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太虛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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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衍望着籠罩在兩人身側的黑怪火,心中也有點暗暗吃驚,謝謙謙運用本命真元所招惹引發的諸天真火不是他方才所預料的乾天太陽真火,而是太虛七煞神焰。此焰雖然不及乾天太陽真火那麼兇橫霸道,焚天裂地,但其勢最為陰毒,傷人於無形之中,腐神毀元,專傷人元氣和三魂七魄,只要一沾人身,就化為無形火毒侵入內體,再由氣機牽引,誘發本身三昧真火,更是難當。
不過,光從這太虛七煞神焰,羅衍也終於明白謝謙功力深厚如斯,也不得解的緣故,原因就在於他本身真氣的不純,並非如宇文一樣是
純無比,沒有一絲雜質的先天純陰之氣,不過這也難怪,男子之身,修習太陰真氣,本來就有先天所帶來的不可避免的缺陷,雖然可以在修煉過程中通過種種妙法化駁歸純,但此間難度太大,除了需要幾種稀世靈藥補齊先天不足之外,還需要克服本身幾大難關。
不過就以謝謙的修為法力來看,那幾種稀世靈藥尚難不倒他,關鍵在於他自身紮築基時就出了一點偏差,所以一誤再誤,最後的一點小錯釀造成今
的大害。
此等太虛七煞神焰,雖然厲害,但對他和黃庭真人來説,只要不去引發諸天應,惹火燒身,此等神焰,對他們兩人還是暫時無害。
就在眨眼間,三人都被這類黑火烈焰所困,那太虛七煞神焰放眼望去,只是一片純黑,中雜無量數的大小火星。看去不大,最小的簡直細如灰沙,最大的也只龍眼大小。震勢卻猛烈得出奇,互相沖擊,連續爆炸,並未見其滅後重生,只數量大多,狂濤一般齊向中心湧到,越來越多。
而且此時三人形勢也是大不一樣,這宛如恆河沙一般的火焰星光,一靠近羅衍身體三尺外的金光,就自動從四周滑開,朝他身邊的受劫者湧去;而站在他對面的黃庭真人也未施展出什麼法寶神光護身,就是那麼隨隨便便地站在謝謙謙旁邊,黑火
沙一近他身畔三尺,就自然化去,消失無蹤,好似他的身體是一個無底深淵,又如同是一座火熱無比的火爐,而那黑火就如同殘雪就火一般,融於無形。
羅衍見老友如此神通法力,也是暗自佩服,若是他功力再深厚上半籌,就達到門中三位師尊的境界,那體外的黑火神焰就不會再起任何反應,可以冷眼看這些諸天真火隨身而過,不再需要動用本身真元護體了。
此時天地早呈現混沌一片,好似陷身無邊黑海之中,而二人中間的當劫者所受,與兩人更是大不一樣,那顆青熒熒的寶珠,此時已經暴漲至海碗大小,發出一團柔和渾厚,凝如實質的青光,將他全身上下團團罩住,受那恆河沙數的黑怪火迅雷猛擊。
最外層的青光,已經受了震撼,泛起層層漣漪,每一顆黑火烈焰撞上青光,立刻爆炸開來,得寶光外層青芒霞雨四下飛
,開始還不是十分
烈,只是微微起伏,後來則隨黑火神焰爆炸聲,上下起伏,飛揚不停,本來原本混元如球的青
光幢,立刻變成了千創百孔,而且青光也縮短了許多。
