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情心難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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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騏也沒見過?”蒙面人點頭道:“到目前為止,他確實沒見過,不過,有一天他會見到的。”話落一頓,轉對嶽蓉道:“女娃兒,記住,你已答應老夫了,可不能再走極端,在明年中秋之夜,你可在泰山觀峯上等白家娃兒,老夫現在要去了。”話落轉身行。
嶽蓉急忙掙林玉卿懷抱,急步上前道:“晚輩真的能見到他嗎?”蒙面人堅定的道:“能。”嶽蓉道:“前輩,我…”蒙面人道:“你不要跟來了,現在玉騏四周危機四伏,你在他身邊,不但幫不了他,反而會增加一份累贅。”語氣竟全是一片關懷之情,令人覺得親切中,透着温暖。
嶽蓉美目中滾下兩顆淚珠,依依的道:“那麼晚輩屆時在觀峯上等你了,不見決不離峯。”蒙面人心中一動,暗讚道:“好一個烈丫頭。”當即道:“這才是好孩子。”話落身形一閃,已沒人林中去了。
林玉卿上前拉住嶽蓉的手,道:“好孩子,我們走吧!”
“到那裏去呢?”
“玉劍客”上前拾起蒙面人在地上的玉劍,道:“現在反正也沒有什麼事了,不如就先趕到泰山翠梅谷,把那裏好好收拾一下,等白玉騏回來。”嶽蓉不敢違背蒙面人的意思,只得點頭答應,首先向翠梅谷而去。
現在,回筆再説白玉騏,他,含悲抑憤離開“玉劍客”後,只覺內心一片空蕩,除了復仇的唯一觀念,留連於腦海,幾乎什麼都不想到了。
是的,這確是個重大的打擊“玉劍客”曾於他年幼之時,撫育他長大,他,相信“玉劍客”更相信“玉劍客”曾瞭解他,然而:在今天,他與自己思夜想的恩人,別後第一次相逢,他竟然不相信他了,人事滄桑,在他那落漠的心房上,已印上一個不可磨滅的創痕,使他那將要被人情温暖的冷漠心房,再度冷了下來。
白玉騏穿過森林,旭照耀下,已可望見山下村落了,距離雖然仍是那麼遙遠,但對他白玉騏來説,卻可言已離了崑崙山了。
白玉騏止步略一盤算,剛再度起身,突然,一個悉的人影,掠過眼角,那方向是奔向崑崙。
一見這條人影,白玉騏星目中,突然閃過一片殺機,沉氣落身,雙足猛一點地,飛身向那條人影奔走的方向去,一面大罵道:“卓人鳳,你與我站住!”那條人影,正是叛師弒師,志置白玉騏於死地的卓人鳳,如今洱海笛一死,他已成了覆巢之下的孤雛,飄零江湖,處境確也夠慘。
卓人鳳先前本沒有發現白玉騏,當下一聞人聲,不由一怔,不田自主的停身轉過頭來,顯然,他還沒聽出叫他的是誰。
就在卓人鳳住身轉頭之際,白玉騏恰好落在他身前五尺之處,臉上殺氣騰騰,令人觸目心寒。
卓人鳳一見叫他的人是白玉騏,不由駭得連退了三步,心頭狂跳不已。
白玉騏冷森森的一笑,道:“姓卓的,你想不到我們含冤家路窄在此相逢吧?”卓人風深一口冷氣,強壓住心頭的驚恐,沉聲道:“我與你往無冤,近無仇,在此相逢,又要怎樣?”白玉騏冷笑道:“你別忘了雞公山,無底側,在下曾比你晚到了一步。”卓人鳳行走江湖多年,再加上他生狡猾,雖然已知白玉騏言下之意是指的什麼,但卻故做不知的,道:“你去了又怎樣?”白玉騏星眸中殺機一閃,冷笑道:“卓人鳳,在下以為,你並不是呆子。”卓人鳳臉上故意做出一絲悔意,但卻冷聲道:“在下雖然殺了一個黑道人物,冒充弒師,但卻自信沒有做錯什麼事。”語氣鎮定自然,此人端的陰沉,狡詐無比。
