判官的審判,憑藉他們在世時的善惡來決定該是進入厄利島過幸福的生活呢,還是進人地獄遭受永世的折磨…這裏面也包括你的爺爺。”明鏡中馬上出現爺爺的影像,他…瘦了,此刻正滿臉痛苦地伏倒在地,而在他的身後,有一個高舉火鞭的猙獰女神。鞭子如雨點般打在他的身上,一鞭,二鞭…靜謐的空間裏,貝兒彷彿聽到爺爺淒厲的呼叫聲。
“為什麼?爺爺是個最慈祥也善良的好人,為什麼死後會受到懲罰?你們錯了,一定是錯了!”貝兒大叫,拍打着鏡子,卻無法衝進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在爺爺身上的每一鞭都如同在她身上一樣,引起撕心裂肺的痛楚。
“爺爺…”
“神靈是永遠也不會出錯的。你該謝野獸,他無所顧忌的行為所引發的後果必會波及旁人,而你爺爺正是第一個受牽連者。也許,接下來的那一個便會是你!”黧陰冷地解説。賾還真有兩手,居然能想出這個法子來欺騙貝兒。他在幫他恨嗎?看來,他平時真的沒有白白維護他,他也懂得報恩。張開手掌,運用神力過貝兒的身體,近到颶尺時突地放開,讓她重重地跌落於地。蹲下,殘酷地捏起她的臉頰與他對視。看着這張因痛而擰緊眉宇,因傷心而淚滿面的臉,黧有解恨的暢快,折磨不了野獸,折磨他所要的女人同樣收效。
好痛!她的骨頭快被捏碎了。貝兒尚來不及掙扎,待她的巨大力量突然鬆開,黧被突襲而來的一團藍火焰包裹住撞向十尺之外的牆。
“誰允許你碰她!誰允許!”怒吼中帶着顫抖。
野獸!淚眼模糊中;看到他的臉。可怕的表情…憤怒讓清藍轉成令人窒息的濃稠,此刻的他,像極了一隻被惹了、正蓄勢待發的野獸,眼中只有敵人的存在。見到他的身影,貝兒再也支撐不住疼痛,昏倒過去。
賾不着痕跡地退開,遠離到不會波及的場外。這一刻,他竟在慶幸,剛碰觸貝兒時的舉動未被野獸瞧見,否則,現在躺在廢墟中爬不起來的絕對會是他。好驚人的爆發力,這才是真正的野獸?掩藏至今的實力?難怪他能追捕到帕並將他殺死。這麼危險的人物,看來,他得要多費些心思,也更該將他儘早除去。
默默地看着野獸帶走昏死過去的貝兒,未加阻攔。而另一處,黧直到塵土落定還未站起,這一擊不輕,恐怕可以讓他有一陣子不必那麼囂張。
他也可乘此機會好好部署全局。
####################夢中仍是爺爺痛苦的表情,也許真的是因為進入冥府的緣故,覺似乎靈魂與靈魂能在錯紛亂中偶爾相撞…是否是爺爺在某一處傳達了一些信息給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境,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本分不明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好累,也好痛。清醒後的第一覺便是這些,強烈到足以掩蓋去其他意識,躍居首位,害她想故作堅強地忽視,也不被容許。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是整個拆開過,再又拼組了一番。只有徹心的痛屬於她,而身體不是!
野獸呢?憶起昏前看到的最後一幕。他趕來了,將她拯救出那隻幾乎捏碎她臉的魔掌,而那一瞬間,他如騰昇於夜空的怒神,周身的亮光耀得刺眼。恍惚間,她笑了,疲倦襲上,散盡了意識,倒了下去。
有他在,她會安全。這是她倒下時惟一的信念。他會保護她,他曾説過。不知為什麼,他説過的話,在那一刻會清晰地跳上心頭。她也相信他做得到。
可後來呢?他與黧戰了嗎?他可有受傷?與疼痛結伴侵入的全是他的身影。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令她煩躁.睡不安穩,急需知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