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章慾壑難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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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兄究竟是何意?”利奇道。
“此人與我幾位故友頗有淵源,他年亦是我道中人,而且此人江湖經驗豐富,博學多才,宗主到人間遊覽,不如將他也一道帶上,當個視途老馬如何?”羅衍隨口笑道。
青籮在旁,卻知道羅衍想將此人引度到浩然門下,所以才有如此説法,不然,就憑三人的法力神通,豈需他人引導做陪。
羅衍望着雲頭下的大河,心中一動,笑道:“既然宗主到人間遊覽,遍覽塵世百態,不如我等三人略隱形跡,裝成尋常江湖人士,在人間行走如何,不然我等在雲中猶如走馬看花,也不甚趣味。”
“一切聽羅兄安排!”利倒是心中覺得大是有趣,當下答應下來。
羅衍望着下面滔滔大河之水,笑道:“我等放舟直下,領略人間風情,雖然不如駕雲快當,但也別有一番味道。”説完將手一指,河中現出一葉扁舟,剛好可容納幾人坐下,羅衍將雲頭一按,就朝舟中落卻,而浮在空中的文庭遠也一道送入舟中。
利只見剛入船上,就見對面青籮已經把一身宮裝仙衣變成了一身清潔的布服,而羅衍也成了一位裝束平凡的男子。再看自己,也是一樣。除容貌未變外,哪似先前珠光玉貌,雲錦仙衣,儀態萬方的模樣。
而且更為神妙的是,舟中小蓬看上去僅可容人,但其實卻是十分寬敞,就是來上千萬人,也不覺得擁擠。
利在師門,亦學過這樣的法術,但要做到兩人這番渾然天成,若不是細看,絕難覺察的境地,卻是萬難。這才知道,兩地雖然大同小異,但這裏淵源更為
長,道法
微之處,遠勝與她自身所學。
此時斜月西下,撒出漫天銀光,映得江面鱗光亂閃,一葉輕舟,順直下,在鱗光片片的江面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水痕,倒有幾分客從天上來,人在畫中行的意味調兒。
利轉頭朝仰卧在艙中竹榻上,閉目不醒的文庭遠望了兩下,突然心中一動,開口道:“兩位道法高強,為何不將此人直接救轉?”羅衍道:“此人任督二脈閉
,奇經八脈已斷其四,五臟六腑皆已震裂,要是按常理,就算救回來恐怕只能是個終生癱瘓的廢人了,我等三人既有救他,又要暫時不
絲毫痕跡,所以才暫時等他睡上片刻,讓他護住心脈的真氣散去,才好接回他斷去的經脈。”説完轉頭對
利道:“等下還請姑娘勿要在此人面前顯
道法神通才是。”
利心中雖然奇怪,既然要將此人引為門下,卻又要不
痕跡,這不是矛盾萬分嗎?不過知道羅衍定有用意,當下笑允。
羅衍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瓶,倒出一顆綠豆大小的褐丹丸,徑直
在了他口中,再抓起牀邊瓦罐,湊在她的口邊,就着罐中清水,老不客氣地將丹丸灌進了他腹內,然後伸出潔白如玉,修長温潤的一隻手掌,按在了文庭遠的丹田之上,推動自身
純無比的先天真氣,源源不斷地送了過去,為他打通閉
的經脈。
而此時青籮卻看得無娶,漫步走出艙外,利一見,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輪金陽從江心升起,照亮了整個大地。
文庭遠靜靜地躺在竹牀上,眉心,膻中和丹田氣海三處重要位處
着三
通體烏黑,形制古拙的金針,而羅衍則坐在榻邊,心中卻是微喜,此人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資質稟賦尚是不差,而且本身純陽真氣
純無比。
經過半夜的真氣療傷,他已經成功將文庭遠幾斷折的主經脈全數打通,將他亂成一團的體內真氣重新整理歸元,只要略為休息幾天,就可全部復原,若非不願意在他面前這時
出蹤跡,早就讓他醒了過來,而且他也暗中動了一點手腳,將他身中幾處要
略為阻
,讓他認為傷逝甚重。
雖然説結駁經脈,當然是越早越好,要是時間拖得過久,不僅難於救治,而且費力更大。他怎麼也得裝裝模樣,不讓這個老江湖看出馬腳來。要是直接讓他醒轉過來,當然會讓這位博學多才的老人心中生疑。
看看此老究竟有沒有機緣,能參透他那純陽玉訣的奧秘?
