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皇宮驚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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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被擋，南可人心中頓時咬牙切齒。這臭小孩成心跟她作對，他就是不願意自己好過。慢慢左右搖晃身形，雖然低着頭眼睛卻不住的時機向錦榻上瞟一眼。

“大膽的狗奴才，誰準你藐視天顏的，我早就看你鬼鬼祟祟的。”尖鋭的娘娘腔響起，手握浮塵的宦官錢公公自皇帝身邊越過南宮燁，老鷹抓小雞一般將南可人提起，摔在皇上南宮琅和慕容皇后面前。

“是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南可人齜牙咧嘴的着胳膊，他爺爺的，這個死太監，狗仗人勢，以為我稀罕看什麼狗天顏？如不是他欺負我家相公，我才不會想看他一眼記住他，然後每三炷香，希望佛祖保佑他早下一千八百層的地獄。這裏的人真是奇怪的很，總愛把她當做超人一般，不是扔來扔去就是摔來摔去。要她真是武術奇才，那她一定要刻苦修煉，終有一天她會將欺負過她的人，一個個都踩在腳下，管他什麼狗天顏地顏。可如今，她，在屋檐下啊…“奴婢…奴婢不敢！”忍氣聲的低下頭，裝出惶恐可憐的神態。

“父皇，她是兒臣的貼身婢女，是個新來的鄉下丫頭，沒見過世面。今天能一睹父皇的天顏，也是她的福氣。只是她素來膽小，並非有意冒犯，還望父皇開恩！”南宮燁上前笑意粲然的斡旋。

“是啊，皇上，小丫頭不懂事，怪燁兒沒調教好，皇上何必給一個不懂事的丫頭計較呢。”慕容皇后也笑道。

“皇上，明兒是燁兒的生辰，不知皇上會給燁兒什麼禮物？上一年我記得你賜他一方硯台，他高興的不得了呢！”暗中對南宮燁使眼。

“是啊父皇，那方硯台曾是父皇的最愛，兒臣能得到真的是高興極了，我很期待父皇今年…父皇…”南宮燁正説着，可皇上並沒把眼光投到他身上，而是鎖定在南可人身上，南宮燁心神一慌，便將求救目光拋到慕容皇后身上。

“皇上…”慕容皇后伸手拉住皇上南宮琅的手，卻被他輕輕甩開。見他起身走向尚伏在地上的南可人，心中也同樣大駭，莫不是皇上又有了新的…

“抬起頭來！”陰沉的嗓音自頭頂響起，南可人不顫抖起來，她還不想和他正面鋒啊。

“奴婢不…不敢。”聲音有些顫抖，她突然心底閃過一種刺骨絕望的覺，什麼混世魔王，什麼吃人不吐骨頭，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頭頂上聲音陰冷的九五至尊。她真是打從心底的覺顫抖和寒冷。

下巴被強行抬起，南可人驚恐的對着一雙隱藏薄怒與森冷的眸子。這才真正看清楚他的樣子，樣貌雖然中等，但炯炯有神的目光透漏着威嚴不可侵犯，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冷諷，全身充滿睥視天下的傲氣。她非常不喜歡這種覺，被壓迫的覺，不過氣的覺。

“你叫什麼名字？”南宮琅依然捏着她小巧的下巴。

“奴婢…”看了一眼旁邊一臉擔憂的南宮燁和慕容皇后，止住不斷湧上的恐懼，強壯鎮定的回道:“奴婢叫南可人，是太子殿下的貼身婢女。”

“哦？一個小小的貼身婢女就能令皇后和燁兒為你説盡好話，倒令我好奇的很。”放開南可人的下巴，轉身坐在榻上，手指輕叩桌面，眼光在三人之間輕瞟，室內又陷入一片安靜之中，安靜的可怕。

南宮燁手心不斷的冒着冷汗，後悔不該將南可人帶進宮中，更後悔不該讓她被父皇看到。父皇素來…酒不忌，況且心…狹窄，為人也喜怒無常。自小他在慕容皇后身邊成長，雖經常見到父皇，但心底仍無親近之，應對也分外小心翼翼。如今…擔憂的看着南可人，她應該很怕吧？愧疚與不安織在一起，原本只是想帶她看一眼他親如生母的皇后，沒想到反倒陷她於困境之中。心中正焦急掙扎，便聽到南宮琅陰沉的聲音響起。

“皇后，朕近來身體略欠安，小福子又不知所蹤，朕身邊也無得力之人，今個見這婢女也甚為機靈，我甚是喜愛，不如…”依然是輕叩桌面，依然是不動聲，可卻如槌般敲痛了屋中三個人的心。

