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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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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飄略一思忖,接着問勝老爺子道:“老人家,您能不能再把那一老一少去如意賭坊的情形,再簡單的説一遍?”勝老爺子輕一點頭,緩緩説道。

“那一老一少賭的是骰子,頭一把就下了五萬兩!莊家擲的是四點兒,正常情況下,他只要擲個五兒就足夠了,而他一出手,就擲了副六點兒的祖宗豹子。

如果説他只擲這麼一副祖宗豹子,還可以説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上的,可是他卻一連擲了十七把祖宗暴子,而且沒有過注兒。

這等於挑明瞭,他們是來踩如意賭坊的盤子,砸如意賭坊的場子。

一般來説。

開賭場的人,不但在地面上要能呼風喚雨,而且在黑白兩道兒,官府衙門,更要吃得開,兜得轉,背後更要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來撐

這一老一。少,既然身負絕世賭技,當然他們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看來——這一老一少,除了身負絕技之外,必有一身驚人武功,否則!他們就是另外有所仗侍,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公然與張垣賭國為敵。”一陣沉寂。

月公主朱玉涵思忖良久,不解的説道:“如果説是咱們如意賭坊得罪了人家,這一老一少就該針對咱們下手才對,斷斷沒有與整個兒張垣賭場為敵的道理,真個是令人百思不解?”半天沒説話的常五,撫髯笑道:“在張垣,七七四十九家賭場,無不以我如意賭坊馬首是瞻,那一老一少既然敢來張垣賭場踩盤子,這一點兒他們一定知道得很清楚。”月公主朱玉涵微微一怔,眼睛一轉,接着説道:“您是説那一老一少向其他賭場下手,其目的是在我如意賭坊出面和他們談判?”常五輕一點頭,笑着説道:“依情理推斷,應該是這樣的。”月公主朱玉涵輕輕瞥了勝老爺子一眼,淡淡一笑,接着問他道:“您可曾從那一老一少身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勝老爺子連連搖頭,一聲輕嘆,苦笑着説道:“説來慚愧!屬下什麼也瞧不出來。”陸小飄眼睛一轉,搶着説道:“那一老一少像父子?”勝老爺子接着説道:“不像。”陸小飄繼續問他道:“像師徒?”勝老爺子略一思忖,搖頭説道:“也不像。”陸小飄緊緊追問道:“像主僕?”就聽——“啪”的一聲脆響。

只見——勝老爺子目奇光,一拍後腦勺子,瞅着陸小飄讚佩的説道:“小兄弟,你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不錯,那一老一少的確像是主僕。”月公主朱玉涵見勝老爺子當眾誇獎心上人,笑在臉上,樂在心裏,含情脈脈的瞥了陸小飄一眼,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陸小飄心裏甜甜的,輕輕一笑,繼續説道:“那一老一少,誰是主?誰又是僕?”勝老爺子毫不考慮的説道:“如果我沒看走眼,那少年是主,那老兒是僕。”陸小飄輕一點頭,迫不及待的説道。

“是誰下場子在賭?”勝老爺子接着説道:“是那個老兒下場子在賭。”一陣沉寂。

陸小飄思付良久,始瞥了常五和勝老爺子二人一眼,朗聲説道:“二位老人家久歷江湖,見多識廣,閲人無數,對於當今賭國,更是瞭如指掌,在您二位的記憶中,可有這麼一位身負絕世賭技的老人家?”常五和勝老爺子苦思良久,齊聲説道:“小兄弟,一時想不起…”陸小飄輕輕一笑,接着説道:“晚輩倒想起一個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陸小飄的身上,常五和勝老爺子急忙説道:“誰?快説…。”陸小飄淡淡一笑,接着説道:“賴賴賴,武林頂尖兒是何敗,哈!兩位老人家難道把他給忘了?”大夥兒一聽,相繼動容。

常五和勝老爺子以掌擊案,頓足説道:“招哇!我們怎麼把他給忘了?

”常五和勝老爺子眼珠子一轉,略一沉思,相互看了看,接着説道:“不對,何敗老兒,雖然跟我們沒有什麼情,但總算是有數面之緣的舊識,彼此之間,無怨無仇,他沒有理由來我如意賭坊踩盤子,砸場子。

再説何敗老兒,孑然一身,傲骨天生。自視甚高,四海為家,居無定所。相信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還有我們從來沒聽説過何敗老兒有什麼主人…”陸小飄淡淡一笑,緩緩説道:“不知二位老人家有多久未曾與何敗謀面了?”常五略一盤算,接着説道:“已有二十寒暑。”陸小飄哈哈笑道:“這就是了,滄海桑田,人生變化無常,二位老人家已二十寒暑末與何敗謀面,又怎麼知道這其中的變化呢?

”常五哈哈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這何敗不但身負絕世武學賭技!孤芳自賞;而且極少在江湖走動,與武林中素無往還,實在想不出他自願與人為奴的道理,所以…”陸小飄眼珠子一轉,笑着説道:“老爺爺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人在江湖,往往會身不由已。

也許這件事兒,本來跟何敗毫無關係,説不定就因為他喜歡他,每個人都常為自己喜歡的人,去做一些自己並不喜歡的事兒。

再説——武林中人,首重然諾,也許只是隨便一句玩笑話,也許在玩笑中和人打賭,把自己輸給別人,終身為奴的事兒,並不是完全沒有。

還有——何敗不是普通人,非常之人,做出非常之事,應該並不稀奇,不知老爺爺以為然否?