羅衍見狀,正要發動暗藏在那顆青熒熒的寶珠之下的龍犀環,卻聽黃庭真人道:“道友且慢出手,此時還不是他的緊要關頭,尚需當他應了劫數,體內陰魔出逃時才可出手。”羅衍只得停手不為,不過就在這短短兩三句話間,卻見兩人中間的那幢青光這時已經不能主人心意主持,已經受外間雷火衝擊,四下飛蕩,看去宛如一幢丈許高下的圓球,上下騰挪,往來搖晃於彌天黑海之中。
而上下四外的無量煞火神雷互相擊撞,狂湧而來,打到身前,吃那青光霞一擋,
起千重靈雨,億萬青花,滿天飛濺,雖未被其侵入,形勢已危險萬分,不由也着起急來。
不過就在他擔心之之際,遙見天邊明月又從滿天混沌中撕開一線邊縫,出一絲皎潔明亮的光華,而天空傳來的異響也就在不知不覺間隱去,僅留下近身處的連綿爆裂之聲。
“道友留意,等下只要謝謙道友身中的陰魔體飛逃,就速用你那法寶護住他的法體,以免這太虛七煞神焰毀了他的法體,讓他功虧一線。”黃庭真人面上
出一絲沉重的神
,轉頭對羅衍吩咐道。
羅衍剛凝神準備,只見轉眼間,滿空的黑火神焰就如萬歸壑般朝謝謙謙身中狂湧而上,密密麻麻地朝中間擠壓在一起,就在一瞬間,那鋪天蓋地,佔據了整個天地的煞火就縮小成一團畝許大小,形同如意的火焰,黑光閃閃,裹着一團丈許大小的青光,虛懸空中。
此時謝謙人困煞火神焰中,雖然仗本門至寶太陰青靈珠之力不曾受傷,但是上下四外宛如山嶽,其重不可思議,休想移動分毫。及滿空煞火齊聚中心,化為一朵太虛神焰,更是難當。
只見煙雲變幻,連閃幾閃,整個火焰光突然由黑轉紫,由紫轉青,最後化為一團天藍
的的怪火,焰心中
出無數紫
光針環身攢
,其熱如焚。知是太虛七煞神焰威力全數引發,只要光
變化七次,就算過了這關,心頭也自一喜。
但此時光針一起,只覺全身如在洪爐之中,正受那太虛煞火化煉。雖有本門至寶防身,心靈上也起了了極大警兆。急忙潛神定慮,運用玄功,靜心相持,雖覺烤熱,還好一些;心神稍亂,火力暴增,頓覺炙體的膚,其熱難耐,連心頭也在發燒,大有外火猛煎,內火燃之勢。這等景象,乃修道人的最大危機,自修道以來,尚是第一次遇到。深知厲害,心中一慌,多年枯井無波的靈台方寸頓失主宰,心神也為之微微一恍惚,就在眨眼間,只覺身外火勢忽止,連四邊壓力也已退盡。
身上突然飛起一條暗紫的人影,容貌與他一模一樣,面
獰笑,高叫道:“謝謙小兒,後會無期。”騰身而起,猶如一條虛影般,一閃就透出那團藍
怪火之外,剛要朝天空飛起,只見地中陡然現出一朵幾十丈方圓的金花,金花萬瓣,宛如飛輪電馭,急旋飛轉,瓣尖
出萬點金芒,猶如暴雨般地朝那虛影打去。
金芒剛一上身,那條暗紫虛影就被打落下來,凌空翻滾兩圈,正要朝地面鑽去,只見那金花
了上去,萬瓣花瓣朝中間一裹一包,就將他緊緊罩住,金花中更現出一股紫氣,朝上一卷,只見光華明滅,連閃幾閃,整個虛影就消失無蹤。
而就在那虛影飛出瞬間,謝謙頭頂虛懸的青光珠下現出千萬點璀璨萬分的星光,倒卷而下,順着青光外層,反罩下去,光華轉了兩轉,就化為無量星光,將他全身層層包住。
謝謙張目注視,只見四周星光點點,明滅閃爍,最外層彷彿有一團紫煙籠罩在外,而他本身也可行動自如。要是換了常人,定然以為難關已經度過,只要心神把把持不住,妄想衝出重圍,或用法寶、飛劍施為,稍微移動,立刻重新引發那諸天煞火,陷身於幻景之中,不消多時,便被煞火煉成灰煙而滅。除臨死前苦痛難,也只一眨眼的工夫。道力稍差的人,還不知怎麼死的。端的厲害非常,陰毒已極。