一縷金光,順着船艙,照了進來,落在文庭遠略顯蒼白的老臉,他全身一顫,猛然張開了一雙黯然無神的秀目,方覺耀眼花,又覺滿口異香,遍體清涼,
神也不由為之一振,原本散亂的眼神逐漸凝聚,意識也恢復過來,艱難難地呼出一口氣,望着頭頂用竹子編織的艙蓬,剛
出疑惑不解的神
,突然想起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知道被人所救,拿眼四下一望,這才看出身在一艘小船上,艙中空無一人。
剛拿肘一撐,正要扶起身子,這才看出身中尚着三
金針,隨着這起身一動,微微顫動,心中一動,連忙運用內視之術一查,不由大喜,體內真氣雖然微弱,但原已震斷閉
的經脈,已經被人用絕頂功力全數打通,只要調養幾
,就可恢復如初。
文庭遠本來江湖經驗十分老到子,心思靈動,一轉眼間,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整個形勢,自知定是被這船中人所救,那人既然有如此通天的醫術,想必定非尋常之士,就不知道究竟是何方高人所為?
心頭尋思間,只聽一個晴朗的聲音道:“老丈暫躺片刻,容我將你金針取下!”文庭遠抬頭一望,只見身前多了一位飄逸出塵的英俊男子,朝他走了過來,開口道:“老丈勿動,你體內經脈雖然已經全數接上,但五臟六腑的淤血還未消散,還需要靜養一兩,才能起身!”一邊説,一邊走了過來,伸手朝他額頭眉心的那
金針取去,只見一
兩寸長短的金針,應手而去,倒讓文庭遠心中一驚,不過他畢竟經驗老到,定了定神,緩緩問道:“請問尊駕,我現在究竟身在何處?”羅衍嘴角
出一絲笑容,道:“我等途經江邊,見老丈昏倒在山路上,所以才將之救於船上,小可略通醫術,所以冒昧一試,想不到老丈這麼快就醒來了。”説完從他身中繼續取下兩
金針,再從懷中取出一個黑黝黝的角質針筒,將三
金針裝了進去。
文庭遠見他筒中還放着幾形式各異,長短不一的金針,心中越發駭然,傳説中醫學通天之士,能施展出“金針度厄”之術,有起死回生,逆轉乾坤的功效,想不到今
卻親眼得見,而且更親身
受。
當下拿眼睛緊緊盯着眼前這位飄然出塵的少年,道:“請問小兄弟高姓大名,文某不盡!”
“誰稀罕你的?這你老兒,怎麼這麼多話,還是給我好生老老實實地躺在榻上,靜養幾
,等傷好了再開口也不遲!”一個清麗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文庭遠轉頭望去,才看出艙口走進一黃衣女子,雖然一身布衣,看上年紀不過十四五歲,但長得花容月貌,秀眉如黛,渾身上下散發出雍容高華氣度,倒讓他心中一驚,他生平閲人甚多,其中不乏英雄俠少,世間才女,但光是論容貌氣度,還是以眼前這兩人為最。
而且光是聽口氣,就知道那秀美如仙的少女出身不凡,並非等閒人家可見。
羅衍見他一下被利言語嚇住,笑道:“還請老丈暫時不要運轉體內真氣調息療傷,千萬請閉目養神,不可強自起動,要是能睡上一
,傷勢更能癒合得快些。”文庭遠心中驚奇之
,一下間倒是難以掩蓋,口中哦了半聲,想了一想,道:“大恩不言謝,那文某聽姑娘吩咐就是。”説時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物,慌忙暗中朝足尖看去,才見足下那雙長靴就放在竹榻前,沒有動過模樣,心中這才定下神來。
“你這小老兒,就一塊破石頭,還怕別人搶了不成?要藏也不藏隱秘一點,放在鞋底那老掉牙的手段都施展出來,難道還怕外人看不出來。”艙前那秀麗女子鼻中冷哼一聲道。
文庭遠知道所藏之物被他們看出,不過心中越發奇怪起來,要是這幾人若是為了他身中的那塊害死人不賠命的破石頭而來,那早就將東西取去,更不會耗費心力,施展先天真氣,為他打通閉的經脈。
若是説這兩人是為了從他口中套問出更多的隱秘之事,那更是荒謬萬分,要是他能知道那破石頭的奧秘,豈會落得今這個下場?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那雙靴子依然沒有被人動過,而且現在也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
不過這也難怪,他的名號事蹟早已經消逝多年,這些剛出道的頭小輩又哪裏知道那些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