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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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逃竄“出什麼事了？”人老覺輕，杜王爺隱約的聽到一點響動，便醒了過來。

“王爺，外面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動靜大的，屬下這就去看看。”這是侍衞的聲音，聽這話還是個機靈的人，明好好提拔他一下吧，總要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才行。想着，杜王爺躺下就想入睡，可是聲音好像越來越大，杜王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疑惑。瀕臨大戰，為了防止細作祟，城內早已實行了宵，莫非是有人鬧事？

想着，杜王爺就坐了起來“來人，伺候本王更衣！”在丫鬟的服侍下，杜王爺着急火燎的穿好了衣服，因為這時候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的聽到喊殺聲了，不是城內有人造反，便是金兵連夜攻城了。

“走，隨本王看看倒地怎麼回事。”説着，杜王爺帶着一眾侍衞向着王府的大門行去。

“王爺，大事不好，金兵進城了！”剛剛出了府門，就見一騎快馬匆匆而來，馬上騎士藉着火光認出了杜王爺。

“什麼，金兵進城了？”杜王爺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啊王爺，金兵自北門而入，分頭奔襲各個城門，另有一部人馬向着這邊來了，戚大人吩咐末將帶着您先撤。”將領面着急，説完這話就招呼杜王爺身後侍衞召集人馬保護杜王爺去南門。

“怎麼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杜王爺喃喃道。將領一看他站在原地**，急道:“來人，抬上王爺，隨我去南門！”情況緊急，眾侍衞也顧不得杜王爺的意思了，一名虎背熊的侍衞抄手把杜王爺扔在背上，腳步匆匆的向着南門趕去，可惜剛走不遠，就被一夥人馬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正是一襲白衣，摺扇從不離手的呂先生。

“先生，金兵進城，快些隨末將撤往南門。”領頭將領一看竟然是呂先生，不由大喜道。這可是王爺的第一智囊，只要有他在，他復奪開封也不是什麼難事。哪知道將領剛剛上前幾步，一直冷箭就扎進了他的口，帶着不敢置信的眼神，將領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情況突變，眾侍衞紛紛刀護在了杜王爺的面前，戰戰兢兢的看着呂先生，一時間也是搞不清出狀況。

“王爺，這大半夜的您這是要去哪裏？”呂先生面帶譏諷之，看着慢慢從侍衞背上下來的杜王爺笑道。杜充大風大經歷不少，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這麼回事，自己一直奉若上賓的呂先生背叛了自己。

“為什麼，本王自問沒有虧待你呂好問一絲一毫，你為何要背叛本王。”杜王爺面沉靜的有點怕人，呂先生卻是絲毫不懼，輕輕一笑“杜充，良禽擇木而棲，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明白的，與你相比，兀朮王爺更值得在下為他效力。”

“呵呵呵，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棲，呂好問，若是沒有你，本王也不會有今天這番成就，難道在你眼中本王算不得一塊良木嗎？”

“不，王爺您的的確確是位值得在下效力的人。可是王爺，你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兩鬢斑白牙齒鬆動眼窩深陷，在下略通醫術，看王爺這面相，怕是命不久矣。而王爺你的侄子，沒有一個成器的傢伙，就算是你為他們謀下千秋功業，只怕也是不得長久。唉，在下老了，這奔波的子可不想再過了，只好提前做打算，找一位值得效忠的人了。”呂先生到也不做隱瞞，也沒必要做隱瞞，反正杜充是跑不了了，告訴他又有何妨。

“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呂好問，論年紀，兀朮比起孤來還要年長，而他的子嗣你也不是沒見過，比起本王的侄子，多不過半斤八兩。莫非，你是想借兀朮之力，在那大金國謀個好主子？”

“哼，網中之魚也敢胡言，來呀，拿下杜充！”呂好問滿有些發緊，卻是被杜充説中了心事，要知道自己身後多是兀朮派來協助之人，這話被他聽到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隨着他的一聲令下，身後二百餘人手揮刀就向着杜充一行人撲去，個個眼紅如兔，這可是開封城中最大的魚，王爺點名要活捉的，誰要是拿住了他，榮華富貴就砸誰！

“殺出去！”戎馬一生，杜充也不是吃素的，遑論這種生死關頭，抬手從一名侍衞手中奪過兵刃就了上去。杜王爺身先士卒，身後近百十位當時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着就殺了上去。…“大人，金兵太多了，咱們若是再不突圍，可就沒機會了！”身邊將領反手砍翻一名金兵，靠在戚方的背上急道。夜茫茫，只能聽到四周全是喊殺聲，戚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金兵，不知道自己的人馬還有多少。不過城外金兵十餘萬，既然破了城門，必定是傾巢出動，想必人也少不到哪去。長嘆一聲，戚方也知道大勢已去，自己就算是把命留在這裏也於事無補，現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帶着王爺離開這裏，其他城池還不有近二十萬兵馬，只要聚集在一起，倒也還有一戰之力。

