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心如磐石無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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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夜給喜歡黑暗的人們以安心,而最喜歡黑暗的人,莫過於那幽幽深宮之中,暗自控一切黑暗勢力的人。昏暗的燭火,在幽暗的石屋內跳動着,牆上的影子也不停地隨着燭火搖晃,襯得這原本就詭異的石屋更是陰森可怖。在石屋的中央,有一面半人高的鏡子懸浮在空中,鏡子下方,一個黑衣女子癱軟在地,劇烈地息着。屋內站了兩排手下,卻無人敢上前攙扶。黑衣女子那雙魅惑的鳳目惡狠狠地盯着鏡中人沉靜的睡顏,像是要把鏡中人給生活剝了一般,看着看着,她眸中的火光漸漸熄滅,面也漸漸冷漠,只是周身依舊散發着駭人的黑寒氣,撐着地面吃力地站了起來,對手下道:“把神巫石給我拿來。”眾手下均神情一滯,有個不怕死的上前勸阻道:“主人,您剛剛元氣大傷,不適合再修煉巫術啊。”
“你想死麼?!”黑衣女子怒氣沖天,猛地上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主人饒命…”
“主人饒了她吧,她只是關心您…”眾手下跪了一地。
似是發覺了自己的失態,黑衣女子輕輕地鬆開了手,挑了挑眉瞟了眼眾手下:“有一點你們必須知道,我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金芒?不管他是誰,都阻止不了我!除非我死!”她的語氣,冷得彷彿把空氣凍住了一般。
眾手只敢低頭應“是”翌,香宸起了個大早,從牀上下來,走到了大窗前,拉開了輕紗帳幔。呼了一下新鮮空氣,伸了個懶,扭了扭脖子。舒筋活骨。窗外陽光明媚,天空湛藍。難得的好天氣。不知左權大王到底何時會召見自己呢?左非又去暗地裏忙活什麼了?
“在想我麼?”身後冷不丁傳來的聲音,嚇了香宸一跳,轉身望去,卻見左非正滿面風信步向自己走來。看他那一臉風得意,計得逞的模樣。香宸嘲諷地扯了扯嘴角,也不答言,只別過頭依在窗前看風景,全然忘記自己現在才剛起牀,只穿着褻衣褻褲,不過她又不是古人,自然也就沒有在意這些,白的褻衣褻褲在現代都可以當作外衣穿着上街了。。
“是不是在生氣我昨晚沒陪你?”富有磁地嗓音在耳邊響起,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的臉也出現在眼前。
香宸皺眉。退後了幾步,聽了他那曖昧不已地話,正想發作。但想了想卻又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扯開話題道:“説起來。你把平遙到哪裏去了?”
“你猜。”左非勾起了角。依在窗邊笑看着她。
丟了個白眼給他,香宸頭也不回地走開。卻見不知何時侍女已經把洗漱地水給端了進來,索捲起袖子,從盆裏掬水洗臉。
“你變了,不過我很開心。”左非看着窗外低低地道,她是變了,以往的她在面對自己時,除了一副偽裝的笑臉和冷冰冰的語調之外,不會有第三種表情,而現在她竟然會對自己翻白眼了,很可愛。想到這裏,他那稜角分明的俊顏上,出了一絲孩童般純淨透明地笑意。
“嘩嘩譁…”香宸剛好掬水洗臉,水聲遮住了説話聲,沒能聽清他説什麼。拿起帕子擦了擦臉,香宸看了看窗邊依舊背對着自己的左非,道:“剛剛是你在説話?”左非愕然,一絲落寞在漆黑的眸中轉瞬即逝,在心中輕輕嘆道:沒聽見也好,也許就是因為有那水聲遮掩,才會説出那樣的話吧。再轉身面對她時,又是一臉風得意的笑:“是啊。
“説什麼?”香宸把帕子放到一旁,走到牀邊拿起衣服穿上。
“我説,昨晚我睡在別的女人牀上了。你是不是很傷心?”左非雙手環看着香宸,似笑非笑地道。
“嘁。”香宸嘲地笑了笑,低頭專心致志地打着衣服上的結,頭也沒有抬地道:“你就算是和一頭母豬睡到一起,我也不會有任何覺。”不過,這該死的衣結今天怎麼這麼難打?
