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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章羣仙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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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道童明玉正要回答,只聽頭頂空際中遙遙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喚道:“師弟還在磨蹭什麼?速引五位仙賓入宮!”明玉這才慌忙道:“請諸位仙長隨我來!”揚手飛出一片亮如紅綃的朱霞,就要湧着五人朝碧空中飛去。

董無垢笑道:“你在這裏職司甚眾,豈能輕離?我來過此間多次,尚不需小道友相送,容我等自去就是。”説話間,那片朱霞陡然朝空中一收,化為一片三寸長,寸許寬的一片硃紅的竹簡,冉冉朝明玉手中飛落。

明玉一見,心中暗驚,他這片竹葉朱符,本是大師伯送贈,專為接送赴會往來仙人之用,雖然所下制雖不厲害,終是太清仙法,沒有本門心法,外人絕對難動它絲毫,但眼前被人輕輕還原,法力之強,尚在大師伯之上,但幾人又是如此謙和,與下方島上那些開口天下數一樹二,閉口法力高強,天下無敵的無知之輩迥非一樣,一時間越發心生仰慕之情。

董無垢此時好似存心賣,將手一指,足下五彩雲光冉冉升起,朝空中那四十九大衍神柱飛去,剛到最外層第一通天碧玉光柱前,只見一聲輕雷,數十片霞光當頭就朝五人當頭籠罩而下,閃了一閃,就將五人云光團團包圍,霞光中更雜有千萬絲其細如髮的七光線,如暴雨飛芒,環身攢,發出轟隆之聲,密如急雨,狂不止。

島中仙人多人早已經嘗試過那片七光線的厲害,知道這類採集九天乾罡之氣煉就的七煞神光線厲害無比,但見此時只要一靠近那團五雲光尺許開外,就被擋在外間,絲毫近身不得,彩雲僅是托起眾人上升,四周和上空本是空出,未被雲光包裹在內,但那麼強烈的神光線依然靠近不得,彷彿有無窮力道將之層層阻擋。

五人彩雲行得似緩實急,轉眼就繞行過三十四大衍神柱,將內藏制仙法全數引發,只見空中除那七光線轟轟亂外,海中心內,還出三股其長何止百丈,約四五丈的白虹,由萬丈碧波中騰空而起,在空中化出一條奇異的軌跡,作半圓形凌空拋過來,光雖然不強,比空中那片其亮無比的七光線,相差簡直不可相計就裏,但這三股白光虹一出,五人足下五彩雲光也頓然慢了下去,雲中邊梢也朝上捲起少許,邊緣上出極其柔和的霞光,飛起丈許高下,又倒卷而下,彷彿一個金鐘將五人籠罩在內,光也若有若無,在滿天光線雲光中,幾乎淡不可見,但滿空的霞光光華擁近前去,便即消散。

遠遠望去,好似一朵五彩仙雲,隨波飄蕩在滿天光海中,一團祥霞冉冉而沒,隨滅隨生,宛如珠簾靈雨,毫不休歇。所過之處,只管煙光霞彩,前擁後逐,環繞在測,但卻絲毫攔阻不住前行之勢。

島上仙人見仙雲所到,百無障礙,一副遊行自在的模樣,盡顯仙家飄逸出塵之妙,個個做聲不得,在這等威勢的玄門大陣中,就是有至寶護身,也難於持久,而來人分明只是憑本身法力,催動雲光前行,光論法力,已經高上濟輩十倍不止,而要作到這樣不半分火氣,仙雲麗空,遊行自在,簡直是做夢都沒有想到。

其中有好事者朝站在一旁侍立的紅衣道童明玉打聽眾人來來,明玉瞟了眾人一眼,沒聲好氣地道:“難道眾位道友不知道紫府傳人的名頭?”此時雲和雙仙和玉瑤宮主見董無垢雖然面如常,駕御足下仙雲從大衍神柱中冉冉飛起,手卻籠在袖中,而羅衍也是笑而不語,目視前空,眼中也帶着一絲凝重神,心中一動,朝幾人足下彩雲一望,才看出董無垢與羅衍足下雲光略微有些不同。