”常五默然不語。

月公主朱玉涵深情,讚許的瞥了陸小飄一眼,緩緩笑着説道:“陸少俠説的並非全無道理…”月會中首腦份子相互換了一下意見,點頭齊聲説道:“公主説得是…-常五撫髯哈哈大笑,目奇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陸小飄,良久,始接着説道:“小兄弟,這麼説——你是認定那個老兒,就是何敗了?

”陸小飄輕一點頭,斬釘截鐵的説道:“不錯。”常五微微一怔,心裏頗不服氣的説道:“噢!憑什麼?”陸小飄正容説道:“直覺——第六!”常五想笑,但強忍住了,有趣的瞅着他説道:“你很相信直覺和第六?”陸小飄點頭説道:“不錯,我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第六,不過,所謂的直覺和第六,它只能做為啓發你靈的一種應,然後,再據這種心靈應去研判。推測,求證,才不至於偏離事實,誤入岐路。”真個是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月會首腦人物之中,不少羅萬有,身懷絕技的奇人異士。

月公主朱玉涵和常五,以及勝老爺子,雖然對小飄推崇備至,但在這些人的心目中,他只不過是個少不更事的大孩子罷了。

現在——這些人才瞭解,陸小飄不但聰明絕頂,反應靈,遇事冷靜,見解獨特,高人一等,而且,分析入微,言之有理,令人心折,個個刮目相看,不敢再稍存輕視之心。

月會金陵分舵舵主鐵臂神猿申公慶拇指一伸,由衷的讚佩道:“陸少俠果然才高八斗,令人心折!

陸少俠認為那前來我如意賭坊踩盤子的老兒就是何敗,一定有所據,能否説出來聽聽,也免得我申公慶瞎費疑猜。”陸小飄忙將雙手一拱,輕輕一笑,朗聲説道:二刖輩過獎,晚輩愧不敢當,我以為前來如意賭坊踩盤子的那個老兒就是何敗,不外乎三個理由。

第一,何敗被江湖武林中人,尊奉為魯殿靈光,其武功之高明,可想而知,除了他,相信當今武林,還沒有人敢公然與張垣賭國為敵。

第二,何敗不但武功高明,已臻化境,而且更身懷絕世賭技,既於武!而又擅長於賭的人,放眼今江湖,除了何敗,當不做第二人想。

第三,是那個前來如意賭坊踩盤子老兒的年齡,和傳説中的“賴賴賴,武林頂尖兒是何敗”正巧吻合!因此,晚輩始斷定這老兒就是何敗,不知申老前輩以為然否?”鐵臂神猿申公慶連連點頭,哈哈笑道:“嗯——有道理,不錯,是有道理…”常五和勝老爺子相互看了一眼,齊聲説道:“小兄弟,你可曾想到,那個年輕人是何來頭?”陸小飄搖頭笑道:“晚輩還沒想到。”月公主朱玉涵輕輕瞥了陸小飄一眼,輕啓朱,緩緩問他道:“陸少俠,俗語説,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何敗老兒雖然身懷絕世武學,但若想全身而退,恐怕也不能夠…

何敗甘冒天下之大不諱,隻身涉險,公然與張垣賭國為敵,其中定有蹊蹺,不知陸少俠有沒有想到這一點兒?原因何在?願聞其詳。”陸小飄輕施一禮,笑着説道:“依屬下看,何敗老兒此舉,是想引出一個人來…”月公主朱玉涵微微一怔,接着説道:“噢?”勝老爺子點頭説道:“小兄弟説的不錯,我也一直在這樣想…”月公主朱玉涵臉上疑雲一片,不解的説道:“依你們看,他是想引誰出來呢?”勝老爺子話已經到了嘴邊兒,還沒來得及張口,鐵臂神猿申公慶已搶着説道:“何敗與總護法常五,被武林中人奉為泰山北斗,一時瑜亮,而常總護法又一直潛隱於張垣,何敗所做所為,很明顯是衝着常總護法來的…

再説——何敗老兒在江湖武林中,輩份極高,除了常總護法,他恐怕還沒有將張垣的人,放在眼睛裏…”月公主朱玉涵略一思忖,接着點頭説道:“嗯——言之有理…”常五白眉軒動,意氣飛揚,哈哈笑道:“好好好,那何敗老兒既然是衝着我來的,明天一早兒,我倒要去會他一會,難道老朽還怕他不成?”這常五年紀已經一大把了,火氣倒還不小。

一陣沉寂。

月會的首腦份於,個個神凝重,就連一向遇事冷靜的月公主朱玉涵!也顯得頗為不安。

因為何敗這個對手太厲害了,大夥兒都知道,常五的安危,不只是他個人的事兒,而會嚴重的影響到月會今後興衰。

只有陸小飄,獨自在那兒若無其事的發笑。

常五不悦的瞪了陸小飄一眼,沉聲説道:“你笑什麼?是想等着看我的笑話兒?還是認為我不堪何敗一擊?”陸小飄見常五臉上急得像塊大紅布似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連連搖手説道:“老爺爺,您——您想到那兒去了?晚輩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看您老人家的笑話兒啊?何敗是個什麼東西?您老人家一巴掌——就扇得他一溜滾兒,不堪一擊的是他,您是如來佛,他是孫悟空,哼!怎麼能逃得出您的手掌心兒哪?”陸小飄人小鬼大,指手劃腳,連説帶比,靈古怪,調皮搗蛋,逗得大夥兒哈哈大笑,滿室愁雲,剎那之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