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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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也不應該這麼兇的…”我低下頭,向他道歉。
不知道我跟他在那站了多久?
我只記得我們好一下子沒有説話,夜半的中山北路還有些喧囂塵鬧,身旁數台機車呼嘯而過,捲起的風吹亂了我的頭髮,我雙手捧在前,我跟他之間的氛圍充斥着尷尬的味道。
“你不問嗎?”他打破沉默,放下那張畫,稍稍彎下身子問我。
我抬頭,眼光在四處遊移着,我好想再看看他那雙憂藍的眼睛,但自己的視線卻…
卻這麼的不聽使喚。
“你多高?”我把手背在身後,鼓起勇氣看着他“咦?什麼?”他把身子彎得更低“我問,你多高?”
“我?182…”
“好!我問完了!你繼續畫吧!我要上去了!”我轉身就跑,左手居然不自覺的向他揮手,我記得他那時的表情,呆呆的,笨笨的,好像被無緣無故敲了一下頭一樣。
醫院的自動門打開了,我的心好像也打開了一樣,沒來由的一陣輕鬆,在心裏滿滿的,滿滿的,久久不散。
沒多久,爺爺走了,醫院的長廊上回蕩着大伯與三伯的哭聲,媽媽掩着面站在爸爸身後,弟弟坐在椅子上大喊着阿公,阿公…
我撫着弟弟的頭,靠在牆壁上哭了起來。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他遞了一包面紙給我,在我肩膀上輕拍了兩下,然後走向我爸媽,遞面紙給他們。
是的!我又發了一個誓!
“如果林翰聰以後都這麼跟我相處,我趙馨慧也一定同等對待!”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上班?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車停在醫院外面?
大概是他跟我的家人一樣,心情不好吧!
1997年的耶誕節,是我最難過的耶誕節。唯一讓我覺得有點意義的是,我跟他的相處,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不再用那種討人厭的口吻説話,而且語氣也輕了很多,雖然説出來的話都一樣,但覺就差很多。
時間一下子就過了,轉眼間,我跟他都升高三了!
"高三"這兩個字代表什麼?代表你沒好子過。
學校一天到晚試考,試考,試考,除了試考,還是試考!就沒有別的事做!
一學期上沒兩次體育課,居然還會有體育成績出來?我真佩服台灣的教育體制。
當然,他也是,只是他跟我不一樣的是他考四技二專,我考大學。
在1998年8月,他辭去了加油站的工作,把自己的積蓄花在補習費上,早上,他到補習班上課,我到學校上課,晚上,他到學校上課,我到補習班。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錯與彼此之間都忙着自己的功課吧!我們即使在家裏,也很少看到對方。當然,説話的機會就少之又少。
但忙歸忙,一些疑問依然一直在我心底盤旋着。
第7節我一直在猜想着,那張畫裏的女孩到底是誰?而我媽為什麼是他的乾堂嬸?
每次想起這些問題想問的時候,不是媽媽已經睡了,就是他的房門沒開,你也知道他那死個,房門沒開表示他在用功,吵到他的話,他會像瘋子一樣亂説話。
我説過,他一直給我"完全模糊"的覺,每件事都是那麼的讓我驚訝,就連我們都已經"這麼久沒見面"了,他還是可以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