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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微笑的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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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微一遲疑便跳入車廂,可是那把鑰匙卻在方才的翻車中不知道掉到了何處。她也不多想,索直接拔出自己的長劍,對着火瞳沉聲問道:“你能殺得了它嗎?”火瞳仰起頭來甜甜一笑“這不是我能不能的問題,而是…你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與其一起葬生在這裏,倒不如在我身上賭一把,你説是不是?”李琳沉默不語,她將火瞳按倒在地上,揮起長劍砍了上去…

幾聲輕脆的金屬碰撞聲後,那已然綁縛火瞳整整四天的鐐銬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被砍成數段落在了地上。在經歷了這樣的幾天之後,普通人的雙臂或許早已沒有了多少覺,也多虧得火瞳每天晚上都儘可能地在一定幅度內活動手臂,可即便如此,那種痠麻依舊不能避免,就好像有一般的針在不停地刺着皮膚一樣。她用力甩了幾下雙手,這才勉強如李琳一般以雙手支撐着爬出馬車。

馬車外,野獸已不再屠殺,轉而撕扯起地上的屍塊,以牙齒咀嚼着嚥下肚。

地面上早已被鮮血染成了一片通紅。

士兵們的數量只餘下了不足一半,他們就好像呆滯了似的,看着那野獸吃着自己的同伴。他們不敢攻擊,甚至都不敢逃,因為只要任何人有絲毫的舉動,那隻正在“享受”食物的野獸便會以迅雷般的速度將其變成猶如地上的屍塊一般。

它突然抬起頭,並緩緩地轉向李琳和火瞳這一邊,直到此時火瞳才查覺到它的面容就好像曾經的馬腹一樣有些肖似人類,但雙眼卻是長在前肢的之下,炯炯發亮,赫然有神,在被它目光盯上的那一剎那,就連火瞳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它的身形就如同山羊,可是腳掌卻似人類的手掌般有着修長而分開的五指,指甲長而尖鋭,並被鮮血給染成了紅

它的口中正有血順着尖鋭的虎牙滴落,就這麼望了她們一眼,便低下頭去繼續着之前的啃食,但無論是火瞳還是李琳都知道那一眼,就如同將她們也打上了獵物的記號。

“狍鴞。”火瞳默唸着之前李琳口而出的這兩個字,就在剛剛她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隻名為狍鴞的妖魔絕對比馬腹要強悍得多。

其實她不知道,那隻馬腹是因為在捕捉和飼養的過程中,已經使用了一些手段來消磨它的兇和野,事實上它對人類的威脅力遠遠不足野生狀態下的一半。

“為什麼狍鴞會出現在這裏?”

“你要不要再走上前幾步自己問它…別這樣看着我,現在我們是想辦法活下去,而不是探究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清這個問題本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

“你…你有法子?”火瞳輕輕一笑“最好的法子當然是趁它在吃他們的時候先偷偷跑了再説…放棄那麼多的食物只來追我們兩個好像不怎麼值得,你説是不是?”李琳憤而咬牙道:“如果要放棄同伴才能保住命的話,我倒寧願死在這裏。”

“這樣啊…”火瞳用手指輕點着“那…給我武器吧。”

“武器?”

“你不可能讓我就這樣空着雙手吧?”

“你會使用什麼武器?”

“什麼也不會。”

“…”

“你再羅嗦下去,等它地上的那些東西吃完…你那些寶貴同伴的命説不定又會‘嗖——’的飛掉幾條。”李琳看着她,那種微笑自若的樣子,完全都不把那邊的屍體和正在啃食屍體的妖魔放在眼裏…不,準確的説是完全不把生命放在眼裏,不管是別人的生命,又或是自己的生命。

李琳想了想,一狠心便直接把手上的長劍遞給了她。自己的右手暫時不能再繼續使用了,劍放在自己的手上也完全發揮不了它應有的作用,倒不如就賭一下吧,賭眼前這個女孩能夠救自己和同伴們離險境。

火瞳接過長劍,拿在手上端詳了一番,微笑道:“這似乎是把好東西,用來殺人應該也會如砍斷鐐銬一般輕鬆吧?”在李琳的一臉驚愕之下,火瞳就這麼將劍輕揚起來牴觸着她的脖頸。

“你…”火瞳滿臉的笑意“有一點你好像錯了…那些是你的同伴而不是我的,所以我沒有任何的必要拿命來陪你們玩。”李琳怒目瞪向她,甚至有種上前將她撕碎的衝動,可是隻要她略微有所動彈,那架在她脖子上的劍就會毫不留情的劃開她的皮膚,僅僅只是一瞬間,鮮紅體便已順着劍刃滴落而下。李琳狠狠咬住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只不過不打算陪着你們送死而已。”火瞳滿不在乎的説道。這狍鴞對她而言多少還是具有威脅的,尤其是在她傷勢還未痊癒的現在,實在不能確保自己能夠在不受任何損傷的前提下將其擊殺,所以她不可能放手一搏。更何況,她完全沒有必要為這些人來冒這個險。

“你出爾反爾!”