謝謙本來危險異常。一則修道多年,見多識廣,雖然是初遇到這類太虛煞火,但也從典籍中知道此火厲害,略知虛實;二則他此時體內由七情六慾等妄念而生的陰魔已經除去,本身道心除了這個枷鎖,越發清靈,點塵不染。見見外間形勢一變,知道雖然有兩位大救星出手,但體外煞火依然未消,依然與兩位救星的法寶相持,而這太虛煞火本是因他而來,隨他心念氣機發生應,要是萬一冒失衝出,再次引發威力,到時不要説他是黃台之瓜,何堪再摘,就是這身邊兩位救星都要受他之累。
一念至此,謝謙止住前念,重新寧心靜氣,不理會外間之事,進入空靈無相之境。
羅衍與黃庭真人本見他身中陰魔飛出,被他兩人所滅,也是心中一喜,正要出聲令這位老兄不要擅自行動,卻見他並無任何動作,依然凝神打坐,也是一喜。
他體外的太虛煞火本是因他太上應而來,遇強越強,遇弱則弱,此間有魔消道長的天地不測之機,只要他不惹魔牽,那體外怪火就不會再生反應,憑兩人的法力神通,自然不難將之消滅。
羅衍手挽靈訣,伸手朝前一指,先是龍犀環所結光網,與本身合為一體。然後運用環中無量星光環繞謝謙的寶光外圈,朝外間的那朵太虛七煞神焰慢慢撐去。
而此時黃庭真人所放出的那朵金花,化為兩畝方圓,從地底出千萬點金光,朝中間圍住的神焰裹去,準備裏外夾攻,合力將這團藍
怪火消滅。
饒是兩人法力高強,所施展又是厲害無比的奇珍異法,但也覺那團天藍的火焰光氣沉重異常,並且堅逾百鍊
鋼,宛如實質,裏外兩層金芒銀星打在上面,空
起層層霞光,損害甚少,看來要將這團太虛煞火消滅,只有運用水磨功夫,慢慢設法才行。
黃庭真人見發出的紫虛金花雖然將這團怪火團團包住,瓣尖光雨,連衝幾次,都沒有衝動,忍不住眉頭一皺,對羅衍道:“你的那破鼎呢?怎麼不取出將這鬼玩意收去?”羅衍面上出無奈的神
,道:“小弟前生幾件法寶,都已蒙恩師發還,惟獨只有那鼎,尚留在那化外南荒,氤氲化育,修復山川大地,還須年餘,才算功德圓滿,所以尚未取回。”黃庭真人想了一想,道:“不如年後我替你去取,順道借用三月,你意下如何?”羅衍瞪了他一眼,笑道:”要是你的手腳有我那師叔快,儘管去取好了。
“黃庭真人臉一下糾成一團,丘壑縱橫,一下間好似老了幾百歲,有氣無力地道:“你師叔他老人家取那鼎何用?”羅衍笑道:“你説呢?”正説間,猛然只見萬里碧空之上,閃過兩點綠光,隨聞一股尖細萬分的厲嘯從西南方遙遙飛來。
黃庭真人長眉一揚,朝空中道:“那兩個死不長進的宵小之輩來了,要不要你我將他們拿下,拿去給那幾位老怪物當賀禮?”羅衍伸手朝前一指,三人身形連滿看寶光一起隱去,而崖下生起一團青光,閃爍不定,光華顏與謝謙的護身寶珠光華一般無二。這才笑道:“依你那舊侶的脾氣,豈容我等
手,雖然我師姐已經前去為你説情,但那煞星是否回心轉意,改了初衷,不與你我計較,但還難説,你們最後不要生事,在旁邊看就是了。”黃庭真人老臉微紅,道:“你少拿這事説嘴,我固然不好受,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光是我門下那蘭丫頭和你身邊那患難公主,你可想好安置的法子?你已經躲了幾千年了,依然還是沒有躲開,反連你那瑤池仙侶也貶謫人間,了結最前一生誓言,現在看你怎麼辦!”黃庭真人頓了一頓,繼續道:“那蘭丫頭還要好點,畢竟與你糾纏不多,我還可以為你設法化解,但那位公主,可就是你自己鑽進去的,可怨不得其他人。”羅衍笑而不語,黃庭真人見他好似