羅衍立身在前,足下雲光隱隱高出眾人三分,顏也是純紅,而董無垢則落後兩步,一雙蓮足已經沒入一團純青的雲光中,整朵五雲光,僅兩人足下顏有異,雖然兩人掩飾得極好,略微疏忽,就絕然發現不了。

三女一下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過來,這對師姐師弟分明是運用玄門上乘仙法,施展兩儀歸元,陰陽合壁的道法,催動仙雲,共同抵禦外間的七煞神光與大衍陣法,不過這也難怪兩人合力施為,畢竟碧雲宮名頭高大,又豈是尋常仙人所能望其背者。

三女雖然不説,彼此互相換了一下眼,一面驚於董羅兩人的法力高強,一面也駭於碧雲宮的實力強橫,隨便設下一陣,不僅擋下無數海外仙人,而讓崑崙玉池一脈兩位金仙一的傳人要全力施為,才能過關。

轉眼四十九通天巨柱繞完,只聽轟地一聲輕震,滿空七光線連同那三股白光,陡然齊收,剎那間不見了蹤影,天地間又恢復了麗天和的秀麗景象。

羅衍只見前方碧空深處,現出一座凌空虛懸的宮殿來,巍然屹立在片片雲彩之上,廣有百里之巨,上下共分六十七層,到處都是瓊宮貝闕,金殿瑤階,瓊林玉樹,異草奇葩,輕風拂過,雲中殿宇變幻莫測,讓人有移步換景,走馬看花之

羅衍深知這裏與青曦宮不同,整個仙宮並非是用仙法懸於空中,而是靠此地兩極元磁真氣妙用,運用天地之力,將前方這座由海底萬年寒鐵為基的仙府託於遙空深處,掩映於碧空祥雲之間,是故宮名碧雲。

董無垢指着前面仙宮,對身邊三女笑道:“此時我們幾個尚來早了一點,要是等夜晚前來,天際騰起的極光衝宵而起,景更為壯麗。”令狐清瑤笑道:“我們既已來此,難道還怕見不着這樣美景嗎?”董無垢微微一笑,見前面一朵紅雲,冉冉飛來,雲中現出十多個美如天仙的少女,手持儀仗,當頭站着一位頭髮灰白,道骨仙風的道人,上前道:“董仙子別來無恙?”董無垢笑道:“長風道兄一別十餘甲子,風采依然,一身道行更是一千里,令小妹刮目相看。”長風散人哈哈一笑,道:“仙子請入宮再説,貴門三位仙師連同宮主已經等候多時。”説完就掉頭回飛,在前引路。而前方那朵紅雲則斜斜飛起,朝左側天空冉冉飛去。

羅衍見這座碧雲宮雖然虛懸海天之上,但形制模式,倒與本門崑崙山的霜華宮和東極大荒外的青曦宮相差無幾,整個仙宮前面是一片晶玉所成的平地,上列兩行高入雲天,大則數十人懷抱的森天古樹,朱果翠葉,鬱郁蒼蒼。時有玄鶴丹羽,朱雀金鶯,上下飛鳴,往來翔止。陣陣清風過處,枝葉隨風輕搖,發出一片琤縱鳴玉之聲,與這仙禽的鳴聲相和,如聞細樂清音,笙簧迭奏,娛耳清心。

眾人因是前面仙宮中有師長前輩在座,而且身是外客,不便飛身前往,一入林中,就將足下雲光收去,步行林中,放眼望去,只見樹林兩旁邊,則是兩片百頃大小的林苑,數十座蒼翠滴的小山星羅棋佈,散置其問,也不知是人工砌就,還是天然生成,俱都是幽谷清巖,形貌靈秀,各具備其妙。

