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賀府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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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一道七彩霓虹劃過半空,黃昏的陽光將四周的雲層染上了一片金光絢爛,正雨過天晴,天向晚時分,它似乎是故意在黑幕降臨之前,眩耀那奪目光彩。
一片廣大的原野,在這裏看起來所有景物都是金黃,草原到了盡頭,方才見得到幾座起伏的小山。一條羊腸小徑,彎曲盤旋在整片原野之中,若隱若現。
這時,在這萬籟無聲的荒野中,忽然傳來一陣足步之聲。寂靜的大地,似乎有了一絲動的氣息。
只見那條小徑遠處,慢慢走來一個人影,那人一襲青衫,頭頂上斜斜遮着一頂竹帽,背後揹着一個長方布包,行動之間十分瀟灑,袍角微微隨風揚起,漸漸走得近了,原來是個年約廿左右的少年。
那少年生得好不英,一身長衫打扮,更顯出他氣宇不凡,只是他雙眉緊鎖,只顧低頭踽踽而行,對四周的景本無心一顧,似乎懷着極大的心事一般。
杜天林一邊在道上行走,心中的思維卻是紛紜難抑。
首先想到自己從拜別恩師下山後的種種遭遇,真像是做了一場大夢,連番遭逢強敵,盡是武林一人物,甚而歸隱數十年的前輩高人,亦紛紛再入江湖。自己對本身武功,幾乎失去了信心。
孰知鬼使神差,那武林中人夢寐難求的達摩真謎解竟會經由空明大師的傳授,而落到自己身上。
上次與神龍手之際,不知不覺中使出了達摩真謎解上的功夫,一舉而驚退神龍,想來那真謎解上的功夫確已牢牢印入腦際,是以與人手而不用真謎解的功夫也是不成。
想西疆神龍一身武學深不可測,自入中原以來,除了在少林寺曾為長白郭以昂冒金刀之名將之一掌震退外,尚未聞逢過任何對手,那麼自己與神龍分庭抗禮,包管説出去也沒有人相信了,這樣看來,現下自己一身功力與天下任何高人亦可放手一搏了!
想到這裏,杜天林豪氣頓發,只覺得體內真氣充沛,呼之出,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嘯,聲音凝聚,久久不散,枝頭鳥羣被震得紛紛飛竄,所幸四下無人,否則難免驚世駭俗之極。
與神龍一戰之後,不知賀氏姊妹到那裏去了。此時一人獨行,不知如何,首先想起的竟是她們。
真令人難以想像的,賀雲的姐姐竟是金蛇幫一幫之主,撇開女兒之情不談,她以一個女子身份,年紀輕輕,一身功力已臻上上之境,便和灰衣狼骨之放對,亦不致遜幾許,想那海南一脈,武學實在是深不可測了。
海南派,那一在西疆絕谷深澗之中,神密玄衣人吃蓋世金刀神勇擊退之後,谷三木曾説過那灰衣人藝出海南,功力奇高,只不知他與這金蛇幫主究竟有何關係,只知二人都與金刀有所關聯是不會錯了。
説起昔年之事,杜天林忽又想到那得遇西疆絕頂高手——禪宗一門之主,當自己告之以海南一派與此事關係極大時,禪宗亦掩不住一臉又驚又震之。
當時禪宗若有所思,似已豁然相通,但卻不肯因此便與自己深談,後來金刀突現,亦無從再由禪宗口中探索到一點消息。
前那百花谷中神秘老人,也就是丐幫幫主,終於得見蓋世金刀,兩人各就二十年苦思所得,相互印證,二十年前種種事情,也就是自己身世之謎,幾乎已到了水落石出的時機。
金刀與丐幫幫主分析往事的結果,也對禪宗與海南一脈之參與此事,百思不得其解。究竟禪宗門與海南一脈之間有何深切關係,雙雙參與此事之目的何在?
也不知為了什麼,以前每當念及自己身世之謎時,心中只是興起一種渴望能得知的念頭,卻從來沒有像今一般緊張,也許因為事情的揭太近於突兀,愈是接近真象大白之際,愈有迫不及待的覺。
當因為自己與金蛇幫主有過數面之緣,至少是知曉她真面目之人,乃向金刀及丐幫幫主自告奮勇,追尋海南一脈與禪宗門之秘密。
一念及此,杜天林心中不由微覺輕鬆,這件事暫且不去管它,等到尋着賀氏姊妹之後再作打算吧。
情不自的,杜天林腦際此刻又浮起了這對姊妹的影子。不可否認,連裏一再相逢,患難與共,賀氏姐妹已經佔據了杜天林整個的心靈。
先遇賀雲女扮男裝,自己一開頭便發覺了她的身份,但始終未敢説明。
賀雲只道她在杜天林心目中仍為男子身份,一味使出她那頑皮,刁蠻的天,一切行動完全發乎自然,毫無做作。
奇怪的是自己有時對她的胡鬧並不贊同,卻莫名其妙的護着她,甚至三番四次冒着生命危險,毫不考慮地挽救賀雲於危難之中,是自己生具有極濃的俠義之心,抑或是她竟然在自己內心之中佔了很重的份量?
杜天林想到這裏,嘴角不自覺地浮出了笑容,自己和她在一起的種種情形又陸續在心中閃過。
那在叢林溪邊,無意中聽見了賀雲的自言自語,她還滿地寫上自己的名字,數之隔,她竟對自己思念得如此之緊麼。
一念方興,忽然覺得心中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十分安,又帶有一股無名的興奮與惆悵。
自己與她的相處可説是最久的了,一路同行,共患數難,別後再見,雖見她已恢復女兒之身,但她對自己仍然習蠻,真誠之外,又加上無限關懷與思念。
和她在一起,自己從無不自然的覺,談行動之間,處處隨心所,不必花費心機,思前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