有成竹的模樣,笑罵道:”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裝高深,你肚子裏有什麼鬼主意,難道我不清楚?給我説説,説不定我還給你出個兩全齊美的法子。”羅衍曬然笑道:“你好似
有法子的,怎麼連自家那一位都搞不定,要是聽了你的法子,我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不過話説回來,你當年也是做得太絕情了,怪不得落得現在如此下場。”眼見綠光眨眼飛來,現出兩位濃裝豔婦,身後跟着一中年道者,三人剛一飛進這崇山峻嶺中,忽聽颼的一聲,從羣山中飛出一蓬又急又細,其亮無比的五彩絲線,蓬
而起,比電還疾,,像蛟龍
水,其疾如箭,直噴上來。變起倉促,來勢又迅急異常,事前一無警兆,又不見什麼徵兆,即使那兩位豔婦人久經大敵,也沒料到會有這類廣大神速的埋伏,如何抵禦得及?
一個措手不及,就將那中年道者罩去,一現就將他網住,朝下一收,就不見了蹤影。等二女回過神來,已經不見蹤影,不大怒,揚手飛起千百道雷火,朝山下打去,霹霹連聲,在自打得天搖地震,雷火橫飛,更無動靜。也看不出有什麼
制埋伏的情形。
那二女面一邊,左邊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冷哼一聲,揚手一翻,口中現出一面尺許方圓的金鏡,發出一片毫光,朝下亂照,晃了幾晃,另外一位身穿綠衣的女子也好似動氣,將手一揮,一團綠氣從袖中飛起,正要打下。
突然又見東北方金霞電轉,夾着一道長約百丈的經天長虹,星飛馳般直
過來。晃眼臨近,忽然分而為二,現出一個貌美如仙的妙齡少女和一位風神俊秀的青衣少年,一左一右,朝左右兩方,朝那兩位女子圈來。而就在這一分一合之間,長虹中現出一片金霞,霞中立着一位身材高挑,羽衣霓裳的道裝女子,冷聲喝道:“今
看你們往哪裏跑!”説時,手中飛出一片金霞,當頭朝兩位豔裝女子罩下。
那先來二女一見,面陡然大變,哪裏還顧得及搜索下方失蹤同伴,各自將身一縱,就化為兩點綠星,一東一西,分頭逃去。
而方才左右分開的兩道金虹,好似早料於此,虹光一卷,就朝兩點綠星追去,眨眼就趕上,金虹到處,只是一裹一絞,一聲爆音,就爆炸開來,紛散如殘雪,四下飛舞,但也未見有血光飛起,只見幾絲綠煙閃過,就已經無蹤。
金虹中那一男一女也不驚慌,反將劍光擴展開來,略一飛舞,就圈成一個幾十里長的虹帶。
黃庭真人突然將手朝上一指,立有百丈金光,千團雷火,往上空打去。兩條綠光突又在當空現形,吃神雷一震、接連翻滾了幾下,慌不迭似要遁走,神情狼狽已極。再吃左右兩道劍光飛回,一同飛下來,
頭一絞,立將二女左右圈住,劍光還未落下,一團金霞已經後發而先至,強前一步,將二女裹住。
而那道裝女子也飛身至羅衍和黃庭真人前方高空,狠狠瞪了黃庭真人一眼,轉頭對羅衍笑道:“這位道友想必就是才轉劫歸來的姜師弟吧,前得遇無垢師妹,才知道師弟改名羅衍,已經重返本來,真是可喜可賀。只是師弟離山已久,怎麼不到寒下一敍,難道不成還在記怪千年前的舊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