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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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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律伸手摸了摸皮包的邊緣,然後靠近鼻子嗅了嗅。

“這個皮包好像被火燒過,上面還有焦化的碳粒”

“被火燒?”方商律不解的由徵律的手中接過皮包左右翻看。

被火燒到…一個駭人的想法突然閃過徵律的腦海,她一抬頭,就對上了方宮律和方商律驚恐的眼睛,似乎她們都有了同樣的推論。

“天殺的!不會吧?這未免太誇張了!”方商律的直覺反應是又急又怒的否認。

可是每個人的心理卻都很明白,這是誇張沒錯,但是,她們面對的本不是一個常理可以推斷的瘋狂殺手。

對一個殺人挖心的兇手來説,沒有什麼事是誇張的。

“怎麼辦?如果引起恐慌,人推人一定會造成傷亡的!”徵律倒一口氣。

方宮律緊握一下方商律和徵律的手,像是要安定她們的心情。

“別説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所有的人分成兩組,一組去滅火,另外一組負責疏散民眾,還有,這件事千萬保密,絕不能在封鎖現場前讓消息漏出去!”烈火熊熊的營火在經過強大水柱的撲滅後,原本燃着紅火舌的營火台上,如今只剩下一縷白的輕煙,嫋嫋的在黑夜中向上攀升。

空氣中,漫着一股因髮燃燒而濃得化不開的丙烯醛氣味,混着本碳不完全燃燒的一氧化碳的味道,在空氣中凝結成一種不祥的預

唯一堪稱幸運的是,至少她們毫髮無傷、順利的撤走了所有聚在這兒開營火晚會的民眾。這也許是這不幸事件之中唯一的幸運。

徵律靜靜看着現場調查人員一塊塊的將焦黑的木頭解下,漸漸的出營火柱中心十字形僵立的屍體。

營火柱為了容易點燃,事先灑上了易燃的體,所以即便滅火的速度再快,那具屍體仍是被燒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個焦黑的人形。

“同樣的姿勢和同樣的致死手法,只是不同處理屍體的方式,看來是同一個人做的案子沒錯。”方商律看了一眼正被許多現場調查人員七手八腳解下的屍體。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她的推斷百分之九十九是不會有錯的。

一陣風吹起,在廣場上揚起一個由幾片落第白煙組成的小小風旋,徵律不由得雙手抱打起冷顫,那種由背脊冷到心坎的冷顫。

被解下的屍體平放在廣場的中央,因為水柱滅火的關係,連帶的讓整個焦黑的人體上一片狼籍。

屍體因為被火燒過而形成的皮表收縮,使得屍體內部的水滲到了外面,和地上的水混成了一片,在屍體的四周造成一個個的印子。

死者的四肢末端已經成碳化的現象,一不小心就會碎裂成一段段,而且還不停的冒着白煙,而碳化的四肢似乎一用力就會碎成片片。

不過,相對於四肢因大火而產生的完全碳化,死者身軀的部分就只有表皮焦黑,皮下的水仍不停的滲出,彷彿不死心似的唱着己身的悲歌。

面對着眼前已不辨人形的“碳塊”徵律蹲下身子,尋找正確的下刀點,然後毫不猶疑的在已看不出口的地方將刀子整支的沒入,手腕一使勁,屍體的口就劃了開來。

因為屍體是屬於強火瞬間焚燒的型態,所以在焦黑的外表下,內部的血仍是暗河邙柔軟的,整個橫切面看起來,就像是火候沒有控制好的三分排。

徵律用鑷子翻動了一會兒,在約略是心臟的部位出了她想找的東西…紅心撲克牌!

“紅心九?上次不也是紅心九?”方商律在看了一眼後皺起眉。

“這撲克牌表示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説兇手只是想用紅心九代替死者被取走的心臟,那五號公園的那個死者的為什麼是紅心三?”徵律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

“如果説兇手是不小心放錯的,這對能用這種方式犯罪的兇手來説,是一件不大可能發生的錯誤,我想,這些撲克牌一定有它的用意,不然同一組撲克牌中不會有兩張紅心丸,兇手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去準備另一組的撲克牌呢?”方宮律提出她的看法。

徵律將那張有些變了形的撲克牌裝在袋子中,然後給方商律身後的書記宮,在確定了死者是第三個受害者後,她現在心中最懸念的就是…

“不是有一卷錄影帶嗎?”在確定兇手後,相對的,這鐵盒中的錄影帶就成為兇手所留下來的通知,也是兇手這場殺人遊戲中的另一個提示。

到底兇手留下這一卷錄影帶是為了什麼?而那捲錄影帶中的內容又是什麼?兇手會不會自信到把自己的影象留在錄影帶中呢?

這一切的謎團解答似乎都在這一卷錄影帶之中。

“這兒哪裏有播放的設備?”連一向最沉穩的方宮律也忍不住開口詢問,就知道她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了。

其實,她們並不急於一時,反正錄影帶不會自己長腳跑掉,可是,一想到這錄影帶中可能暗藏的玄機,讓她們連一刻也等不下去。

“第二小隊的廂型公務車上就有一組電子搜查設備,可以用來播放錄影帶。”方商律身後的書記官突然嘴。

徵律和她的大姐、二姐換了一個眼神後,三個人便二話不説的走向那輛有着播放設備的公務車。

一上了車,方商律就將錄影帶直接入送帶口,然後按下播放健,再轉身回到徵律的身旁坐下。

“我們現在就來看看這個變態的兇手,到底留了什麼驚喜給我們?”方商律的話才剛剛説完,螢幕在跳動幾次後,終於出現了可以辨識的畫面。

不管她們之前是怎麼想的,出現在她們眼前的畫面卻是完全出人意料之外的樂西,因為這錄影帶播放的是,不久前在市立游泳池外的新聞畫面。

螢幕上首先出現的是徵律一臉不耐的對着鏡頭説着“無可奉告”接着是新聞女記者奮力追新聞的畫面,而後是兩人針鋒相對的問答方式,最後螢幕就在徵律進入市立游泳池的背影畫面上停格。

“這是什麼?玩我呀!”方商律首先嚷了出來。原本她還以為這錄影帶全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循,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全台灣人看到都快爛了的新聞片段,教她口忽地生出一股被人玩的鬱氣。

“等一等,把畫面倒轉一下!”方商律不解的看了徵律一眼,不過,她沒有多問的依着她的話,把錄影機設定倒轉。

“停!就是這裏!”徵律要方商律把畫面停下來。

“怎麼了?”徵律把鐵盒中的記者證拿了出來,放在螢幕上和那個追着徵律的女記者比對,然後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

“你們發現了嗎?她們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