雖然心裏知道她肯定不會在意,但在聽到她親口説出的時候,口還是猛地痛了一下,不過偽裝他也早已習慣,臉上那硬撐起地笑容完美到無懈可擊:“我就是喜歡你這副嘴硬的樣子。”呼…,香宸長長地吁了口氣,終於打好了。轉過頭揚了揚眉:“怎麼左權國都不用上早朝的麼?你這個王子一大早就有時間跑這裏來跟我閒聊?”
“你那侍女住在了驛館。”見香宸在梳妝枱前坐下,左非也走了過去。
“為什麼不能進宮和我住?”香宸地手拿着梳子停在看半空,仰頭看着左非。
“身份不夠。”左非邊説着邊從她手中搶過了梳子,一手捧起她的秀髮,一手拿着梳子輕柔地梳理着她地長髮。
願與君綰髮結同心,莫名其妙地詩句莫名其妙地閃過了腦中,抬眼望向鏡中,那帶着滿臉柔情專心致志地為自己梳頭的人,竟然成了朝思暮想地那個人。心頭一震,狠狠地眨了眨眼,再看,卻又變成了左非。不顧梳子會扯痛頭髮,猛然站起,轉身搶過了梳子:“我自己來。被她這麼一鬧,原本柔順的頭髮打起了結,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梳,準確的説是扯着頭髮,絲毫也不“憐香惜玉”斷髮自梳下飄落,頭皮也痛得發麻,可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似的,她手上的力度有增無減。
左非看得眉心打結,心也皺了起來。
“疋微算出了明為吉,明一早,便進行祭血儀式,給小石頭驗親。”左非裝作釋然地扯開了話題。
“驗親?怎麼驗?”這個話題顯然很好地引起了香宸的注意,終於沒有再“殘害”她自己的頭髮,轉頭好奇地看向左非。
“就是用血,在祭壇向神巫驗證。”左非解釋道,“滴血認親?”香宸一臉的懷疑,又不是親人的血就能融合,親人的血型還有不同的呢,可這古代又沒有親子鑑定,看來電視上演的滴血認親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啊。
像是看出了香宸的疑慮,左非又解釋道:“不是一般的滴血認親。疋微是左權的大祭司,通通靈巫術,明祭壇之上,只要她向神巫祈求,神巫自然會給出明示。”
“封建信啊。”香宸口而出,嘴角出了一絲嘲諷,那個叫疋微的祭司,看起來古古怪怪的,誰知道她會不會暗地裏做什麼手腳?
“什麼信?”左非一臉茫然地問道,“我的意思是説,那個疋微的話就這麼能相信?她會不會暗地裏做什麼手腳?”香宸説出了自己的疑慮,可左非卻用像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着她道:“不是疋微的話可信,而是神巫的啓示可信。”香宸嘴角搐,跟古人説封建信果然很糾結。
見香宸依然持懷疑態度,左非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一般,咬了咬牙道:“再説,疋微是我的側妃,我説的話她自然會聽。”
“哦。”香宸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轉過身繼續對鏡“折磨”頭髮。
只是一聲“哦”麼?左非的心再次皺了皺,虧得自己還不願對她説出疋微是自己側妃的事,怕她因此而討厭自己,看來自己是完全徹底的多想了。
“你還真厲害啊,大祭司都拐了來做側妃。”香宸終於梳順了頭髮,拿起了白的天蠶絲帶,對着鏡子比了比,目不斜視。
左非心頭一動,欺身過來“搶”過了天蠶絲帶,勾起了角,對一臉呆滯的香宸魅地道:“我正妃的位置,永遠為你留着。”香宸則是擺出了一副“你是白痴嗎?”的表情,搶回了絲帶,幾下,乾淨利落地綁好了頭髮,甩着長長的馬尾,走到了一邊,斜睨了一眼左非道:“謝謝,我無福消受。”不等左非再開口,她又甩着馬尾走到了寢宮門口,對着外面的侍女大喊:“餓了餓了,開飯啦!”侍女聞言均愣了愣,隨後才躬身退下去張羅吃的。
香宸的一舉一動,像是針一般刺進了左非的心裏,她的心是寒冰麼?不對,若是尋常女子,即便是心似寒冰,自己這般柔情,早就連寒冰都暖化了,她的心是磐石,暖不化捂不熱。
然而真的是磐石麼?若是磐石又怎會出現一絲的慌亂?説到底,不過也只是尋常女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