南可人心中一顫，心知皇上要人皇后和南宮燁無力阻止，渾身不住發抖起來。跪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瞪着地面。不要，不要，我不要，這個惡魔。我一點都不勇敢，我好怕，懷仁救我！內心絕望的呼喊着，她剛剛覺幸福，為什麼上天不讓她多享受一天？

“父皇…”南宮燁急急上前，怎麼會這樣，南可人如果真的到父皇手中，那可真是…不堪設想。私底下都知道，小福子是父皇命人秘密處理掉的。他可真不想哪天…看見南可人也如小福子一般渾身青紫的化為一堆白骨。

南宮琅揮手製止南宮燁想要説的話，面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冷哼道:“難道燁兒連個下賤的婢女都不肯給予父皇嗎？”

“父皇，兒臣不敢，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捨不得嗎？”聲音愈發的森冷，目光也陰鬱起來。

“皇上，不過是個膽小沒見過世面的婢女，犯不着生這麼大的氣。明個臣妾派人送幾個機靈點的伺候皇上，這丫頭看起來笨笨的，臣妾恐招呼不周。”慕容皇后急忙用她特有的柔聲，慢慢的緩和氣氛。

南宮琅心中一沉，陰鬱的目光更加灼灼的緊盯着南可人，越是得不到的，他就是越是想要；越是美好的，他越想摧毀殆盡。邊輕嗤出聲，正要説話，便被一聲朗的笑聲引了去。

“哈哈，姐姐，你看我又搶到了什麼人間絕，呦，你看她還梨花帶雨的哭得多麼楚楚動人，明個是太子的生辰，我準備…”遠遠的聽到慕容彥宇的聲音，説話間，便見慕容彥宇滿臉笑呵呵的步進慕容皇后的寢宮“姐姐，你怎麼…哎呀，皇上也在啊。臣慕容彥宇，參見皇上！”看到冰塊一般的南宮琅後，慕容彥宇貌似意外的慌忙伏下身來叩首。

“起來吧，你倒來的湊巧！”南宮琅眼角瞟見慕容皇后和南宮燁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口氣越發的不善。

“呦，太子殿下也在這裏，我道你怎不在府上，我本看中了一處好玩的地方卻遍尋不見你，你倒躲在姐姐這裏聊天。”慕容彥宇無視臭臉的南宮琅，徑自嬉皮笑臉的走近南宮燁笑道“臭小子，你搶了我的丫頭，我還沒跟你算賬，你躲在這裏，想要姐姐保你嗎？皇上，您可要為臣做主啊，臣家的丫頭膽小怕事，貪圖富貴，還想攀上太子殿下的高枝，拋棄家主，我可不能輕饒了她，煩勞皇上下令命太子殿下將我犯錯的下人歸還。”南可人臉發黑，雖知道慕容彥宇在試圖救自己，可心底卻小小的不快，把她説得也太…她什麼時候貪圖富貴…不過心裏的緊張卻消失了幾分，慕容彥宇能來，便説明程懷仁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況，她現在真的很想念她的親親相公啊！

“哎？原來你躲在這裏，你賣主求榮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慕容彥宇故意驚訝的走到南可人面前，面兇狠的將她從地面上提起來，攔抱住，作勢便往殿外走去。反正他賴皮耍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是混世魔王就應該賴到底，這樣才不枉他名號的由來。

“站住！”暴喝自兩人身後響起，慕容彥宇身形一頓，覺懷中的南可人身子也變得僵硬，南宮燁和慕容皇后原本稍稍輕鬆的心情又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彥宇臉上的笑容僵住，可依然不放鬆緊抱南可人身的手。轉過頭來依然嬉皮笑臉的説道:“皇上，該不會是我連一個小小的下人都無權教訓吧！”南宮燁順水推舟的説道:“國舅哪裏的話，自是我不對在先，小小的婢女就由國舅家法處置吧，父皇國事繁忙無暇理你家務。母后，你説呢？”

“燁兒説的是，皇上是九五至尊哪裏要管你閒事，彥宇你以後莫再惹是生非，快快回去吧。”慕容皇后看這情形，愈發覺這女子來頭不小，可一個是兄弟一個是兒子，兩個都要幫。假如到皇上手中，結果只會…

“多謝皇上，臣告退！”慕容彥宇躬身罷，抱着南可人大步踏出殿外。

“你們！”自始自終南宮琅沒説一句話，待慕容彥宇走罷，火山終於爆發“你們好手段！”

“啓稟皇上，長公主求見！”

“讓她到御花園中等候！”南宮琅冷聲回應。

陰寒的目光冷冷掃過慕容皇后和南宮燁“朕告訴你們，想要在朕面前耍手段，你們還的很，哼！”氣惱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