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攻克密支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搜索連是新三十八師的開路先鋒，全連兵員三百餘人，配備迫擊炮十二門，反坦克炮三門，輕重機槍二十五。士兵清一m4湯姆式衝鋒槍。戰鬥一打響，該連即沉着應戰，將敵人放入程內，充分發揮火力優勢予以殺傷。當本士兵端着三八大蓋氣勢洶洶撲上來的時候，冰雹般的迫擊炮彈便劈頭蓋臉地砸下來，暴雨般的機槍子彈始終構成一道道密不透風的火牆，把氣焰囂張的本人打得暈頭轉向，好像割禾一樣紛紛栽倒在地。輪到中國軍反衝鋒時，頭戴鋼盔的中國士兵更是個個爭先，勇不可擋。他們充分發揮了自動武器近戰的長處，把密集的子彈潑水般掃向敵人。儘管本士兵受過嚴格的擊、刺殺和搏訓練，且戰鬥意志極為頑強，但是他們手中的老式步槍畢竟敵不過自動武器的威力，中國人不待靠近就把他們打得血飛濺，渾身都是窟窿。

戰持續到中午，軍漸漸不支。

下午，另一連中國士兵及時趕到，兩路一齊夾擊，軍倉皇敗退，丟棄兩百多具屍體和許多槍支彈藥。

前哨戰初戰告捷，中國駐印軍首次創造對軍以少勝多的奇蹟。

十一月一，新三十八師一一二團先遣營，沿塔奈河谷西岸向新背洋迂迴，行至加拉蘇高地附近遭到軍伏擊，損失一個連。軍以兩個步兵大隊的優勢兵力包圍了剩餘的中國軍，試圖一舉予以全殲。一一二團第二營緊急趕來增援，軍亦增援一個大隊，雙方就在加拉蘇四周山頭展開烈戰鬥。

面對強敵的中國軍隊沉着應戰，再次顯示出令本人目瞪口呆的戰場優勢和良好素質。

戰鬥開始，處境被動的第一營雖然受了損失，但是剩下的兩個連很快就像受了傷的刺蝟那樣蜷縮身體，佔據山頭固守待援。第二營趕到，搶佔另外兩座山頭，與一營成犄角之勢，穩住了陣腳。

中國軍佔據山頭，居高臨下，擁有六0毫米、八二毫米及一0五毫米各種口徑迫擊炮約六十門，輕重機槍一百一十；軍迫擊炮不到二十門，擲彈筒五十具，機槍七十餘。由於軍在火力上明顯處於劣勢，因此進攻屢屢遭到挫敗。

第一天，中國軍的迫擊炮幾乎主宰了戰場形勢，軍每有行動，必定遭到炮火猛襲。特別是一0五重迫擊炮，程遠，殺傷力大，對軍構成重大威脅，有時步兵剛剛隱蔽集結，即被炮火瓦解，部署被打亂。中國軍還摧毀軍炮陣地一個，連軍指揮部也捱了兩發炮彈，正在指揮作戰的副聯隊長平田一郎大佐被當場炸死。

是夜，軍組織偷襲，中國軍防範嚴密，未能得逞。

狡猾的本人強攻不成，乃改變戰術，以一個步兵大隊迂迴到中國軍陣地後方，斷其歸路，再以不斷佯攻和派出小股襲擊，引對方打槍打炮。本人的算計天生是明的:既然被圍困的中國人炮火猛烈，那麼彈藥消耗必定也大，一俟彈藥消耗殆盡，那時候上帝也無法挽救他們束手待斃的命運。

果然，一連數，軍夜襲擊，組織敢死隊進行突擊。中國方面還擊見稀疏，炮兵擊已經失去壓倒優勢，變得十分零落。

第五天黎明，本人開始大規模集結部隊，第一一四聯隊長丸山房信大佐親自指揮戰鬥。迫擊炮進入陣地，擲彈筒瞄準中國軍固守的山頭，輕重機槍選擇好擊位置，準備掩護步兵發起最後攻擊。晨霧漸漸消散，太陽從河谷的山頭出臉來。丸山大佐舉起望遠鏡觀察中國軍陣地。千軍萬馬已經準備就緒，只等一聲令下就發起總攻。他決心要替平山副聯隊長報仇。

就在這時，一隊美國飛機隆隆地出現在河谷上空。

對於所有經歷過飛機轟炸和掃的人來説，那種被死亡追逐的恐怖滋味是難以忘懷的。這種體驗無論是對苦難的中國人和狂妄的本人都同樣重要。因為沒有人能夠對抗炸彈的威力，就像對抗死神的降臨。所以當美國飛機一出現在頭頂上，丸山大佐就到頭皮發麻，一股不祥的氣息從嗡嗡震響的空氣中迅速傳導給他，使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部隊迅速隱蔽防空，進攻暫時取消。

然而這次美國飛機既未投彈也未掃，這是威脅地低空掠過，彷彿警告本人不得輕舉妄動。在戰鬥機掩護下，一隊運輸機又隆隆地飛來，於是目瞪口呆的本官兵很快便看到這樣一個彩場面:雙引擎飛機好像一條條笨重的大馬哈魚，沐浴着山間金的朝霞，在空氣的海洋裏緩緩遊動。它們象產卵一樣從機腹裏不停地排放出許多花花綠綠的降落傘，降落傘繫着沉重的鐵箱和麻袋，準確地落在中國人的山頭和陣地。毫無疑問，美國飛機的到來不僅及時解救了地面受困的中國官兵，同時更給他們輸入必勝的信心和希望。