“只要能活着,出爾反爾又如何…況且,我本就沒答應過你什麼,又怎麼能叫作是出爾反爾?”火瞳快速調轉劍柄用力向其頭部擊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突然一臉痛苦地將眉頭緊緊皺起,口中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這個笨蛋,居然偏偏在這種時候醒過來…”她握着長劍的手忽然顫抖了起來,隨之,長劍自她手心中滑落在了地上,帶起一記“砰——”的聲音。在那聲音的刺之下,火瞳突然就這麼睜大眼睛,一臉茫然地望向前方。

緊接着,她的手腕一痛,手臂被猛得扭到了身後。李琳向着她的後背一腳踹去,吃痛之下,她整個人不住跪伏在了地上。

李琳用腳緊踩着她的背,並彎下來撿起地上的那把長劍,以嘲地語氣説道:“是對自己之前的決定後悔了,又或者…你的手連一把劍都拿不住?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哪怕受到責罰甚至要我以死謝罪,也絕不能留下你這麼個禍患來威脅到主上。”李琳以長劍猛得向她背部刺去,猛然間,悽烈的慘叫聲響徹她的耳際,隨之劍尖不由一偏,避開心臟卻狠狠地刺穿了火瞳的肩膀。

“呀——”疼痛令火瞳忍不住叫了出來,李琳將長劍從她背部出,並再次往她背上用力踹了一腳,立刻快步向着狍鴞所在的方向跑去…方才的那一劍中含着某種衝動,可是火瞳畢竟是她受命要平安帶回去的人,軍人服從命令的天令其在衝動之後心中多少還是泛起了一絲猶豫,長劍再也無法如之前一般果斷。

雖然此刻距離狍鴞真正現身才不過數分鐘,但在場所有還活着的人,他們的恐懼卻已然遠遠超過心理所能承受的極限,對他們來説,寧願是死在敵人的刀劍之下,也不願意被妖魔撕成碎片後吃得一乾二淨…同樣是死,後者卻要可怕萬倍。在這種壓力之下,已經有人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恐慌,胡亂地向着狍鴞揮舞着手上的武器,可僅僅只是下一秒,他的身體便被狍鴞的利爪所貫穿併發出最後一絲慘叫聲,正是這聲音,使得火瞳得以從李琳的劍下撿回一條命。

李琳高高躍起,並舉起長劍朝着狍鴞的頸側砍去,狍鴞微一側身,尖鋭的牙齒咬上了她的右手臂,它並不放鬆嘴上的動作,只是將頭往旁一拉,有力的下鄂便將李琳的手臂自肩膀處完全地撕落了下來,鮮血噴湧而出,被撕扯而下的手臂則被它在口中咀嚼了幾下,這才一甩頭給拋到一邊,而隨之,那狍鴞卻是低下頭來繼續啃咬着地上的塊。

“校尉!”幸好李琳在剛剛的翻車中折斷的正是右臂,否則的話,她此時將再無任何攻擊之力,只見她用力地了幾口氣,剋制着疼痛,抱着必死的決心喝道:“只不過是一隻妖魔,我就不信我們會全數喪生在它的腹中…現在聽我的命令進行攻擊,哪怕是死,也必然要它付一定的代價。”

火瞳一下又一下地拼命着氣,強忍着痛楚緩緩直起身來,可她卻又控制不住地再跌倒在地上,因為在她抬起頭的一瞬間,所瞧見的卻是一隻她説不上名來的兇猛怪物正在低頭啃食着一具屍體,周圍已經沒有站立着的人,唯有地上的一片狼藉,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人都已經死了。

好可怕。

好不容易才從馬腹的口中逃出來,可為什麼又會遇上這種怪物?

火瞳趴伏在地上再也不敢動彈,生怕會引起那隻怪物的注意…事實上,背部傳來的痛楚也令她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時間過得非常地緩慢,就在火瞳快要被恐懼給壓垮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四肢有節奏地踏在地上的聲音,由慢到快,並漸漸地越行越遠…

好一會兒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火瞳這才撐起頭來向着那邊望去,怪物已經沒有了蹤影,除了那滿地的碎塊和大片還未乾涸的血漬外,一切似乎終於恢復到了平靜。

緊緊懸着的心一下子松馳了下來,原本被恐懼所麻痹的痛楚再一次清楚刺着腦部神經,她止不住地了幾口氣,便費力地支撐着自己爬起來。因為她知道沒有時間在這裏多加耽擱,畢竟誰也不能肯定那隻怪物還會不會回來。

火瞳顫抖着雙腳,扶着樹幹站了起來,她抬起手來想要擦擦汗,可是手上所觸到的卻是那種粘稠的體,而直到此時她才覺察到後勺腦隱隱地疼痛着,用手指探索着摸去,似乎確有一個不小的傷口,她看了看身上那件血漬斑斑的布衣,用力撕下裙襬,並將它牢牢地綁在頭上。

火瞳如同自我鼓舞一般使勁點了下頭,既然自己現在意識還算清楚,那應該表示頭上的傷並不嚴重,暫時就先這樣吧,儘快離開這裏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