白玉騏沒有見過熊玉燕的父親:卓人鳳的師傅,一時之間,倒真無法分辯出虛實,冷哼一聲,道:“卓人鳳,別人能被你騙過,白玉騏可不是任你騙的。”卓人鳳心頭微微一沉,口道:“難道你見過我師傅?”白玉騏不善説謊,隨口道:“白某雖未見過,但確深信洱海笛不是易欺之輩。”此言雖然有理,但卻可惜碰上了卓人鳳這等狡詐之徒。
卓人鳳一聽白玉騏並未見過自己過去的師傅,那顆已提到口腔的心,登時又放了下去,暗自冷笑一聲,忖道:“只要你沒見過,你就奈何不了我卓人鳳。”心念電轉而過,也不過是剎那的時間,隨口道:“狼要吃羊,何愁沒有理由,你要殺我卓人鳳,儘管此刻下手好了。”語氣仍然強硬無比。
白玉騏微微一怔,冷聲道:“你可是心有不服?”卓人鳳冷笑道:“有什麼服與不服,你既沒有見過我師傅,當然可以硬説那偷兒是我師傅,殺欺師滅租之人,乃是名正言順之事,江湖上,那還有比這更完美的殺人理由?”他一口氣説完,乍聽起來,倒真像是理虧在白玉騏了。
白玉騏聞言一怔,心中倒真的狐疑不決了,當下不由略一遲疑。
卓人鳳見狀心中大喜,故裔冷哼一聲,道:“不過,卓人鳳有生之年,誓不與你白玉騏並存於天地之間,你此刻殺了在下,倒也是智舉。”白玉騏冷笑道:“殺你並不難!只是在下在沒有證實那被害之人前,不便下手而已。”卓人鳳大笑道:“哈哈.你既有勇氣搶我卓某所愛之人,就該有勇氣殺死情敵,否則,你落在卓某手中,事情可就不同於今了。”白玉騏劍眉一豎,冷聲道:“你指的是熊玉燕?”卓人風冷笑道:“你比我清楚。”白玉騏冷森森的一笑道:“那是熊玉燕自己的抉擇,她既不願與你在一起,自然是因為你毫無可取之處,這能怪得了那個。”卓人鳳心中直恨不得把白玉騏碎屍萬段,但他自知不是白玉騏之敵,卻不敢表示出來,只冷聲一笑道:“但如果你白玉騏不出現,她就是我的了。”白玉騏心中暗罵了一聲:“卑鄙!”冷笑道:“假使你卓人鳳真有可取之處,白玉騏自會成全你們的,只可惜你居心險惡,欺師滅祖,見異思遷,令人無法信任。”卓人鳳心頭一沉,心中微微有些海意,然而,如人事情既已做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聞言冷聲道:“你怎知道在下欺師滅祖?”白玉騏冷笑一聲,道:“不錯,在下此刻碓實不能證明,是以想勞閣下大駕,陪同前往一探令師。”語氣十分堅決,令人無法不信。
此時,如果卓人鳳心中不虛,一口答應下來,白玉騏正忙於親仇,也就不會真個與他同去了。
誰知卓人鳳作賊心虛,聞言臉上竟顯出猶疑之,良久才道:“卓某此刻身有要事,必須前往崑崙一行,可沒有閒情陪你前往。”
“什麼要事?”卓人鳳毫不思索的道:“家師要我帶信與崑崙掌門。”他自以為如此一説,無形中會證明他師傅還在人間,卻沒料到,事情就發生在一很句話上。
白玉騏聞言立這:“拿信給在下看看。”卓人鳳心頭一驚,臉上神也頓時為之一變,退後一步,道:“你算那一號,要看家師私信?”白玉騏道:“在下不看內容,只看信封。”卓人鳳本是信口開河,身上那有什麼信,聞言冷笑道:“信封也不能給你看。”白玉騏何等聰,他雖然江湖閲歷不如卓人鳳,但對於事情分析,卻決不在卓人鳳之下,一見卓人鳳臉現驚慌之,心中立刻了然,大笑一聲,道:“哈哈…卓人鳳,任你狡猾如狐,此刻也休想騙過在下了。”話落一頓,冷森森的道:“你如不拿出信來,這崑崙山麓,就是你葬身之地了。”話落舉步向卓人鳳退了過去。