“好，向着南門突，王爺在那裏等着咱們！”茫茫夜，雖然對於作戰不利，卻是突圍的最好掩護，因為金將本就看不出整體形勢來，也不知道他們要突圍，所以一陣廝殺，戚方便帶着幾員將領突了出來，回頭一看，隨行士卒不足百人。有心再殺回去，卻也知道沒什麼用處，戚方一咬牙，帶着人手便狂奔起來。

杜王爺身邊侍衞雖少，可個個武藝高強，一陣狠命廝殺，硬是着呂好問的二百人馬連連後退。呂先生也知道自己不是彎刀的料，混戰一開始便打馬躲得遠遠地觀戰起來。杜王爺本想一刀結果了他，一看這狀況就知道沒有辦法了，而且自己還沒到了那種山窮水盡的地方，沒必要為了他呂好問的狗命把自己搭進去，眼瞅着破開一個豁口，一聲吆喝帶着侍衞就狂奔起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抓住杜充！”眼看着大於要網呂先生不由焦急起來，開封城和杜充，那可是自己送給兀朮的投名狀，豈能讓他跑了！杜王爺聽的背後大喝，頭也不回，現在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先由着這個混賬囂張，待自己東山再起，非把他五馬分屍才可瀉心頭之怒！

“王爺，是戚大人！”身後追兵緊追不捨，身體虛弱的杜王爺早已重新回到了侍衞的背上，正跑着來勁的時候，左側出現一彪人馬，心中一驚還道是金兵在此設伏，細細一看，來人卻是戚方。

“王爺，您沒事吧？”看到了杜王爺，戚方懸着的心總算是着地了。一路趕來亂並不斷，不時的遇到金兵手一番，人馬倒是沒少，反而收集殘兵聚齊了近五百人。不過戚方心中沒有半點高興，這麼多金兵，不知道王爺能不能順順利利的趕到南門。有了這層顧慮，戚方便帶着人馬向着杜王爺的王府趕來，自己生死倒是小事是小，王爺卻不能出半點差錯。因為這樣，才和杜王爺碰到一起。

呂先生的背叛，對杜衝的打擊可是不小，扳着手指頭一數，才發現自己的現在只有戚方可信了，他追隨自己二十餘載，是隨着自己一個腳印接着一個腳印走過來的，絕對不可能背叛自己，只要他還在，自己便有信心圖謀東山再起。若是不在了，那上了年紀的自己還真麼心思再折騰了。如今能看到他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杜王爺心中的歡喜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眼角一陣濕潤，心中的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全部凝聚成了兩個字“戚方。”

“王爺，現在不是敍話的時候，末將保護您去南城。”説着，戚方大手一揮帶着殘兵敗將護着杜王爺殺向了南城。

金兵至北門入城，到現在來沒來得及進攻南城，是以南城的兩萬守軍絲毫未動。可是兀朮為了防止杜充聞訊從南門逃走，進城之前就調派都木耳帶着鐵浮圖和枴子馬守候在了城外，是以南門守城將領對於死守南門還是增援氣他地方也是拿捏不定。糾結一番，還是決定守好南門，只要南門在手，就不至於被金兵包圓了，起碼還大家還有一條生路可走。

敗局已定，雖然得知南門還有兩萬大軍，戚方也知道這無濟於事，現在最最重要的就是保住王爺的安全，只要他在，這支隊伍就不會散了。

“立刻集合人馬，一刻鐘後打開城門殺出去，有夜的掩護，兀朮的鐵浮圖和枴子馬沒什麼用處。”戚方站在城頭凝望了一下城下的狀況，定下了決心。

“大人，天快亮了，就算是殺出去也討不了好啊。”派人去做準備，南門守將有些擔心的扭頭對戚方説道。戚方苦苦一笑“顧不得那麼多了，能活幾個算幾個，總比在城裏全部丟了命強，你説呢？”

“唉，怎麼會這樣呢？”

“大人，城門開了！”聽的侍衞這麼一説，都木耳一聲冷笑“上馬，殺敵！”戰況烈超乎想象，戚方身先士卒，極大地鼓舞了將士的士氣，再加上黎明前的黑暗，鐵浮圖動起來磕磕絆絆，不時的有鐵鏈糾纏在一起，慘劇頻發，戰力不足平時三成。枴子馬雖然好些，可也沒強到那裏去，硬是被戚方拼了五千人馬殺出了一條血路，帶着早已昏不醒的杜王爺逃之夭夭。

兀朮時鐵了心要抓住杜充，一路之上追兵不斷，待徹底擺追兵，一萬多士卒就剩下了不足一千馬軍，個個身形狼狽，恍若一羣逃荒的難民。就算是這樣了，戚方也是高興地不得了，總算是保住了王爺，東山再起很值得期待。不過前途兇險，戚方死也沒料到，一路悽悽涼涼趕來的五百先遣抓捕隊，就在他們後面拽着，只等機會一到，立馬痛下殺手，王萬對副統制一位，可是志在必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