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蹊蹺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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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代表反映的問題主要有四個:一是要公開拍賣的全過程，解釋清廠為什麼只賣六百萬元。二是要解釋清為什麼賣斷的標準為每年二百五十元。三是要解釋清為什麼在同等價格下職工不能買。四是要公開廠的財務情況，解釋清為什麼發生巨大的債務。

“大家反映的情況，提出的要求，我和縣政府一定認真對待。但這些問題，我不能馬上作決定，我跟縣有關領導商量一下，再答覆大家。請您們先回去，相信我、相信縣政府！請大家記下我的手機號。”姚倩倩説了兩遍手機號碼。

“縣長，我們相信您！如果三天之內沒有很好落實，我們將再來！”四位代表走了出去。

三天後再來！三天後全省縣域經濟現場會就要在吳縣召開！看來，工人朋友是有備而來，但還是想解決問題。如不是，待現場會召開的那一天來，豈不是大麻煩？！姚倩倩撥了葉深的手機號。

撥了幾次，通了卻沒接。也不知是啥原因。

“縣長，要不先回縣政府？”查冰説道。

“好吧。小秦，你迅速整理一個彙報材料，待會要跟葉縣長彙報！”

“是，縣長。”上車後，姚倩倩在電話裏向書記王子君彙報了相關情況。王子君要求慎重對待，並説要她也參加處理。

姚倩倩剛要説不合適，王子君卻掛了電話。自己是掛點領導，關於老廠改革的事參加，明顯是不合適的，可書記？和葉深、麥場發的關係本就微妙。

“小秦，材料要細緻有條理，不要漏掉。”

“好的，縣長。”回到政府辦後，秦偉東快速地敲着電腦鍵盤，半小時後，出了清樣。他送給在二樓辦公的姚倩倩。姚倩倩看了一會，説:“等下，和我一起去跟葉縣長彙報。”

“這不好吧，查主任在辦公室呢。”

“材料是你寫的，情況你悉。等會，如有補充或有改動，也方便。再説，你要多跟葉縣長接觸！”看來姚縣長真要幫説話，幫助轉正了。很顯然，這是鋪墊。

“真的謝謝你，縣長！”

“你自己也要努力。你如此人才調進來，説實在的是應該的。”秦偉東和姚倩倩來到三樓。葉深的辦公室在左邊的最後一個大間。他還是第一次來葉深的辦公室。縣長的辦公室，他這借調人員是沒機會進的。

姚倩倩敲了兩下門。門開了，卻是瘦的麥場發。麥場發和姚倩倩打了聲招呼，面無表情地下了樓。

“美女縣長來了！”肥頭大耳的葉深笑着説道。葉深看了一眼秦偉東。

“縣長，我來給你彙報一下上午化工園的事。這是借調文秘小秦，材料是他寫的。”

“哦。”葉深拿起材料看了一遍“都是幾個老問題。你剛來情況不悉，等會叫麥場發給你彙報一下！”

“你看，這都是告狀信！”葉深從屜裏拿出一大摞告狀信，遞給姚倩倩。

反映的問題果然大同小異，還有其他改制企業的告狀信。

“有些工人對改制不理解，不滿，就亂寫告狀信！大道理就不説了，大家都懂。你和麥場發督促一下，把賣斷的錢儘快給工人！”

“縣域經濟現場會召開在即，若工人？”

“讓他們去鬧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些工人，越照顧越找事！”説完，葉深低頭批着一份文件。

姚倩倩和秦偉東只好走了出來。

身正不怕影子斜！身子真的正嗎？在城區一百畝土地，只賣六百萬元！合常理，合市場行情嗎？

如此高規格的會議，不怕工人鬧，葉深的底牌是？他的真正用意是？而且很明確地叫你別管，解釋都不親自説，讓麥場發給你解釋！

姚倩倩一路思索着走向辦公室。

“此事看來很複雜！”想起兩個戴草帽的年輕人，秦偉東一陣擔心。他替姚倩倩擔心。他知道，憑姚倩倩的個，她不會撒手不管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