卓人鳳大意失言,早知事情不妙,心中盤算良久,料定除了硬拚一途外,別無他路可走了。
他緩緩的退了兩步,故意鎮定的道:“好吧!就給你看吧!”話落挽手入懷,掏出一封信,平託掌上,道:“此仇此恨,就是卓某不報,也自然有人找你!”言下大義凜然,顯得理壯無比。
白玉騏對他已生疑心,當即舉步向卓人鳳走去,要一睹那信。
距離在沉悶中縮短,然而,殺機卻在沉悶中滋長着。
白玉騏星目緊盯在卓人鳳手中的信上,暗中,卻早已把真力提聚於雙掌之上,昔的對敵,已使他有了步步為營的習慣。
距離由五尺,變為三尺,然後兩尺,一尺…
就在白玉騏剛舉手取信的一剎那,突聽卓人鳳冷喝道:“躺下!”聲落左手早已揚起,速度確實快如閃電。
但是,他快,白玉騏卻比他更快,就在卓人鳳左手一揚之際,突聽白玉騏冷然一聲叱道:“何以見得?”也是手出聲落,恰好扣住卓人鳳的左手腕。
這一着,的確大膽,因卓人鳳左手並非用掌風,而是一把喂毒細針,一個拿捏不準,就得血濺當場。
卓人鳳自知不是白玉騏之敵,他原先目的固然存有僥倖心理,但卻也有他自己妥善的想法,他以為,這一把毒針,就是傷不到白玉騏,也必定可’把他退,自己大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竄人林中,以求自保。
那知事情竟然如此出人意料之外,使他一敗,敗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白玉騏星目中殺機重重,冷森森的道:“卓人鳳,現在你該認命了吧?”話落舉手取過卓人鳳手上的信,掃眼一看,登時冷笑道:“是洱海笛寫給你的。”卓人鳳此時臉上已失去了先前的鎮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慌恐怖之,貪生怕死之情,盈溢無遺。
白玉騏單手把信件取出,詳細一看,頓時怒火千重,殺機大熾,隨手把信揣人懷中,陰沉沉的説道:“原來熊姊姊的父親就是你殺的,卓人鳳,你欺師滅祖,如今落在我白玉騏手中,你該預料不到有此下場吧?”卓人鳳已面無人,心知今必死,聞言顫聲道:“白玉騏,你如算得上是號人物,就給小爺一個痛快。”白玉騏此時已恨他人骨,聞言厲笑一聲道:“痛快,卓人鳳,你可想錯了。”話落一頓,獰聲説道:“白某一向殺人不擇手段,白玉騏今天要你自己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語氣陰森冷酷,令人聞言骨悚然。
卓人鳳直駭得膽落魂飛,嘶聲叫道:“你!你你是人還是厲鬼?”白玉騏冷笑道:“對人時,我是人,對禽獸時,我是厲鬼。”話落左手緩緩舉了起來,五指彎曲如五鋼鈎,向卓人鳳前退了過去。
卓人鳳恐怖的叫道:“白…白玉騏,你,你好狠。”白玉騏眼中殺機一閃,左手猛然向前一送,道:“你説對了。”只聽“噗”一聲過處,血光四散中,挾着一聲恐怖的慘號聲,白玉騏的右手己進卓人鳳的口了。
接着,用力向外一拉,血光一閃,卓人鳳的心肝五臟,全被拉出來,景像之慘,令人不忍卒睹。
白玉騏一手把卓人鳳顫抖的屍體,推倒地上,冷聲自認道:“這就是你這種人的歸宿。”話落狠狠的把抓在手裏的內臟,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