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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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但四下無人,而且還是該死的花前月下,萬一他又想起薄命的夫人,她不就又要當一次布娃娃?真倒黴,為什麼是她?不巧的是,下牀時又忘記綁頭髮。
她用沾滿泥污的手捉住頭髮,憋着一口氣轉身面對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人,“您也起得真…”她的話突然説不下去,她被他一身的滄桑嚇住,此時的他,沉靜的身影有如飄落冷湖中的落葉,孤苦無依。
他似乎淋了一夜的雨!甭獨寫在臉上清楚可讀,原本湛懾人的雙眸,此時只剩疲憊的血絲。譏誚的嘴角不見了,真情的臉卻是叫人心酸。
他為早逝的子了一夜嗎?
他注意到她臉上的污泥,伸手輕託小小的臉蛋,細心地擦拭着。
觸手的冰涼再次讓她吃了一驚,醫者本,她小手猶豫地探向他的額頭。
肌膚接觸那片刻,兩人同時一顫,他將大手覆蓋上她的,失神地閉上雙眼,緩緩地將她的手往下拉,直到嘴貼着她柔軟的掌心。
他找到了温暖!
好像飄浮在海中的枯樹許久終於找到靠岸的地方。
秋漱玉無法分辨他臉上的水珠是淚光,還是從髮絲墜下的水珠子,這一刻她不再抱怨自己只是個布娃娃,只要能安他疲憊的心靈,她願意是個傀儡,雖然她知道自己從來都進不了他內心無邊無際的孤寂世界。
那個薄命的女子一定不忍見他此刻的模樣,只是薄命的又豈只是他的髮?秋漱玉的眼角漸漸濕潤,原來悲傷是會傳染的。
“別哭。”一聲心碎的低喚後,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裏。
她被冰冷的肢體緊擁着,大夫的職責提醒她,“你着涼了。”發現她的衣服被自己沾濕,他突然推開她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走到岩石旁坐下來,背靠着冰冷的石頭,疲倦地闔上眼睛。
鐵打的身體也不容他這樣糟蹋,她下斗篷想替他蓋上。
“走開!”他用力地揮開她的手。
她一時站不穩,跌得一身狼狽。
她咬着牙説:“很好,你總算恢復了。”然而她心裏卻是一陣莫名的傷,因為她這個布娃娃在清醒時就被丟到一旁。
“走開!”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語氣變得不耐煩。
“把這瓶藥喝下去我就走開。”她堅持地説。
他睜開了眼睛,此時的他又恢復平一貫的冷誚與孤傲。
“你是大夫,卻沒有醫好阿雲的傷。”
“我缺乏一味藥。”她知道冷雲齊的毒傷並未痊癒。
“什麼藥?”
“它必須是極陰的藥,少了這味藥引,任誰也治不了他的毒。”
“我知道有一個陰冷的地方長滿了藥草。”
“你願意帶我去嗎?”急切的語氣讓她自己嚇了一跳,小臉蛋隨之泛起紅。
“嗯。”他冷淡地説着,“天亮後我會去找你。”説完他站起身,孤獨地離開。
回到房間,她找來一段碎布把自己的頭髮綁得又牢又緊,絕對不讓它有機會掉下來。接着她開始思索該穿什麼衣服,以前她從不費時間在裝扮上,總是隨手抓來衣服就穿,但現在她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比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更重要。
至於原因,只是想讓他知道世上的美女不只一個。
這次出門她只帶了幾件禦寒的衣服,而且簡單樸素得可以,幸好舞叔叔偷偷幫她了件漂亮的衣裳,以備“那時”之需。