所來五人中,衞紫雲最喜歡仙山靈景,越發盡心觀賞,只見小山羣中,有的堆霞凝紫,古意蒼然;有的煙籠黛燻,山綺麗。回縫轉角之處,不是芝蘭叢生,隨風飄拂;便是香草輕拂,苔痕斑斕,滿地盡生瑤草琪葩,靈芝仙藥,奪彩爭妍,燦若雲錦。越顯得瑰麗堂皇,美景非常,氣象萬千,難以窮盡。

不由得嘆息一聲道:“如此仙山靈境,真令人連忘返,我姐妹二人經營寒居多年,自認景物無差,但與這裏一比,卻又遜無數。”長風散人聞言哈哈笑道:“衞道友恐怕是言不由心吧,貴島奇石古松,靈芝香草,以及花光嵐影,樹泉聲,園林樓閣,湖光水,無一樣不是靈境天然,清絕人間,又豈在本宮之下?不如這樣,不如讓董仙子評上一評,就知道高下。”董無垢嫣然一笑,道:“你們自誇宮室,與我何干?我要是説你們兩地是各擅勝場,兩無遜,有人就要説我是牆頭草,兩邊倒;要是隻説其中一邊好,那豈不得罪了另外一邊?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長風道友還是找別人吧。”玉瑤宮主何玉綺輕聲笑道:“董姐姐這話説得真妙,既誇了人,又打了板子,還讓別人開不出口,看來長風道友是遇到對頭了。”長風散人哈哈笑道:“我可惹不起董仙子,她的厲害,我千年前早就見識過了。”説話間,幾人已經走出林外,見前方現出一座高約四十餘丈,廣約七八十畝的大殿,當中豎匾上書着“碧雲宮”三個金文古篆,閃閃生輝。殿頂上空,衝出幾十道光雲,一南一北,橫列半空,澤各異,形狀也各不相同,眾人知是殿內諸位仙真本身靈光雲氣所聚,顯化雲中,也停止説笑,朝殿內走去。

羅衍見大殿內陳設無多,僅一南一北,豎起兩道屏風,屏風下也未設什麼寶座,只有兩張極長的墨玉長榻,榻上每隔丈許,擺上一個五彩斑斕的蒲團,此時蒲團上已經坐了數十名各具奇相,形態各異的仙人異士。

北邊墨玉長榻上為首端坐着正是碧雲宮主離火真君韓遜,下面則分是本門三位師尊,黃庭真人,浩然六子等十五六人,對面則多是數前在九天之上遇到的那羣人,只是為首蒲團尚是空缺,而那赤城山主僅坐在第二個蒲團上。

當中宮殿盡頭,設有一張玉案,案上擺放着一個青玉蓮蓬,每個花蓬中出一道拇指細的青氣,托起一顆龍眼大小的紫寶珠,在空中徐徐轉動,發出片片紫光霞。

羅衍五人剛一到殿中,長風散人停在門口,就不再進,董無垢望了身邊三位有幾分猶豫不絕的好友,笑道:“一同進吧。”當下就帶四人走近殿中,也不説話,徑直朝北邊的長榻上走去,自尋一個蒲團,坐了下來,四人也隨同一齊坐下。

他們剛一坐下,對面那紅衣道人就開口朝對面的太虛三仙道:“現在貴門兩位高足已經趕來,這紫元盛會,也可就此開始了吧?”太微真人微微一笑道:“道友難道忘記了,我們這分珠之法,尚未談妥,又如何開始?難道我們非要學人間打架奪寶一樣,先稀裏糊塗亂打上一通,誰的拳頭大那寶珠就歸誰?”紅衣道人赤城山主哈哈一笑道:“我們不是早就説好了嗎?三位道兄當公證,清玄等浩然紫氣門下六位道兄各得一顆紫元珠,餘下諸珠,我們各憑神通法力取得,凡是取得寶珠者,就不能下場再取第二顆。”太微真人哈哈一笑道:“道兄真是好算計,不僅少分了浩然門下三顆寶珠,還準備將我們三個老傢伙捧上祭台,到一邊喝西北風去,我可記得,兩天界上時,我們所説的是將一顆大珠歸於浩然門下,而不是隻給六顆小珠。”

