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往事又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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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李府中的達官貴人來了一撥又一撥,將平常的閒人也累得人仰馬翻。藍兒靠着門板苦巴巴的道:“君君,你升了高官,怎麼這麼多沒見過的人也來湊熱鬧啊?”平時非君回府,她湊在門縫裏瞧和非君同行的都是些什麼人。可是她見過的只是那幾張臉,什麼時候和非君要好的變得這麼多起來?
非君苦笑道:“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平步青雲的原因了,平裏無人問津,可是如今卻門庭若市,呵呵,人心不古啊!”
“好了,好了,聽不懂你在説些什麼!”藍兒將一堆請帖放在她面前道:“我現在想問的是這些邀請必須要去嗎?”都是些顯貴夫人的邀請賞花喝茶的帖子,她實在沒有興趣陪她們説些東家長西家短,如果可以選擇她倒寧願換成和少卿的鬥嘴,那樣倒來得快樂!
“有沒有左相杜若昇夫人的邀請帖?”非君翻翻面前的帖子問道。
“好像有,非君認識她嗎?”
“不認識他的夫人,杜若昇曾是我的恩師,當初就是拜在他的門下。如果杜夫人真的送來邀請帖你還是去坐坐,畢竟杜丞相也是在朝堂上舉薦我,我才有機會身居尚書之名。其他的如若你不想去,就找個藉口推了便是。”
“一定要去!哪個都要去!”少卿從外面奔進來,掂起桌上的茶壺便往嘴裏倒茶:“咳咳,我嘴裏都能冒起濃煙來了,呵呵,非君藍兒你倆知道現在收了多少賀禮了嗎?是我平裏經營商鋪的數倍呢!沒想到這些人都出手這般大方,一個個簡直是人形貔貅,好在還吐些出來…”
“唉,少卿禮只揀些剩下貴重的還是送回比較好!”非君了太陽。
“那怎麼能行,這是賀禮退不得。如果退回去人家還以為你清高不好相處呢,身在官場要懂得圓滑處世。反正這些賀禮以後也會被你這個散財童子又送回去的。”少卿放下茶壺,笑嘻嘻地轉臉看向藍兒道:“藍兒今天出力不少啊!”藍兒搖頭晃腦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娘子。少卿你方才説非君以後還要把這些東西送回去,那現在送不是一樣嗎?”送來送去到最後還是要回到送禮人手中,有這個必要瞎折騰嗎?
少卿詭譎的笑道:“藍兒啊,你和非君到底是女兒家!人啊,有時候就是好做這樣無聊的事情。其實你再仔細想想現在送回去和以後送回去究竟有什麼樣的差別?不知道?呵呵,好吧。現在將賀禮送回去,只能駁了那些送禮人的面子。讓人家想啊,你李非君竟然這般的不識抬舉,竟然瞧不起我某某人,難道要向我表明你兩袖清風和我劃清界限嗎?非君如今剛剛被賞識正是如中天的時候,如果得罪了那些人,以後豈會有好子過?這賀禮一定要收,以後將這賀禮再改頭換面逢上那人家中紅白喜事都能派上用場。這樣既能物盡其用借花獻佛,也能換來好人緣和口碑啊。”非君點點頭,藍兒更是雙目放光的看向少卿:“少卿,什麼時候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變得這般高大起來?簡直是老謀深算,壞心眼壞到骨子裏了。不愧是銅臭滿身與狡猾詐為一體的無良商人啊!”少卿最恨別人説他銅臭滿身,惡狠狠朝着藍兒道:“我銅臭滿身?”藍兒點點頭道:“喏,是你自己説的哦!怎麼了,不開心啊,是不是最近看我跟長生走得比較近你有些心裏不平衡了呢?”調皮的朝氣惱的少卿眨眨眼,狀似無辜的説道。
“哎呀呀,姑,真被你説對了,我就是心理不平衡啊,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養家,還被某個閒人罵我銅臭滿身,你説我能平衡嗎?嗚嗚”一改剛才的凶神惡煞以寬袖遮臉,假假的哭了起來。
非君在旁邊哭笑不得道:“你倆真是冤家路窄,吃飽了沒事幹在這裏閒磕牙。少卿你快去前廳招呼下,就會來這裏和藍兒鬥嘴。”藍兒笑嘻嘻的抱住非君得意的看着少卿道:“還是相公知道疼我,不像有些人!”
