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男大當婚女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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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亂亂的,一天一天過的可真快啊。
過了好幾天外面都沒有傳來什麼消息,按子恆他們原來説的,蛾子的出殼期沒有這麼長,很安靜,應該説明沒有新蛾子再出現了。
唉,想想我也夠沒出息的,好歹也是幾百年道行的蜘蛛一枚,卻被幾隻魔界的小蛾子嚇的這麼草木皆兵。
其實,如果只有我自己,我是不怕的。
可是,不管到什麼時候,赤條條來去無牽掛都不過是一句戲詞,誰也不能無牽無掛。
我現在有一的老老小小得保護得養活,我能不顧它們的死活嗎?
不能。
我自己不怕蛾子,不代表它們也都應付的來。
不過那天傍晚,外有隻老鼠傳來的了消息,説離伽會山大概五十里外的一個小鎮上,人又死了個乾淨,而死法是我們都耳能詳了的…
我就納悶了!三七這臭婆娘到底要下多少種?人家產卵期也就是產一次就完了,她可好,一窩一窩接一窩,沒個完沒個了!她禍害不了盤絲就去別處繼續作騰?
雖然説我現在不是人類,好像死人也和我沒有關係。可是我的心裏…卻覺得憤懣難平。
我心氣不順。一連摔了自己屋裏好幾樣東西。都是瓶瓶罐罐地。雖然説東西不值錢。實在捨不得還可以再修復一下。保證能光潔出初。
可是我就是覺得心裏那股鬱悶無處排遣。怎麼都驅不散。
裏也有股小小地低氣壓。三六和李書生。還有鳳宜。
鳳大神鳥天生是我們一小妖們該仰望地存在。金光閃閃地一尊鳥大神。他怎麼住進了我地蜘蛛就…就隨遇而安。半點沒有要告辭地意思了?
三六和李書生繼續他們地彆扭局面。人都説小情侶是歡快冤家。這冤家兩個字我是看出來了。可是情侶兩個字我是怎麼都看不出來。
我端着灰大剛給我送來地蒸點心去找三六。她又不屋裏。一準兒又是去和那個道士大眼瞪大眼去了。我再去找子恆。他客客氣氣地打開門讓我進去。不過他對點心半點興趣都沒有。給我面子地掰了半個嚐了。然後泡茶請我喝。
“再過兩我便告辭了。”
“啊?”我愣了,點心咬在嘴裏,硬是想不起來嚥下去,含着點心模糊不清地問:“為什麼要走?”
“我來,也是因為不放心你這些年的生活,看起來你過的很好。當年我走時,這伽會山不過是荒山一座,盤絲也沒有什麼奧妙。不過看來你將這裏整治的不錯,過的安定舒心,我也就放心了。我在黑龍潭底待了這麼多年。出來之後就去了京城左近,然後又來了你這裏,天下現在是個什麼樣子,我一點也不知道。魔道究竟有什麼盤算,又已經開始了什麼侵蝕,我心裏也沒譜,這樣下去可不成啊。”
“那個,子恆啊…咳咳咳…”我一急,嗆着了。點心渣嗆進氣管裏頭,咳的臉紅脖子眼中含淚:“可是咱們這麼多年沒見了咳咳,你再多住些子再走吧。而且,你看伽會山現在風景很好,那個…你就…”
“三八,我今年已經八百歲了。”
“啊?”我早知道他老,不過不知道他已經這麼老!
相處起來誰會特意去管他到底幾歲啊,而且平時覺得…覺得他跟我就差不多大似地。
他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難道他想做八百大壽?
不可能。
“按我們族中算法,我也算是成年了。族裏大概…就會給我安排一門親事。我也該回東海去…成了親,才能真正算是成了家立了業,將來,也好有一番事蹟功業。”
“哦,”我點點頭,呆呆的説:“對,成親是好事,應該早點成親。那個,你什麼時候動身?我給你打點一些伽會山的特產你帶着…對了。鳳前輩是不是要和你一起走。那程儀我可得備兩份呢。”
“不必了。”
“哦,別客氣。反正都是山野物,帶回去給人嚐個新鮮。那個,你要是見了小心,替我給她問個好兒,叫她有空來盤絲玩兒。嗯,你要是成了親,記得帶你夫人一起來,讓我見見。我説,你可得好好挑,別挑個…不適合的…”
“這個,族裏面自然會有安排,要麼就是也出身水族名門,血統純粹,格端莊。要麼,也有可能是哪一位關係要好的世,介紹一位修仙修道的女弟子…”
“嗯,那你忙吧,我先走了。”我走到門口又想起我的點心盤子,居然還又轉去端。
“反正你也不吃,我還是端走,自己慢慢吃吧。”子恆忽然伸過手來握住我端着盤絲的那隻手。
我哆嗦了一下,還好盤子握的緊緊地,沒象電視電影裏裏的人那樣,只要一受驚,肯定拿着什麼就要摔碎什麼,以增加緊張氣氛。
“嗯。”我定定神,抬頭看他。
子恆俊秀温文的面容,不知道怎麼着看起來這麼陌生。
“這個世道,要亂了。你一個人,要好好保重,知道嗎?”
“我知道。再説我也不是隻有自己,我不還有徒弟麼。”我低下頭,笑笑:“再説,難道你成了親,以後就不是我朋友,就不再管我地閒事了?”
“那當然不會。”
“嗯,那就這樣説吧。定好子,我送你。”出了子恆的門,我沒走多遠,就在花園邊一塊青石上坐下來,一個接一個把盤子裏的點心都給吃了。
也沒品出什麼味兒來,就是覺得有點噎人,噎的我直想哭。
其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尤其是…子恆他出身高貴,東海又是出了名的傳統保守的古老世族…
他當然是要成親的,這不是他自己的事,這是他們一族的要緊大事。
唉,我就是覺得有點…有點怪怪地,説不上來覺。好像很複雜似的,可是,又象是很簡單。
般不懂。
我捧着空盤子繼續向前走。
不過,路…走不了。
有人站在路當中。
我抬眼看。
李書生啊…他站這兒幹什麼?
“桃姑娘,我有些話,想和你談一談。”
“哦,那,你跟我來吧。”我和李書生進了院子,穿過迴廊,這裏種的桃花樹四季都開花,地下落了一層的桃花瓣,踩在這一地繁紅重錦上,是一種難得又可惜的心情。
咦?李書生要和我談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