“太微道兄,做人可要知足,我們能讓出六顆寶珠,已經是給你們天大的面子,要是道兄不允,不如我們按最簡單的法子辦,三位道兄也不用當這個公證了,我們爭鬥二十七場,每場勝者得珠,也不限定什麼出場數額,就以自身法力深淺論高下如何?”對面場中一位青衣美少年開口冷冷道。

董無垢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憑本門三位尊長之力,每人各勝三場好似並無難度,再加上我們這邊齊心合力,看看究竟是誰佔便宜,要是虛雲道友不服氣的話,那小妹就先與道友鬥上一場,看看誰勝誰負!誰能取得寶珠?”説完長身而起,化為一道金光,屹立殿內,雙目出兩道紫巍巍的神光,緊緊盯在那青衣少年虛雲子臉上。

羅衍見師姐一言不合,就身而出,約戰乾坤六隱中的虛雲子,心中也是一奇,不過念頭一轉,也就明白過來,師姐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就算三位師尊有能力各勝三場,那也真元損耗甚巨,再有什麼變故,如對面眾人會後反臉奪珠,則難於統帥全局,所以一開始二師叔冷梅仙子就讓三人空閒出來,為浩然六子爭取到一顆大珠,雖然已方一下少了九人下場,但也算平白得了九顆小珠,而且更重要的是,實力未損,不怕這些魔外道事後再玩什麼花樣。

眼前的這個分珠之會,其實只是旦古以來正之爭的一次小小花,並非是會後就將這些紫元寶珠的歸宿定死,其中真正的爭奪,還是在會後而已。所以對面眾人,豈願意平白送出九顆寶珠,還讓三位師尊毫髮未損。

“哼,這裏豈有你這丫頭説話的餘地?”虛雲子鼻中冷哼一聲,大袖一拂,一股黃氣從袖中飛出,比電還,朝董無垢捲了過來。

董無垢五指虛抓,出五道潔白如雪的光華,宛如五道長虹匹練,急而上,將黃氣抵住,雙方剛一接觸,只聽波地一聲脆響,對面黃光忽然化為無數龍眼大小的黃晶珠,猶如水一般狂湧而來,而白光也也出千萬道寸許長短,細若牛的光針,密如驟雨般地朝前急。兩下撞在一起,只聽一陣連綿不絕地珠落玉盤的脆響,光針與晶珠一經撞上,頓時就一起消滅,不盛半點殘渣碎影。

殿中眾人,無一不是道行深厚之輩,看出雙方功力不相上下,正要勢均力敵,才會出現這等異像。虛雲子原本英俊無匹的玉面上立時鐵青一片,他隱居多年,天下間除了寥寥幾人外,餘下修道之人向來不放在眼中,但不料眼前光是昔年大敵的一個門下弟子,就能與他分庭抗禮,鬥個不相上下,就算他略有保留,但也是勝之不武,不勝為笑;而且眼前這些同伴又個個深懷異心,雖然表面情分甚好,僅是表象而已。

“無垢,退下,我老人家説話,豈有你這丫頭嘴的餘地,還不朝虛雲道兄賠罪!”太微真人手一展,飛出一片金霞,擋在白光黃雲之間。

董無垢這才收轉掌中的光華,道:“弟子遵命!”説完化為一道金光,重新落於座中。

太微真人站起身來,呵呵笑道:“虛雲兄請勿見怪,這丫頭一向野慣了,小道管教不嚴,替她陪個不是!”説完長長一揖,不過面上神,哪裏有一分怪罪門下弟子的神

座中諸人都是人老成之人,哪裏不知道太微老鬼是在掃虛雲子的面子,人家師長坐在一邊,連眼睛都沒有看上一眼,這個當師叔的就跳出來大罵師侄的不是,這不明明是故意做作嗎?只是,這個太微老兒又尖又滑,從來沒有吃過半點虧,要是光論嘴仗,天下還少有人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