“藍兒…”非君無奈的叫道,眨眼的功夫身上便多了條八爪章魚。
“人家都不想跟你玩了,還這樣,羞不羞!”少卿在一旁看不慣藍兒這般的對非君的“非禮”行為,雖然他知道這是挑釁。
“非君!”聽聲音便知道是木頭長生,三人將目光鎖定在門外。
長生臉凝重的走進來道:“方才我在前院見到了一個人。”非君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沒,只是覺得很悉。”長生瞟了少卿一眼道:“少卿,你爹當初和誰有生意上的往來?”這問題問得突然,少卿一怔道:“為何這般問,當初與爹有生意往來的多了,我如何一一記得。”藍兒在一旁接口道:“笨少卿,長生的意思是問你關係最密切的人是誰!對吧長生?”長生點點頭。
少卿若有所思,良久靈光乍現一般喊道:“我想起來了,是府台大人!我爹素來與他好,府台大人也與我爹稱兄道弟。非君應該對他有個印象吧?就是那個四方臉上有兩撇彎彎的鬍子,顴骨有些高笑起來眼睛會眯成一條縫。”非君搖搖頭“想不起來,影像有些模糊。”長生在一旁冷靜地道:“方才我見得好像就是他。”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看見少卿疑惑,藍兒衝着長生説道:“難道你懷疑他是害死伯父伯母的兇手嗎?”見長生點頭,非君和少卿驚呼出聲:“什麼?會是他嗎?”見三人都有些沉默不語,藍兒慢慢説道:“長生的懷疑不無道理。當李伯父急着到府衙裏赴宴,你們三人又恰巧要陪雲師傅到山中游玩,家中只剩下李伯母和未滿週歲的清淺。等你們傍晚回來的時候便是沖天的火光,按你們所説家中壯丁很多,為什麼那大火沒有人撲滅?那些壯丁為什麼都不反抗,人遇到危險不都是拼命的逃跑嘛,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倖免遇難?又為什麼在府衙裏赴宴的李伯父也會在大火裏?就算是家人疏忽來不及救火,那當城中百姓為何會眼睜睜的看着那大火,不採取任何措施嗎?好,就當是人情淡漠。那作為李伯父生前稱兄道弟的府台大人又做了些什麼?”藍兒的話如醍醐灌頂一般讓三人頓時醒悟。十三年前,當他們從山上游玩回來,便看見沖天的火光將天也染得通紅。當時他和非君痛苦的幾近崩潰,還是長生和雲師傅死死拉住了他倆,才沒有奔進大火裏同爹孃一起去。
“那火燒得實在蹊蹺!”非君聲音有些疲憊與哀傷,閉上雙眸眼中依然是十三年前的火光。
“爹孃的死絕非意外!”其實十三年前她就知道是有人蓄意而為,可是這麼多年依然沒有找到幕後黑手。偌大的一個李家竟然安靜的有些可怕,結果無一生還。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已經死了的人才不知道疼,不知道癢,不會哭不會笑,也只有死去的人才不會計較火勢有多麼大多麼旺盛。思及此,非君不由得悲從中來,她早知自己只是師傅撿來的孩子,可是爹孃待她如親生般百般嬌寵,給她最好的生活,給她最美麗的童年,給她最可愛的哥哥和妹妹。這般善良的人為何上天要這麼匆匆的將他們帶走呢?她一想起爹孃和妹妹在火中燃燒的場景,心裏就疼的難受。不動聲的低下頭以右手捂着心口,面微微蒼白,咬牙忍住心中搐的疼。
“非君你怎麼了?”藍兒看她面難看,急忙問道。
非君抬起眼,竭力忍住心口的疼。臉上出美麗的笑容,輕聲道:“不礙事,就疼一下不疼了。”都是最關心她的人,她豈能讓他們提心吊膽。
“爹一直是本分的商人,待人寬厚親和,絕對不會與人結仇,怎會無辜遭此橫禍?假如真的是府台大人,那到底是為什麼啊!”少卿面痛苦的扭曲,到現在還不能報此家仇,心中的壓抑與愧疚頓時噴湧出來。
藍兒沉聲道:“殺人放火大多是利益驅使,李伯父可曾與他有什麼過節?”
“這…好像不曾有?”好像便是不能確定了?藍兒看了少卿一眼道:“那李家一百多口人喪命火海,你和非君為何不投奔於他?”非君答道:“那時走得太匆忙,師傅怕我和少卿觸景生情便和長生連夜帶回蝶谷。”
“哦,那至此之後你們可有什麼書信來往?”
“不曾,那場大火之後我大病了一場,兩年之後才能下地走路。後來我便苦讀詩書,想得個一官半職還爹孃一個清白。可是爹孃竟然死無葬身之地…”非君眼圈一紅,眼淚便成串掉落下來。
“你是説蝶谷裏李伯父伯母還有清淺的墓裏是空的嗎?”藍兒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