中國軍的還擊更加猛烈了。

此後一個月，美國人彷彿為了考驗本人的意志和忍耐力，索把這種空中補給戰術固定下來。運輸機每隔兩三就定期飛來空投，有時單機，有時兩三架，對地面無線電台有求必應。空投物品從炮彈、子彈、藥品、飲水、糧食等軍需品發展到大炮、睡袋、香檳、留聲機和襯褲，幾乎無所不包。有次從飛機上投下一門平跑，不偏不倚砸在炊事班的湯鍋裏，致使一連士兵整整兩天沒能喝上熱湯。還有一次美國飛行員同地面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投下一袋女人體照片和刮臉刀，得那些天陣地上人人失眠，臉上都有刀片刮破的痕跡。

中國人依仗美國飛機的空投補給不僅鞏固了陣地，而且有恃無恐，不把整整一個聯隊的本人放在眼裏。後來他們乾脆讓飛機在陣地四周投放大量地雷，然後拉上一道道鹿砦和鐵絲網，把陣地築成一座密不透風的堡壘，致使擅長夜戰近戰的本士兵一籌莫展。

同中國軍隊的這種立體優勢正好相反，本人的後方供應則時時遇上麻煩。美國戰鬥機好象兀鷹一樣四處活動，專門搜尋和襲擊敵人的運輸車隊，轟炸公路橋樑，甚至連運輸傷員的擔架隊也不放過。本軍隊的困境很快在戰場上表現出來:彈藥糧食缺少，攻擊乏力；敵人炮火不分白天黑夜猛襲，官兵士氣下降，傷亡增加，等等。丸山聯隊長焦慮萬分，他預到這場戰鬥的失敗已成定局。

不久，情報傳來，中國軍隊利用加拉蘇高地拖住軍，贏得寶貴時間，其築路兵團已經通過地形險要的朗克普邊境峽谷向新背洋推進。

十二月，築路大軍打通塔奈河谷，將公路推進到新背洋以西二十英里的南亞臘。中旬，新三十八師全線出擊，軍一一四聯隊倉皇撤退，被迫放棄新背洋。

加拉蘇之戰歷時五十天，軍傷亡近千人，卻始終未能攻破兩個營的中國軍陣地。中國軍隊這種嶄新的戰術給本官兵留下了深刻印象。丸山大佐在寫給師團及軍司令官的報告中驚呼:“…（加拉蘇）高地之戰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戰例，敵人的變化是驚人的，希望能夠引起司令官閣下的重視…”（《緬甸作戰》）但是這個局部戰例並未引起本將軍們的足夠重視，他們對中國軍隊的固有認識來自多年的戰場經驗，而改變這種經驗就不得不一再付出遭受打擊和失敗的沉重代價。

喜氣洋洋的孫立人陪同史迪威一同巡視陣地。剛剛開進陣地的“一五五”榴彈炮昂首傲立，直指東方，大的炮管在陽光下閃動烏黑的光澤。新三十八師三個步兵團全部渡過塔奈河，前出到新背洋以東，對軍重兵防衞的達羅盆地取攻擊姿態，並將新背洋河谷牢牢置於大軍的屏護之下。

史迪威對視察結果到滿意。

“孫將軍，你的部下表現很好，我要下令嘉獎他們。”史迪威頓了頓，又説:“你得看住那些本人，要是他們敢伸出頭來，就把他們打回去。你必須保護好你身後這塊平地，就像保護你的心臟。你會看到，過不了幾天，這裏將出現奇蹟。新背洋將成為東南亞盟軍在緬甸登陸的第一個灘頭陣地。”孫立人看見總指揮那雙藍眼睛閃閃發亮。

送走史迪威，一個參謀軍官跑上前請示怎樣處理俘虜。被俘獲的本人有八九名，都是在戰鬥中打散了抓住的，有的還負了傷。孫立人厭惡地皺皺眉頭，不假思索地命令:“這些狗雜種！你去審一下，凡是到過中國的，一律就地槍斃。今後都照這樣辦。”命令被迅速執行。第十八師團曾在中國戰場犯下累累罪行，官兵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中國人的鮮血。因此後來各部隊乾脆連審問也取消了，凡是抓到本人，一律就地槍斃，或者按照中國刑罰砍頭。槍殺俘虜固然不大人道，但是畢竟大快人心，以牙還牙，壯哉中國人。從此，新三十八師殺戒大開，至戰爭結束，幾乎沒有本俘虜活着逃過這支復仇之師的懲罰。

一週之後，築路大軍浩浩蕩蕩開進新背洋。又過了一週，史迪威預言的奇蹟果然出現了:一座大型機場從天而降，新背洋河谷轉眼變成一座喧囂的空軍基地。筆直的飛機跑道橫貫南北，無數油庫、倉庫、飛機庫、營房和高炮陣地密密麻麻布滿機場四周，坦克、重炮和數不清的車隊也轟隆隆地開進新背洋。

盟軍牢牢控制了這個灘頭陣地。一場決定緬甸和南亞大陸的命運的中緬印大決戰將從這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