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蓄髮神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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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月亮升上了天空。微風輕輕地吹拂。初夏之夜，是愜意的主導。

秦偉東把三千元錢用一個紅包裝了放進口袋。洗了臉，梳了頭，步行着向葉深的家。做跑夜路的事，秦偉東認為還是步行好，步行可以有很多便利。

葉深的家在城東的東風街，一棟三列三層的樓房。一堵高高的圍牆繞在樓房四周。一樓有燈光。

秦偉東輕輕按了門鈴。

“誰呀？”温柔的女孩聲音。

“你好！我是吳縣政辦小秦，請開門！”一個身材苗條、長相緻的綠裙長髮女孩出來開了門。

“謝謝！打擾你了！”

“沒什麼。”女孩輕輕一笑。

“爸，來客人了！”女孩給秦偉東倒了一杯茶，衝左邊的一間房喊到。

“小秦來了！”葉深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一雙細小的眼睛眯成了條細縫，在秦偉東身上掃了幾個來回。

“有事嗎？”葉深明知故問。

“沒什麼事，平時縣長理萬機，很少給縣長彙報。今晚特來給縣長彙報一下思想，以後請縣長多批評多指導！”

“你跟姚倩倩是什麼關係？”葉深莫測高深地冷笑。

“領導和下屬的關係。”

“是嗎？怕不僅是吧？！”

“只有領導和下屬的關係，縣長。”秦偉東可以肯定葉深不知他與姚倩倩的關係，也知道建議書的事沒。經胡小蝶的偵查，高佳説他不要想當高參的由來，是因為秦偉東最近在市報上發表的一篇論文。

“哦！你的事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有大事，會很忙！”

“是，縣長！”秦偉東起身，把紅包放在茶几上。沒想到，葉深一個箭步上來，抓起紅包，用力進了秦偉東的口袋。

“年紀不大，就染上了歪風氣！一個幹部的毀滅就是這樣形成的！”秦偉東只好出了門。

“好個葉深！假裝清正，一肚子壞水！一個官場小人！”秦偉東鬱悶地在夜中漫步。

他本能地朝城郊的觀音廟行去。每次有難解的困惑，都去觀音廟。廟的主持是一位八十歲的老尼。不同一般尼姑的是，此尼蓄着發。秦偉東自小就認識老尼。

小時，老尼還在老家的一座廟裏。父親常帶他去廟裏。老尼與秦母年紀相仿，秦偉東稱老尼為郝娘。郝娘對秦偉東很好，每次去都教他看書識字，回來時總是帶回大包糕點。父親説，在他出生前，郝娘就肯定是個男孩，還給了一支人蔘叫母親蒸吃。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這些在農村是難得的好東西。

郝娘從哪裏來？沒人知道。她來時只有三十歲。有人説她是某個縣的縣長，也有人説當縣長的是她丈夫。還有許多人傳，郝娘在解放戰爭時期，做過地下黨，打入軍統的內部，立下赫赫戰功，她在我黨情報機關的代號是神尼。她為什麼出家？沒人知道。

不過，郝娘被鄉親譽為蓄髮神尼，主要有四個方面的原因:一是品行高尚，嚴守清規，樂善好施；二是本事大，全憑到各地化緣拉贊助，擴建了老廟，新建了三座廟。近年在縣城又新建了一廟，現大多時在此打理；三是捐資蓋了一所小學，解決了大山孩子上遠路學的問題，還收養了十幾個棄嬰，撫養長大，成年後願嫁人就嫁人，願留廟就留廟；四是通周易，善預測。

事實上，郝娘還有一項絕技不為眾人所知，那就是武術高明。秦偉東的一些武術就得自她的真傳。

這樣一位有大作為的出家人，除了秦偉東老家的鄉親知道外，沒有多人知道。一些確需拋頭面的事，都是她的弟子出面周旋。巧的是，她的幾個弟子，都是在二十餘歲的妙齡出家，還有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